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 在每個指節上都刺了不同的圖案,右手食指有把小剪刀,跟他拿在手上的一樣。他工作時在我的髮梢間來去,我則專心研究他身上的圖騰,蔓延在左手臂跟右手臂的,我多半無法理解,我想或許都是 J 自己的創作,像髮廊牆壁跟天花板上的那些。我來找 J 的時候,正苦於找尋自己的模樣,我臉圓眼垂,多年來都是簡單束起馬尾
小江收到來自許久未使用的旅宿網站發來訊息。那是2015年他獨自去愛丁堡旅行時用來找出租公寓的,已將近九年沒有造訪,小江其實有點訝異它仍在經營,自己的帳號也沒消失。當時入住一間不錯的大樓,鄰近公園與利斯河,與屋主Emma和一隻黑狗Brook同住一個月。
甲狀腺癌確診。先是摸到右側頸部,喉結下方的不尋常腫塊,雖說五體感覺向來遲鈍,可這麼明顯的異樣卻也不敢率性疏忽。耳鼻喉科診所醫師盯著我的頸脖,也看也摸,判斷是患者的感受自我膨脹,根本不存在客觀意義的腫塊。他說,相由心生,捧著石頭看,久了也會感覺呼吸縮放,若還懷疑,就開轉診單,去醫院排超音波。
由中國信託文教基金會主辦的第2屆中國信託當代繪畫獎,即日起至6月9日,在關渡美術館舉行。首獎從缺,共選出5件優選。其中,獲得優選之一的羅智信《用蝸牛畫蝸牛》,引發對「材料」本身的意義進行深入思考。評審之一姚瑞中提到,此作讓他想起幾萬年前的拉斯科洞窟壁畫,「原始人將碳放入口中咬碎,以口水當黏劑在牆上拓
那是男孩五歲時。每當母親倦了,便會舉起雙手、宣布比賽開始,看誰學木頭學得最像。男孩總會立刻閉上眼睛,躺在地上,直到母親偷偷挪動到他的身側,猝不及防對他搔癢。「我贏了!我贏了!」男孩會一面躲著母親的搔癢,一面大聲尖叫,最後心滿意足上床睡覺。遊戲從客廳玩到房間,再玩到醫院。男孩在病房躁動吵鬧,是母親把他
2024年日本NHK大河劇《致光之君》(光る君へ)。光之君,指的是光源氏。不過,這部大河劇的主角是《源氏物語》的作者紫式部。有關紫式部的資料留下的並不多,因此,論者之間會有不同的說法,也是正常的。本文擬以客觀的史實為基礎,素描紫式部的生平,希望對觀賞大河劇,以及欣賞《源氏物語》能有多一點的了解,增加
躺在診間的病床上,點滴涼涼地輸入我的血管,繞行體內沖散發炎熱症。模糊之間,回想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是主辦方太晚確定行程,行前整備過於忙亂?還是不久前的Covid-19確診?或是三十多個小時的旅程太耗損?又或者在轉機馬德里的旅館房間沾惹塵蟎,觸發過敏,而我卻毫不在乎地跟朋友大吃高嘌呤海鮮燉飯?思緒跑著跑
「死了?那是怎樣?」聽起來事態嚴重,但我裝死繼續追問,明人顯然被我搞煩了,焦躁不耐地抖著腿。「就是失去感覺。」「你說的是麻木不仁,對吧?我就說,你一直看手機、iPad早晚變僵屍……」「你說過很多次了。」是啊!我說過多少次了?因為你一直這樣……我到底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哭,但哭不出來只好鬼扯。
歲月總是無情地往前走,爸爸也在時間流逝中慢慢地衰老。經過肺炎、腸胃炎、新冠等幾次的急診住院,爸爸從可以自己吃東西,變成了鼻胃管餵食。又經過全身性的搔癢,以及再次的肺部發炎,從出院後,大部分的時間就靜默地沉睡,彷彿在無聲地抗議,還我健康。失智也加重了,他不再頻繁地對話。他跟外籍看護麗娜也無法溝通,麗娜
前往哈瓦那充滿不確定。內心的忐忑,一部分是一路向西三十多小時的航程,一部分是陌生國度的未知,還有一部分是不清楚住宿環境和行程安排,自然也不知道朗讀會要怎麼舉辦。我只能先準備好朗讀的文本。十之八九要讀關於古巴藝術家杜維那章。以華語朗讀,大概沒人能懂。以英語朗讀,效果多半跟我聽英語朗讀一樣茫然。要以西班
在一家麵店點了一碗140元的牛肉麵,付了錢,老闆找我360元。跟店家反應給的是1千元,「喔,那再補你500。」櫃檯收銀員不假思索的反應,心裡嘀咕著這會不會是這家店慣用的手法,就像那些被懷疑出老千而鬧上新聞的商家?還沉浸在慶幸自己的機靈及懷疑店家不老實的當下,櫃檯先生招我過去,觀看他手機裡店家方才的影
4本由傷痕起手的作品,包含散文、長短篇小說、札記,指向相似的領悟:儘管創傷難被逆轉,但我們擁有重新定義創傷的能力。詩人崎雲首次以散文自剖母親罹思覺失調、父親積勞成疾的生命經驗,使其超越死生思考;韓國小說家李琴䬁以社會議題為引,探討青少年面對暴力的贖與罰;同為韓國小說佳的金草葉,透過暖科幻闢出一條當代
2024台北燈節「龍躍光城」即日於西門町登場,其中一組作品〈紅樓紀事〉與紙雕藝術家成若涵作品相似,引起不少人關注。不過成若涵昨(7)日在臉書強調「今年並未參加台北燈節」,並表示遺憾,認為自己的創作價值沒有被尊重,更感嘆「這是藝術與文化上的大退步。」對此,主辦單位台北市觀光傳播局表示,尊重藝術家的創作
2024台北燈節「龍躍光城」在西門町登場,其中「紅樓紀事」燈組亮相後,許多民眾以為是藝術家成若涵作品。成若涵,今(7)日於臉書強調,「不要再問是不是我了,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參加2024台北燈節!!!!!!!!」成若涵在臉書上指出,燈節作品亮相後,收到粉絲與朋友訊息詢問是否為其作品,但她解釋今年並
近五月,春雨遲遲,白天多暖,幾縷軟軟晚風就吹涼。返鄉的K,無論早晚,訊息裡的馬來西亞都是燒滾的熱浪,偶爾挾帶一場午後蒸出樹林莽氣的狂野雷陣雨。晚飯後,電腦前,K絮絮著在市場找到的新鮮食材與香料,下廚為家人實驗了哪些新料理,回來以後也要做給我嘗嘗。
美劇《六人行》(Friends),Ross離婚後愁眉苦臉經過女鞋店,看到櫥窗展示的高跟鞋,想到前妻穿過類似的款式;在地上看到桃子核,想到和前妻的一次嘿咻,她嘴裡就咬著桃子──甚至沒脫鞋!Ross不只有戀鞋癖,還有「意象癖」,整天對前妻觸景傷情,讓Joey和Chandler深感不耐。三人到球場看冰上曲
.你意外先瘦了,帶走我一顆鈕釦日子從有到無,一般避免共享瓜果單份,留白,阿拉斯加每逢貨架重啟,先確認有否閃電、浪尖均薪未變卻忘了如何揀選日用所需每秒遠於海湧,小於零一步多遠,多遠趕得回彼時陣?.一般少有如此親愛,以為生活就點到為止了不再關切那些頭顱
意識還未發展成熟的童年,父親就常帶我上電影院。當時的專注力還無法承載兩個小時黑暗中的光影,反倒是電影開演前的國歌,飄散在光束的二手菸,裝在塑膠袋裡的鹹爆米花,刷上番茄醬的炸熱狗,烤得香酥的黑輪片,無關乎電影內容的細節滲進深層的記憶。稚嫩大腦皺褶還無法藏納電影線性邏輯的敘事,每每吃飽喝足就靠在父親臂膀
李琴䬁著,李煥然譯,聯經出版韓國小說家李琴䬁(1962-)《有真與有真》內容涉及兒童性暴力、並探討青少年霸凌與成長與原生家庭創傷等社會議題,以兩名同名同姓的青少女為雙主角創作小說,共同遭遇同一起創痛傷害案,彼此因成長背景與原生家庭,引發不同的人格發展。作者開筆曖昧,運用不安與不適的心理描寫層層堆疊情
有記憶以來,我就是以此刻這樣的形態,不斷地度過相同的一天。生命通常沒有什麼變化,直到我認識了寂寞的感受以後,才真正開始思考:為什麼母親不在這裡?畢竟她和我在同一天、以同一種方法死去,理論上,我在這裡,她應該也要如此才對。但她不在。所以是哪一個環節出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