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葵子對著鏡子第一百次縮小腹,試著將自己塞進這件婚紗時,總會想起他們剛認識的時候。葵子和藤君開始交往時,去舊金山某碼頭看了美國國慶煙火。7月4日明明是盛夏,藤君卻在後車廂塞入一床厚厚的被子。早早查好方位的他,一到碼頭立刻攻占一張面對著商場的座椅。朋友們反對極了,既然這麼早來,豈不是該占面海的位置?
高中開學第一天對面那隻黑色的犬尾巴晃啊晃抬頭停在我面前,你要陪我去搭車嗎我說。牠一路跟著我穿過窄巷、早餐店青燈漫漶出許多臉的皺褶的大路、因燒毀而荒廢的老屋,來到某個老老的鄰里活動中心。校車準時到來,上車,牠懂事地坐在車門口與我目視道別後,身體愈來愈小直至被清晨啃進濃霧之中。
寢室外沉默的樹木枝葉並不茂盛,細長得像冬天裡那樣孤獨的形狀。凌晨五點二十五分。天亮了,陽光塗寫其中,生長的企圖,彷彿微弱的心跳漸漸浮動起來。那是真正的金色時刻。逐漸地有人清醒,今天終於是第二天。●體檢報告書上顯示我的雙眼為非人為造成的不對等視差,數字在紙上活生生地排列成禁錮的隊伍,正負幾百度大於等於
我討厭肏人偶。儘管人偶也是有溫度的,就好像靠在石頭上,石頭也會有人的溫度。人偶與石頭的溫度都是人給的,並沒有熱能從皮膚底下源源不絕地冒出來。肏壞人偶的那天晚上,我也生病了。沒錯。全身發燙,我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一直想掙脫。我重新鎖上房門,兩次,拉上插銷。我失去嗅覺,舌頭也被藥的苦味蓋住。舌苔像潮濕發
中秋送禮不只用月餅表心意,還可以美味蛋捲圈起彼此的情誼,創意灌餡蛋捲品牌青鳥旅行中秋限定「漫步星瀚」禮盒,以奇幻夜空主題傳遞「隨星辰指引,遞上一份中秋祈願」寓意。今年共推出7款中秋禮盒,包含招牌灌餡蛋捲與新品夾餡蝴蝶酥,口味、數量有多種組合,早鳥優惠禮盒任搭85折起;另外,今年中秋青鳥旅行與主打療癒
.我在那些傾向終結的地方醒來,手腳冰冷想不起自己過去對活著的質問傾向悲傷還是狂喜?忘了一切終結冒出新的嫩芽現在是凌晨2:51我手腳冰冷,穿著毛帽和毛襪套著外出的大衣,蓋了三層棉被仍然無法抵禦庇里牛斯山的寒氣我想知道,事物在寒凍下怎麼清醒地長?
假日的下午,四哥醉醺醺地返家,乍看那種走路顛顛倒倒的樣子,我真有點火氣上來,但隨著那孤伶伶的身影,顛進那單薄的房間後,頓時氣就消了。晚餐時間,內人煮了一鍋鹹湯圓,蒸了6條香腸,我就盛了一小鍋鹹湯圓及兩條香腸,端到他的房間裡,放在桌上,跟他道聲:吃飯。
古人好修仙的動機不外嚮往神仙有超能力,能來去自如,過著悠哉自在的生活,只需餐風飲露,吞食日月光華,便可永生。南朝最荒誕不經又荒淫無度的齊廢帝蕭寶卷在登基後的第三年,宮中失火,延燒十餘殿,後宮房舍也焚燒殆盡,這時他聽到四周有鬼哭神嚎,彷彿在誦讀漢代張衡的〈西京賦〉,「……有憑虛公子者,況青鳥與黃雀,伏
日本人是很喜愛微幸福、小確幸,或從平安朝起就很珍惜卻又自嘲的「細小而微不足道的幸福(細かな幸せ)」,覺得人生裡,微幸福最真實。有微幸福就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也不受金錢拘束,是最自由的幸福。吟唱微幸福、細小幸福的歌詞合計居然超過千首,提醒自己或別人微幸福無所不在。
無論從台灣美術史或轉型正義的角度來看,前輩畫家陳澄波都是重要的代表人物;也因其所處的時代背景,使他的故事既充滿戲劇性,又有很多待發掘的歷史真相。因此,當陳澄波的孫子陳立栢邀請劇作家施如芳為祖母張捷創作一部劇本,竟使施如芳陷入長達12年的長考;歷經了3種不同版本的演出形式後,最終才由飛人集社發展出人偶
以往同女友回南部老家,睡的還是二十年前父母買的單人床。兩人擠在狹窄的床上,往往有一人側躺,壓迫肩膊,隔天手腳痠痛,但待在家的時間不長,也就將就過去。近年家裡添了新成員,育兒衍生出的眾多物品堆在我房間,這兩年回老家,我都住在附近民宿。雖然民宿乾淨舒適,畢竟不是家裡,我像貓般戀棧著領土,向母親表示,希望
香氣之於人,是五感中最直覺且無法迴避的感官,請總是形塑空間的氣質與氛圍。德國哲學家Walter Benjamin(瓦特.班雅明),曾運用法國文豪普魯斯特在《追憶似水年華》(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 中所提,進而探討「非意願記憶」的線索,也理出氣味與記憶的不可分的事
(第十八片)疊字紙箱生貓,貓生疊字。貓貓本體就是。此種高等生物還配備了手手、腳腳、腿腿、肚肚、爪爪、臉臉。小嘴嘴大啖心儀的罐罐,暢飲馬克杯裡的水水。被貓擁有的人類經常愛意橫流同時希望引來適量的妒恨,進一步將主子的四肢發音成手收、腳膠。然而沒人挨罵,真正重要的事往往不存在字典內。
友人傳來訊息說,抱歉,有點不太確定是否該跟你說,但是我夢到你媽媽了。那時桌上一片狼藉,各類的資料或疊或坐攤放在桌上,爸爸與他的三個孩子正在釐清著各自需要去辦理的文件隸屬於哪一個機關。我正拿起筆在文件堆裡翻找著便條紙打算記下應該申請的資料項目、國稅局和戶政事務所的營業時間以及車程所需的節奏。
樂音軟柔時若月下抽刀水。激盪時,繾綣繁複似葡藤綠蔓,迅蹄急驟萬馬同奔。俄國音樂家巴拉基列夫譜寫的《伊斯蘭:東方幻想》,其難度之於鋼琴演奏者,一如俄語格位變化之於非以斯拉夫語系為母語的外籍學生。翻開厚實若磚的大一文法教材,從最初的字母、數字、星期季節職業與基礎動詞變化,至寒假期末前,學生們自第六課起,
意識介於人世和渾沌之間。渾渾噩噩的腦袋,感覺到尿意,於是整個人往右邊翻。「碰。」一聲巨響,雙腳撞到牆。把身體翻回來,沉重的眼皮,把我釘在大海一樣柔軟的床墊。沒事,不過撞到牆罷了。伸手輕觸右腳板。濕濕的,滑滑的,流過我的手指。這下瞬間驚醒,掀開棉被,鮮血從腳趾甲的縫隙滲透出來,一顆一顆圓滾滾的紅色珍珠
祖母死的那年他正好升上高三,前兩年必須經常和家人輪班照料病弱老者,讓他高中日常蒼白又重複,一下子有了寬廣的空間,他才明白生活可以是什麼樣子。讀書累了,可以自在癱臥在沙發上看電視,大聲播放音樂,也不再有人嫌他吵。過去他總會在半夜莫名醒來,一股不安湧上心頭,便走出房門,就著夜燈微弱的光源,查看祖母的狀況
房間內還殘留他十幾年前離家時的氣息。中間也不是沒回來過,但就是這樣,當你不再把一處當成自己的家,就很難留下什麼,反而是帶走。每次回來翻翻櫃子,帶走堪讀的書、堪穿的舊衣,或是一些筆記日記,僅剩那些回來幾次都不會多看幾眼的雜物,堆置在角落。彷彿將自己活成某種侵蝕作用,一點一滴消解掉這個房間的實用性,將之
剛搬到台南那幾天,我偷偷跟棠說:我們的彩度是不是比其他人高啊?我們的上一個租屋處還在萬隆,這一個租屋處就跑到了台南東區的東邊,比起中西區,離仁德、永康還更近一點。棠新竹人,我高雄人,我們從大學開始在台北待了十幾年,人生中自由探索的時間大多集中這段時間,對老家的印象匱乏到家裡學校兩點一線。我在台北說自
醉心於櫥窗內模特兒身上的一件碎花洋裝,我已是三度從遙遠的鄉下搭客運車,踟躕於市區的一間服飾店。那是我剛從事教職時發生的事,那時我們一家7口,伯父一家6口,加上祖母共14人,組成一個大家庭。祖母是一家之主,掌管經濟大權,所有開銷都得聽命於她,一直到小弟高中畢業,我們才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