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如火,燒熱這島城的空氣,滾滾地蒸出一身汗。汗水淹沒了城中商貿區的繁盛,浸溼了市況見淡的焦慮,若果行人神色凝重,或許是還未流失再多一點睡意。他們匆匆在幾處十字街口之間穿越,東去西來,向南往北,有人消失在大廈裡,有人從地鐵站走出來,像鍋裡沸騰的氣泡,滾滾地擠擁著彼此,相遇又分別,有些人憑空消失了,是
抵達旅館,先沖了個澡,又鑽進蓬鬆雪白的棉被,四仰八叉,躺出身體的凹陷;洗塵為的是安頓心神,躺會兒、歇會兒,好讓兼程趕路時落後的靈魂跟上。旅行也像集點,集滿了不想做的事,才能從事衷心喜愛的活動──九點五十起飛的航班,五點十分鬧鐘響起,六點出門,一番折騰後,差堪在出境前兩個小時現身機場;然後,把揉縐了的
.「妳在這裡還會待多久?」二十天。「那麼,我還會再見到妳。」雙腳在綠苔的礁石上來回踩踏,趾縫含了一口海水緩緩吐掉,他說「還」的語氣就像留在趾頭上的海水,直接穿進鞋子──當我畫下破折號,一只透明的塑膠袋順風撲向我的手肘,伊斯坦堡的女人鎮日裹著頭巾,汗水順著臉頰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