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畫圖.阿母九十歲開始用蠟筆畫圖,用伊的左手導演九歲的世界──囡仔時陣牽袂牢的那隻水牛嘛行來參加森林舞會鬥鬧熱:長尾山娘戴黑帽仔抹胭脂,露螺揹冊包沓沓仔行,膨鼠捀一粒土豆頂真看,田嬰穿黃衫飛來飛去,樹葉的目珠金金看暗光鳥泅入天頂的捲螺仔旋──
想來我沒有收過父親傳給我的任何一則訊息,交代這些那些事。比方說他曾在新聞台看見年輕人剝去青箭口香糖外衣,取出薄薄一張錫箔紙吸毒的新聞,很奇怪地將我叫到一旁,告誡我毒品不能碰。那時我不過是笨拙的中二生,甚至還無法辨識,他其實也是個笨拙的父親。
台中市纖維工藝博物館自2017年開館以來,每年主辦「纖維創作獎」,參賽作品須以天然或人造類纖維,結合其他素材進行創作,本屆共195件作品匿名參賽,最終選出81件得獎作品,其中藝術家陳君岱的作品〈+1〉、〈腦內風景〉,分別獲得「生活類」及「藝術類」首獎,為該獎開辦以來首見。
台中市纖維工藝博物館自2017年開館以來,每年主辦「纖維創作獎」,參賽作品須以天然或人造類纖維,結合其他素材進行創作,本屆共195件作品匿名參賽,經各階段審核與評比後,最終選出81件得獎作品,其中藝術家陳君岱的作品一舉囊括「生活類」及「藝術類」兩大類首獎,為獎項舉辦以來首見。
〔陳心容/自由副刊〕她常常在他們背對她的時候用力地,惡狠狠地捏丈夫的手。繭裡的丈夫沒有因此喊疼或是醒來。她會突然憤怒起來並告訴自己下次乾脆帶把刀來。醒來。她死命掐著丈夫手上浮凸的血管和交織的皺紋。醒來。你給我醒來洗那條狗。沒有狗了。然後她會想到。她感到哀傷。帶把刀來。她粗糙地親吻丈夫連白髮都沒有了的
她打電話給女兒,告訴女兒那隻狗在吐,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妳一定是又亂餵東西了。女兒說。反正有吐出來就好,晚點如果更糟再跟我說,我在忙。她還來不及說那條狗已經睡了好久電話就被掛斷。她只記得女兒聲音裡的模糊和倉促,還有一種不耐煩。她不確定那是不是不耐煩,女兒一年多來的電話裡都是這種聲音,像是距離話筒很遠,
阿嬤無去啊。五歲的我第一次看到父親哭泣,那時我們四代同堂住在三合院,父親在客廳翻著手寫電話簿以轉盤電話,一通接一通打到分別位於台北、台東、和彰化各鄉鎮的姑婆們家。我爺爺有三個姊姊、兩個妹妹,還有一大群堂親與表親。身為長孫的父親擔任報信工作,那頭接通,父親便以哭腔呼喚親戚稱謂,下一句是:阿嬤無去啊。
作者簡介:搖俞,本名吳欣諭,1992年生,台南大學畢,女性主義者,同時也是自律稍嫌不足並將任性視為自由的一人創業者。求存之餘希望也可以把故事寫好。目前的人生順序是經營、設計、寫作,並持續為寫作應援中。得獎感言:這個故事是在寫一個逃離痛苦的人一路跌跌撞撞如何走進去他人痛苦的過程,也想為那些變成日常後再
相對於近年流行皮厚餡多,吃起來總覺得豐潤得不知是包子還是餃子,我仍偏愛菜市場餃子。叫它菜市場餃子,是因為只有在露天傳統市場裡,搜尋製麵店或是包餛飩的攤販才會販賣的水餃。它沒有彈牙的外皮,菜肉餡料一切就散,沒有電視節目要的漂亮討喜斷面秀。它只是利用高麗菜葉、豬絞肉混搭出爽口感,加上薑蒜泥和胡椒粉提味,
我想去沖繩。欲望這東西,常常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衝動一旦過去,旅行就沒那麼有趣。但是趁著衝動出發的不利,就是沒時間讀好當地的歷史。走還不走?沒有試過連一本書都沒讀就上路,換個方式也不壞。最最不濟,我也可以走在沖繩的路上。說是盲目旅行也不對,畢竟,行前還是讓網路上的各家,指點了迷津。只能說是半盲目旅行。
一,關於欲望每個人都有很多的欲望,為了欲望我們忙忙碌碌,於是有的時候很想切斷這些欲望,希望自己可以寧靜下來。這通常是很不容易做到的事,即使是聖賢之輩也很難去除欲望。有人想過為什麼嗎?有,那就是哲學家拉岡。他曾經指出:人類欲望的問題在於,這些欲望都是「大寫的他者的欲望」,包括了對他者的渴望,渴望被他者
男友疑惑問眼皮怎麼腫成甜不辣,我回他:「我懷孕了。」我以為他會臉色鐵青叫我打掉孩子,沒有,他開心地說:「明天就把咖啡店的工作辭掉,回家!」回他彰化的家。他接著猶豫地:「那,你是不是該打通電話給你的媽……媽?」我保持緘默的權利,他知道我不喜歡聽到這兩個字,不,一個字也觸犯大忌。清水知曉的版本是我的母親
門揚「對不起,您撥的電話是空號。」翻看手機電話簿時,望著你的名字與號碼,總會忍不住想按下撥號。不管白天或黑夜,我得來的回應都是一樣──無人回應。我與你接電話的習慣不同。電話一響,我就會忍不住馬上接,深怕電話那頭的人等待;你說,至少要等電話響三聲後再去接,這樣比較符合接電話的禮貌。因此,你撥給我的時候
那個陽光毒烈的正午,他像一片葉那樣,掉落在光的頭顱,使光由此而知道,那種讓他無法承受的重量,使他呼吸的節奏,從此產生了不可逆轉的變化。那時候,他們站在巨大的礁石上,身後聳動著充滿破綻的海,要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掉進去,將不會得到任何救助,不過他們都有強壯的腿,而且清楚地知道自己身處在一個怎樣的地方。
選舉將至,不知您是否接到過「您好,這裡是XX所進行的一項電話訪問,想跟您請教有關XX選舉的看法……」的電話?接下來還會跟您確認是否有投票權等等,有投票權後還得確認戶籍所在地,您如在訪問範圍內才會進入正式的民意調查階段,直到「感謝您寶貴的意見,我們的訪問到此結束」,對方才會結束電話。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換過電話後,被前任電話擁有者的親朋好友拼命騷擾的經驗?這種窘境恰恰就發生在我身上。話說從前的我頗長舌,電話量太大,家人不勝其擾,便要求我另設一支熱線,那就可以隨我高興,想講多久就講多久。這麼一聽很有道哩,我火速架設自己專屬熱線,果然電話大增,問題是,都不是找我的……
一個朋友跑去參加神秘的心靈治療課程,回來後彷彿被開了天眼似的容光煥發,連我這麼鐵齒的人,都不禁開始想相信心靈治療課程的神效了,問她課程到底上了什麼?她居然跟我說:「老師教我們要怎樣發現幸福!」你要的幸福 你真知道嗎怎麼追求幸福還要靠別人教嗎?而且這到底是心靈治療課程還是相親課程啊?我覺得有點好笑,問
約莫是從十多年前起,因為外務逐漸繁重,我們便開始請人前來家裡幫忙清潔工作,一星期兩次。十多年下來,總計歷經三位清潔婦,其他兩人離開的狀況都十分離奇。瑪莉第一位是鄰近美容院老闆娘推薦來的外籍女子瑪莉,自稱嫁到台灣,尚未取得身分,不能在台工作,但為謀生,希望能夠有個兼職。我憐惜她為家打拚的心意,便讓她前
你有過不知做錯什麼就突然遭人冷落,甚至怨恨的經驗嗎?我有。幾年前交往過的男人,有一天突然封鎖了我!其實一開始我不知道自己被封鎖了。分手後,雖然我們還維持著淡淡的友誼,但終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一、兩個月也搭不上一句話是常事。會忽然察覺這事,是因為有一天,我在另一個朋友的臉書上看見他的留言,才知道他註冊
我等著老是遲到的公車,站牌旁有一座公共電話,上頭的鐵已鏽駁成紅斑。真是老土,現在大家都用手機了,哪還用得著它?不如趕快拆了吧。有名老年男子提著大包小包來到公車站,左手扣著一張小木椅,右肩揹著藍紅相間白的大袋子。他走到我旁邊,我皺著眉頭離他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