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水晶就這麼一下,夏天轉眼就要結束了,看著那變得有些虛弱的太陽漸漸被掩沒,向晚的風很是清涼,卻也讓她有些惆悵。她多想抓住些什麼,就當是紀念,遠遠地看見一隻飛蟲,在這夏末初秋的時候,她多麼希望那是隻螢火蟲,能給她多一些些的幸運,哪怕只有一點點,一些些也好。
海蟑螂繁殖了島與洋之間最有默契的幻術當人們只管岩石好像豆腐.而時間如鬼,握著斧頭在某一凹槽繼續勞工在價值觀的潮間帶裡雕出新造型.在大家的面前,詩走失了嗎你我只看到沉船的煙非常明顯
有些餐廳的菜單喜歡搞神祕,故意取些費人疑猜的菜名讓食客腦筋急轉彎,這種菜通常是廚師本人的創意,所以不沿襲菜系的傳統名稱,有的以外觀,有的用口味命名,只要能受到食客的肯定,就能慢慢讓大眾對那道菜耳熟能詳、知道內容為何物。要達到這個效果,首先價格不能太高,其次口味要特殊,才能吸引好奇者願意嘗試,一旦那道
大麥我們家有個女殺手,此言一點也不假。正在吃著芒果冰大快朵頤時,突然一股冷氣襲來,背後一股殺氣,女殺手拿著她「帶電的網球拍」,發出嘶嘶的聲響,火眼金睛瞪著我……我連忙舉起我的雙手,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難道只是因為我很快樂地吃著芒果冰沒有分她嗎?
早春的微風,像海明威那樣簡潔。突然這霾,哀傷得像策蘭。唉,青春如果有王爾德的酸,可以無怨了。孔子五十而知天命,這句話沒有指標性,但有性指標。勘誤啟事:「在一○三頁與你之間,多印了空白的一夜。」我到底在幹什麼?沒有比這樣問自己更憂鬱的了。在家吃一頓舒服的晚餐,感覺昨日種種已死,值得為齒牙間的一絲菜渣活
U,64歲,鄰居太太幾年前,鄰居U太太帶著驚奇的口吻,逢人就宣揚市場某家紅豆鹼粽很好吃,「很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心情都變好了。」她是個容易快樂的中年婦人,不論怎樣平淡無奇或是悲慘的事,她都能用大嗓門把事情說成很好笑的笑話。和樂觀形象的反差是:她的健康一直不好,糖尿病、心臟病、不明暈眩、白內障、
那天,在捕捉蟑螂的蟑螂屋裡,來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一隻壁虎,想來牠是想要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牠順利地吃了蟑螂,自己卻被困住了。於是,家人興起了搶救壁虎大作戰,媽媽拿了沾水的棉花棒在一旁相助,東推推,西推推,還在黏板上加了水,就想降低黏性,好助牠脫困。
夜深時我常聽見鼠輩們在門外談話像討論門裡的住客或者月底的選情蜘蛛蜷縮角落,不動牙刷鋼筷毛巾以及櫃子裡某教授年輕的皮衣浴室老彌漫著水氣.蜈蚣爬出的速度比早晨日光洩入還快洗手台邊的蟑螂屎訴說著季節才剛開始床不像床的樣子只是地上的兩張墊子但這屋裡的每個角落
作者簡介:本名邱清寶,1960年生,屏東市人,高中學歷,曾獲第十二屆宗教文學獎小說三獎,作品散見〈自由副刊〉與《印刻文學生活誌》。得獎感言:出去像丟掉,回來像撿到。早出晚歸,可有可無的影子。還能寫,是奢侈的福氣,由衷感激。感謝兆安。感謝主辦單位與評審團。原本疑心自己寫的東西會有多少人肯花時間看下去,
作者簡介:本名楊文馨,1984年生,東海大學中文系,成功大學現代文學碩士。作品曾獲東海文學獎小說獎,鳳凰樹文學獎小說獎,《聯合報》文學獎散文獎等。目前剛進入一家廣告公司工作。得獎感言:感謝評審。這篇散文,寫給三十歲以上,還沒有結婚的朋友。目前不考慮結婚的朋友。
年歲甚高的老強得了失智症,這天在自家的床鋪上一覺醒來,看見房門口的藤椅上窩著一隻油亮的胖蟑螂,蟑螂長得肥嘟嘟,正香甜地呼呼大睡,還發出響亮鼾聲,兩根修長的咖啡色觸鬚隨著呼吸起伏,左右晃動著,老強看了勃然大怒:「只不過是一隻蟑螂,竟然敢睡得這麼香甜囂張?」便想用毯子狠狠抽死牠,抽下去的時候蟑螂吃痛驚醒
有天,在牆角看到一隻小小的深褐色昆蟲在白色的牆上爬行,不以為意。過幾天,又看到較大的一隻,這才發現原來牠有八隻腳,腳上有刺般的絨毛,爬行時動作頗快,外型確實不怎麼討喜。「你看過這種有點可怕的八腳昆蟲嗎?」和博學多聞的朋友聊一聊。「牠叫白額高腳蛛,俗稱旯犽,傳言若晚上睡覺,被牠的尿噴到,嘴角皮膚會爛掉
一早出門運動完,在回家途中瞥見新開的一家掛起健康素食招牌的小店,心想試試這家,以後打不定主意早餐要吃什麼時,也許可以多一個選擇。走進屋內,赫然發現在桌子底下躺著一隻四腳朝天的蟑螂屍體!室內擺設凌亂無序,感覺好像那家店在前一刻還是久未整理的住家似的,因為餐桌與餐桌間不協調地擠著一輛小孩的三輪車。理智告
和老二共處的日子,時時刻刻都在倒數要熬多久才能擺脫。是歲數增長身心狀態不如以往?還是他的個性變本加厲?以前有過的美好記憶卻被現在的極度厭惡取代,非常合不來。不像老大的溫馴陽光、老三的詩情浪漫、老四的沉著冷靜,當代表老二出現的鳴叫聲又在耳邊唧唧響起,內心的煩躁和恐懼再度湧上。
家狗豆豆,對會動的生物體充滿好奇,從蟑螂、麻雀到貓咪,都會上前逗弄或追逐一番。某日,隔壁鄰居新養一隻麝香豬,小豬仔在社區蹓達之際,被正要出門散步的豆豆發現,家狗竟如火箭般衝出去,豬仔受到驚嚇拔腿狂奔,一豬一狗就在社區追逐。這時原本要蹓狗的老哥,情急之下,一邊追趕豆豆,一邊嘴裡大喊:「豆豆!不行呀!那
熱鬧的夜裡,鍋裡的水滾得厲害,老闆雙手舞個不停,揮汗如雨。幾個兄弟吆三喝四,相約今晚再來一起消夜。不時可見他們穿著一身整齊的黑,陸續在麵攤出現入座,附近的居民們知道他們是常客,倒也見怪不怪。一天,黑衣兄弟們鄰桌來了一對男女,開心地聊天用餐。
天氣太熱了。我幾乎是別無選擇,拋下一切,跑到泳池去游水,一趟一趟來回,解身體的渴。該怎麼形容這種熱呢?像是把什麼花都催得像曇花一樣,只在入夜後才偷偷展瓣,又趕在天亮前趕緊凋零的那種熱。把蟬都曬得無力求偶,只想安安靜靜當和尚,清涼一生的熱。前往泳池的路途經過公園,公園裡的生態池發出臭味,不知是魚兒烏龜
「你真浪費!」蟻獅說。所謂的「蟻獅」這種生物,本該安分掘出漏斗狀的沙坑陷阱,耐心等待螞蟻之類的倒楣小蟲落入圈套,如今卻腆著肥碩的腹部,突然現身於盥洗室的馬桶水箱蓋上,並老實不客氣地張開鉗子般的大顎向我嚴詞抨擊。「浪費……」我不服氣。「哪裡浪費?」
她喜歡這個不洗碗的男人,喜歡他吃完不收拾的率性,喜歡他不洗衣服,把髒衣服塞進洗衣籃底的豪邁,更喜歡他不倒垃圾,隨意讓垃圾桶滿出來的氣概。她喜歡這個男人差勁透頂的生活習慣帶給她的家庭氛圍。雖然偶爾會對她大呼小叫,還會家暴,但她已經學會忍耐。況且他是一家之主,有些脾氣也是應該。只要別打死打殘,她這輩子都
坦白說,他跟你真的無冤無仇。但是你就是不得不對他下手,打從他搬進你家住的那天起,你就一心只想對他痛下毒手。儘管他已經盡量避開你的作息時間,以最小限度不干擾你的生活,但你就是看他不順眼。你討厭他的長相,討厭他的膚色,不喜歡他的手毛腳毛,更覺得他身上老是有股若有似無的臭味,你辯駁著這無關乎歧視,也不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