我以為,那是一地的貝,綠的、黃的,以及染點胭脂。它們已經睡熟了許多個夢。走近看,才知道它們是楊桃。所有離開母樹的果子,都是一枚貝。它們失去了枝椏以及蒂的連結,它們紅了、熟了,所以必須找土地,茁壯它自己。它們許是青的以及輕的,有時候,風太怪異,貓、狗繞樹追,或者小孩太皮,就一個鬆,叮咚落地。它們成了許
1這次一切從簡,甚至沒有那個魔術手勢。也不可能會有,兩個星期前便決定不插管不電擊,只在危急時刻用藥打針。沒有那個人為命定時刻,也沒有回不回家的問題,有的只是不變的對奇蹟的期望。病房外,阿姨正跟住院醫師說我們要打完所有的針。既然只用針,那就打完吧。
搬進新家時,狹小的空間讓我大吃一驚,擁有許多物品的我只好將東西收納到不同的櫃子裡,連原本說好專屬於老公的位置,都被我拿來放置自己的物品,自以為賢慧的我,順手連老公的物品也一起整理,雖然老公因此常找不到他的物品,但是也沒聽他有何抱怨。直到某天下班後,老公臉色沉重地坐在沙發上生悶氣,沉聲地問我:「老婆,
等火車時,總是難免焦慮。雖然,老家在遠方的我,應該要習慣這個程序。其實,真不容易。很難說上那焦慮是什麼。通常,我習慣早到月台,預想著怎麼上車比較不狼狽。把包袱收拾好,耳機準備好,手機放在伸手能及的口袋,外套先脫下,準備入座的一切儀式。然而,一旦成為排隊的一分子,好整以暇的企圖,馬上灰飛煙滅。狹小的上
@陳琨和叩叩叩!星期六晚上十點聽到敲門聲。打開公寓門看見大樓管理員,他跟我說,隔壁大樓明天要去港口看海,大樓走動時發出的聲音,可能會吵到我們這些住在附近的住戶,請我多多包涵。「沒關係,我應該會戴耳機聽整天的音樂。」我想了一下說:「對了,其實我明天也沒有什麼事要做,我可以跟隔壁大樓去港口看海嗎?」
那天來到一家常去的日式速食店內享用早餐。早上的人不多,店內播放著慵懶的爵士樂,每個人都沉浸在這溫暖的氛圍裡用餐做著自己的事情,準備展開美好的一天。此時,我被一陣手機裡傳出的影集聲響轉移了注意力,坐在我對面座位區的一位少年應該原本戴著耳機在看影集,不知怎的突然拔掉耳機,就讓影集的聲音播放了出來。聲音還
區間快車啟動,車身輕晃準備離站,我調整一下耳機,彷彿試圖將世界隔絕得再稍遠一點。正要閉上眼睛時,有個男人的身影從另一個車廂穿越過來,引起我的注意。他以一種不尋常的姿勢拉開門進入車廂,甩了一下身體把側背的書包向後挪,穩著腳步往前走。短袖T恤的袖口裡空無一物。他沒有手臂。我甚至不確定如何正確描述。
@Kuei上班第一天電腦還有些程式尚未設定妥當,我在坐位上無所事事便四處張望。倏地,我發現辦公桌角落放置一台電話耳機,正巧同事此刻拿幾張工作注意事項的筆記給我看,天啊!「催收流程」?這是什麼東西?我詢問這位同事是只有一天要打電話嗎?「不,是每天唷!」他微笑地凝視我說,「而且妳這個位子的人都做不久。」
@罌粟花那天,朋友用社群網站留言給我,說他三周前開始的愛情結束了,不到一個月,他說。我能感受到他的情緒猶如慌亂置入背包或者提袋中的耳機線,當時如何匆忙地放入,待到要取出時耳機線的糾纏,總顯得狼狽。他試圖在字裡行間藏起他的慌張,但他重複的思考邏輯如落入芳香陷阱的螞蟻,不停繞圈、來回踱步。他有時會忽略我
@孫東尼他被同事惡意抹黑遭到公司解雇,交往五年的女友送了一頂大綠帽,原本自以為順利的人生竟在短短一個月內瓦解。偏偏他是一個有淚不輕彈的男人,即使心中波濤洶湧,卻依然表現處之泰然,打起精神投履歷找新工作,可惜的是腦海揮之不去那女人的身影,猶如鬼魅般無時無刻糾纏著他,曾一起想像未來的房子裝潢風格,也曾在
@藍苓多數的時候,我總是一個人安靜的生活。早晨總是起得遲,屋裡靜悄悄的,家人老早上班上學去了。在爐上燒壺水,泡茶、泡即溶咖啡粉加牛奶,吃貝果或法國麵包佐奶油當早餐,規律沒有變化。我不想買咖啡機不想買麵包機,我討厭費事之物,不喜物品囤積,我喜歡極致的簡單與空白,生活講究容易失去自由。
作者簡介:顧玉玲,1967年生於嘉義市,社運工作者,現就讀北藝大文化資產與藝術創新博士班。得獎感言:得獎是喜事。媽媽應該會戴上助聽器,在大街小巷裡刻意找人聊天,等不及裝模作樣就直接炫耀起來。我彷彿已然聽見。真高興啊。★★★陽光落在頂樓,斜三十度角,破曉。萬物還等不及顯影就先鬧開了:遠方的蟲鳴雞啼、洗
在行程中規劃新天鵝堡時,我們就在國內請旅行社事先買好了德國國鐵票,出發當天即可省去語言不通買票麻煩的問題,能直接坐上德鐵到富森(Füssen),再轉73號公車到新天鵝堡山下Hohenschwangau Schwangau站。然後再到山下的售票中心購票上城堡。往返城堡可以決定要再次轉乘公車、搭馬車上城
婚前送禮物不算什麼,婚後另一半還會貼心送禮,那才叫人感動呢,各位男士一定要學著點……〈感動好禮〉被放在心上的感覺 真好猶記婚前的我們常常去逛東區的玩具店,婚後的生活除了忙碌,在花費上因為家用與孩子的支出,也必須更為謹慎;想當然爾,東區的玩具店就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不知不覺,我竟然有了一台筆電,兩隻智慧型手機(一隻朋友換機淘汰給我,另一隻是朋友酬謝幫忙提案),一台我屢試屢敗、屢敗屢試五年了還是難以克服將電子書當紙本書的Kindle。櫥櫃裡那台用了七、八年ACER ASPIRE 5738ZG,半年前不能過電了,朋友勸阻我夠本了,別送修以免惹人訕笑。
貓屍在柏油路上散發著蒸騰的熱氣,讓L想起多年前在停屍間的打工。那年L才十五歲,照理來講,能夠給他這種年齡的人打工的機會不多。升三年級的暑假,他透過醫生叔叔的介紹,得到了一份日領兩千的打工。這對如此年紀的他,是相當豐厚的報酬。於是在不知道工作內容的情況下,便答應了。
我自小就是一個非常需要自己空間的人,連我自己都非常驚訝我竟然能夠容忍一個相識不久的人闖入我的房子,一邊想著這些事情,我一邊看著她,有時候她會猛地抬頭和我四目交接,我才發現她真的非常美,好像一張神話裡才會出現的臉。她始終不告訴我她真正來自哪裡,只告訴我是歐洲的某個國家,猜測她的家鄉成為我們兩人之間相處
A那是身邊所有男生都聽王傑的時代,從〈孤星〉開始,為了聽歌、每逢掃除時間就霸占國小同學的一邊耳機,久後自尊心作祟而央求母親買了第一台AIWA卡式隨身聽與《忘了你,忘了我》專輯卡帶。而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親戚仍會相約初二返回老家的年代,記得與堂哥等幾個男孩漫步鄉間,瞥見涼亭裡穿牛仔外套的一青年,經過後彼
一早送孩子上學,見到鄰居,我微笑道早安,卻沒見他們回應。這家人平日待人接物就是「酷型」,不習慣與旁人打招呼,鑑此,我即可不必在意他們無感的回應,後來,我仔細再觀察,當時我打招呼時,他們都戴著安全帽,也許是這一點造成沒接收到對方招呼的訊息,而非聞之不回應。
一大早坐上開往分院的接駁車,整輛車還彌漫著一股迷濛的睡意,幾個晚到的醫師、護理師匆匆趕上,向司機致意後陸續入座。我習慣提早十分鐘到接駁的地方等車,為的是能夠坐在右側的單人座,因為三十分鐘的車程之後,這個方向拉開窗簾就能夠看到一整片海。父親浮沉在幽冥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