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曾有的狂熱是看現場脫衣舞。初次提起,我若無其事接話「喔」,他自此受到鼓勵,分享更多細節。我們是透過遠房親戚介紹見面的,已過了會預設期待的年齡,我以小石頭般的心情赴約,無論丟什麼話題過來,都扣扣地接受,對話意外自然。幾次見面就結婚了,家人對他沒意見,也有間台北的房,不知還有什麼可挑剔。
原來沒打算生孩子。打算,台語講「拍算」,是一種積極態度。無論升學就業、資產配置、尋覓配偶,合理預設目標,謀定而後動。理想情況下,人生大事,尤需好好拍算。而我生性散漫,社會約束不放心上,屬於「無拍無算」那類人。無拍無算之人,尤其無拍無算的女人,難免遭遇苦勸。未婚勸婚。婚後勸生。生了一個,勸下一個。有幾
意識還未發展成熟的童年,父親就常帶我上電影院。當時的專注力還無法承載兩個小時黑暗中的光影,反倒是電影開演前的國歌,飄散在光束的二手菸,裝在塑膠袋裡的鹹爆米花,刷上番茄醬的炸熱狗,烤得香酥的黑輪片,無關乎電影內容的細節滲進深層的記憶。稚嫩大腦皺褶還無法藏納電影線性邏輯的敘事,每每吃飽喝足就靠在父親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