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她都在家上班。從學校開完會,我到她租屋處的國宅十四樓待著。午飯後昏沉,客廳其實舒適十分,可是,從餐桌椅到沙發、到搖椅,再到懶骨頭,在每個位子上,我找不到穩當牢靠的姿態能好待著,又每在同一個位置上,改換數次坐姿。找不到。我找不到一個好能繼續白日時光之勞動積累的坐姿。沙發讓人想躺下、懶骨頭是給懶骨
天濛濛亮,阿江騎著機車搖搖晃晃從構樹壓頂的堤岸路轉進溪口宮廟埕時,忍不住抱怨,就差沒工具,要不早把這沿岸茂密交錯的構樹群修剪妥當,那瘋長的樹枝打在安全帽上,搞得他耳底嗡嗡鳴響。他機車熄火滑行,繞往廟後金爐的小空地,那金爐粉漆斑駁,水泥座裂痕日漸明顯,阿江忍不住嘀咕起金爐破舊。他今年七十五,前幾年的健
這個夏天,我們家來了一隻小老鼠。頭一天半夜,牠爬過廚房門檻,到客廳參觀。那是爸媽入睡後我獨享的電視時間。我被嚇到彈起來,站在沙發上說:「我們家沒什麼可吃,請你離開。」說完牠就不見了。幾天後,我發現廚房的肥皂摸起來粗粗的,仔細一看,上頭布滿細小的齒痕。結果不只廚房,浴室和陽台的肥皂都被小老鼠啃了。棕色
2005年5月26日凌晨4點49分48秒,是「單向街」天工開物一刻。我選好部落格套用的版型,不知所謂地抄了一段已故劇場人陳明才的文字,在後台編輯送出:「啊!這時間真是不斷地時間差,他們在講,他們在講,在我的背後講,但,明明他們在前面,酒潑落地,兩雙女腳行過,他們在吃或者交談些什麼,我無法明瞭,因我掉
過年可以吃大餐、穿新衣、拿紅包,快樂得不得了?喔,那你一定沒想到有些人可是心中大喊:我不要過年……〈氣氛尷尬〉手足扯破臉 扮演和事佬數年前公公驟逝,大伯和二伯因為祖產糾紛而大吵一架,自此之後,原先過年時慣有的溫馨團聚氣氛,就被成人之間的冷漠相對取代。
「第二天中午過後,狂風四起,掀起巨浪,乘客紛紛躲入船艙。狹窄的空間悶濕擁擠,彌漫柴油燃煙、汗臭以及嘔吐穢物的酸腐氣味。鹿野貴龍攜回熱湯,分給戰友,同時轉述剛聽來的消息:暴風雨逼近,航程改道,今晚將轉入大陸沿岸的港口躲避風暴。斜坐在下方床舖的戰友說,是那個持槍的士兵扯開背囊,釋出暴風,吹得返鄉人遠離家
記得小時候在學校的掃除時間時,常會輪流到拖地板。那是我最痛恨的工作。學校的拖把總像是把幾塊布隨便剪碎,然後就塞進一根木棒子裡似的,質材很差,吸了水以後變得好厚重,怎麼擰也擰不乾。於是,洗拖把的時候,大家也只是隨便在水龍頭下晃兩下,做做樣子而已。結果就是拖把永遠沒洗乾淨。髒拖把再拿去拖髒地板,簡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