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味期限」跟「料理」一樣大概可算是現代的和製漢語,以餖飣為勝者往往對這類「翻譯腔」嗤之以鼻(不知他日常用不用「科學」這兩字)。其實外來辭彙之所以能夠成為泛用的漢語,一方面是它往往不離詞義之本,例如料理兩字可視為動詞轉名詞,但它打亮了烹飪的動作及動作者的存在感,讓食物的意象延長,不只停留在「成為菜色
○○年代的友人都四散了,散布在臉書河道的支流裡。遙遠又接近。我依稀記得H問過我的話:我們會一直一直聯繫嗎?在我的地下室房間裡,那些話語像微弱的游絲,找不到墜落的地平線。那時的我是怎麼回應她的?最後一次見到H,是06年左右。有個場景我始終忘不掉。在公館二樓的速食店,一個聚會的場合。午後的人聲與音樂聲鼎
幾年前法國有部賣座喜劇。郵局的高級職員被調職到北邊鎮上,所有人都同情他,因為據說北方人粗鄙、操方言,還有天氣異常酷寒。當然,劇情的安排是高級職員悲愴地赴職,卻發現鎮民並不如外傳那樣野蠻,他們熱切接納他,招待他,這下主角難為了,他為了保有原本家人因他調職而付出的憐惜,只好將錯就錯,設下騙局――
〔張讓/自由副刊〕以亙古的時間來衡量,自清明到渾沌才是一剎間事。——鹿橋《人子》是的,如季節循環,我又回到了時間這老遊戲場。許多年來,從〈時間的臉〉、〈斷水的人〉、〈時間驚悸〉之類文字,到《時光幾何》、《剎那之眼》、《急凍的瞬間》、《一天零一天》、《攔截時間的方法》等散文集,
以亙古的時間來衡量,自清明到渾沌才是一剎間事。——鹿橋《人子》是的,如季節循環,我又回到了時間這老遊戲場。許多年來,從〈時間的臉〉、〈斷水的人〉、〈時間驚悸〉之類文字,到《時光幾何》、《剎那之眼》、《急凍的瞬間》、《一天零一天》、《攔截時間的方法》等散文集,我總在觸探時間,捕捉時間,為時間逝去而不安
野矢茂樹編著,陳偉樺譯,大塊文化出版死後會怎樣?一定要念書嗎?神存在嗎?幸福是什麼?廿二個偽裝成小朋友舉手發問的難題,其實是日本哲學家野矢茂樹(Noya Shigeki,1954-)遞給廿二位同行的「大哉問」,每一題都有兩位線上哲學家負責作答,不套用任何術語,而以條理清晰的說明,將自己心中咀嚼過的答
被我拿走帽子的姊姊被母親帶回家,她掉著淚,不斷說著:跑去哪了?跑去哪了?母親安慰她:乖,它等等就回來了喔,就像妳也要回家啊。母親說,乖,先吃飯飯,吃完飯飯我們再去找。母親還說,乖,神明最喜歡乖乖的小孩了喔,妳有乖乖嗎?說話的語氣到後來抖了起來,大概是想起逐漸從家裡缺席的父親吧,尤其那些凌亂擺放於大廳
Q:在社團中,我們有一個「中和幫」,因為大家剛好都住中永和附近,因為同鄉,在大學期間我們常常相挺對方,所以不像其他外縣市同學那麼孤單。但很窘的是,我們之中很多人是一對對交往中,其中有一位女生最近常常跟我訴苦說男友對她很小氣,也會用言語輕蔑或污辱她。原本置身事外的我,已經很多次勸她「離開他」,但她因為
作者簡介:翁禎翊,1995年生,建國中學三年級,剛剛滿十八,愛過一些人,也讓一些愛自己的人失望。曾經是建中天文社的美宣、建北國標的副社長,現在朝七晚十的讀書生活裡,常常覺得腳下還有旋律、肩上還殘留星光。曾獲建中紅樓文學獎、余光中散文獎等。得獎感言:
成長是一種蛻變,我結結實實感受到那種脫殼的痛,不只我,連我的母親也在那種拉扯中受苦。母親十次懷胎,生下九個孩子,她說生我的過程最艱難。我在青春期,經常和母親發生衝突,有時母親發怒會說:「早知影汝這款忤逆,生落來就捏捏乎死。」我和母親非常不投緣,其中一項原因是,我出生時,母親即生病住院,我沒有喝母乳,
1那一群人我們原期待那一群人死去之後世界將會變得更美好因此我們等待等待中我們之中有人漸漸死去連帶著那些美好以及美好的想像──我們的革命是等待以及等待時不斷地做愛,寫詩,手淫我們是這一群人。我們是那一群人。2這一群人我們原期待那一群人死去之後
一日,和哥哥在客廳看電視,忽然,一隻蚊子飛在我們之中,哥哥立刻指示我拿起身旁的電蚊拍將牠擊斃。我心中躊躇了許久,想起最近正接觸佛法,了解萬物皆有佛性,不宜殺生,更何況牠們只是為了維繫生命……。然而,哥哥卻在耳邊不斷催促著:「快點!你在猶豫什麼。」就在牠起身那刻,我忍痛閉上雙眼,朝牠用力揮去。「啪!」
自有記憶以來,我就和姊妹們住在一個園子裡,不曾離開過。我們一直受到那個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小至幫忙趕走令人討厭的蟲子;亦或是頂著烈日豔陽,為乾渴的我們送上甘霖;甚至是在風急雨驟的颱風天,也無所畏懼地趕來照料。如果我們之中有人受到一絲傷害都會令他感到心疼不捨。種種付出的表現,即使他的真情並不專屬於任何一
編輯室報告:2011年,諾貝爾文學獎將桂冠獻給瑞典詩人托馬斯.特朗斯特羅默(Tomas Transtromer, 1931-),讚辭表示:「透過凝鍊及透澈的意象,讓我們對真實有鮮明的感受。」儘管國內讀者對他稍感陌生,高齡八十的他,享譽英語詩壇,詩風冷靜,純粹,曾於訪問中表示:「詩最重要的任務是塑造精
飢餓一直在那裡。因為它在那裡,所以它想來就來,想怎麼來就怎麼來。這條因果律是飢餓天使的劣製品。祂一來,就來勢洶洶。條件非常清楚:鏟1鍬=1克麵包。我也許並不需要心鍬。但我的飢餓卻仰賴它。我希望心鍬成為我的工具。但它卻是我的主人。工具才是我。它統治,而我臣服。它正是我最親愛的圓鍬。我強迫自己去喜歡它。
1我還記得我碰到Alex那天,我看的是哪一部電影。那是一部叫做《沉默的國度》的俄國片。片子很美。像電影《天使夢想的生活》一樣,主角是兩個年輕女人。在這部片中,其中一個是聾啞,聾啞並且說謊成性。看完電影,我處在常有的低潮中,我不能評判一個聾啞者的惡,我不知該同情該厭惡。我對聾啞知道得那麼少。像宗教教人
看到兩隻口渴的狗,兩個已經舔乾的碗,那一剎那,我們稍微停頓了一下腳步,考慮是否在水盆裡倒一點兒水給狗喝。可是,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們很快調轉腳步,一個很自然的反應,讓我們看不到渴極了的狗,也看不見空空的碗,繼續我們旅遊的腳步、維持度假的心情時,才不會太愧疚。
有兩個月的時間,我在此地輪迴我的填鴨人生。為求順利考取研究所,我慎重地北上選擇一間知名補習班攻讀,夜宿板橋,一大清早便得趕赴捷運,和諸多學子在殘酷的分數舞台上相互競逐。上百人擠坐在狹隘的教室,講師在台前滔滔不絕,而窗外車水馬龍熱鬧活絡。我時常憑窗遙望:一條短短的街聚攏了無數壓抑苦悶的靈魂,大多青澀稚
渲開來的象牙白月光緩緩灑落,在霧中,竟有像薄紗在微風中搖曳般的極光意象。我回到鄉下的奶奶家,在竹林裡,聽著竹葉沙沙的磨蹭聲,彷彿戀人間的靡靡細語。那低沉且富有性的慵懶嗓音,低迴在耳邊久久,不去。我一個人,想要赤足在林地裡,親近泥土的冰涼,卻又怕不知何時會從何地突然竄出的小蛇,輕輕吐著牠血紅且性感的蛇
7.老K的生辰八字、外貌與職業每年有幾天,老K會收到生日卡或寫著生日快樂的手機簡訊。是哪幾天老K也記不住。總之就是和一個女孩子剛在一起時,問到生日或星座,老K會隨口說出一個。不要以為這種事很容易,隨便說出一個日期,然後馬上忘記,這需要一點天賦與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