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是不是把眼淚哭完了 我們就扯平了日復一日地飛行,如果沒有了愛的支持,可以飛得多遠呢?對於光鮮亮麗的外在就不想多提了,人們看到的,只是那些金玉其外的表面,而對於真正內心的糾結,只能變成文字,字裡行間地流轉。那天,你離開了我。你說這是短暫的休息,
經歷了長達五年的寫作時程,甘耀明(1972-)與他的邦查女孩,攜手穿梭過故事的千山萬水,向讀者們娓娓道來,埋藏森林中的各項祕密與驚喜。初入炎夏的午後,窗櫺篩亮了客廳中的空氣,小說家的雙眼熠閃著慧黠的光輝,沉若靜淵,談及喜愛的釣魚活動,轉瞬笑臉活潑,雙手輕輕作勢舉桿一揮;世故的氣質、天真的性情,毫無矛
謝佳真在衛生所實習的那段時光,我日日頂著驕陽在城市的街道中游牧。要成為公衛護理師最重要的便是學會八面玲瓏,因此總要花費時間去拜訪里長、警察,因為關於社區的一切,我們都不能遺漏,包含路邊的狗大便、公布欄或監視器。比起公衛護理師,我覺得自己更像是偵探,查訪社區的各個角落,不能遺漏任何一些蛛絲馬跡。
坐上全美第一條地下鐵,雖無電腦液晶控制設備,但地鐵站和車廂看來並不舊。乘坐波士頓地鐵紅線駛向中央廣場站,經過查爾斯河,結冰河床直剌剌反射日光,整條河像條白毯子墊在軌道下。車門打開寒風吹入,對面窄裙女郎身子縮著更緊。●我住進一對波士頓大學博士生情侶家中。只有女孩在家,忙著設計課程作業,她告訴我波士頓是
這是個擁抱冬陽的早晨,我正在教室裡整理班務,一個低年級的小女生興沖沖地跑來跟我說:「老師,看我找到了什麼?」我抬起頭,只見她高舉的小手心裡,有一枚酢醬草的葉子,雖然葉片很小,但我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一枚有著四個心形的醋醬草葉。「哇,是四葉幸運草耶。」我發出一聲驚嘆,仔細觀察,這枚葉子每個心形都顯得比較小
那一年,我困在自己的框架裡徘徊著,進退兩難的我深深陷入憂鬱症及恐慌症之中,日日懼怕著回憶反覆上演,夜夜淚痕爬滿恐懼空洞的心靈,那些日子,我陷得好痛好苦,無力再支撐一秒我那瓦解的世界,然後,我遇見了您。高中報到的那一天,腦海反覆上演的都是國中被潑鹽酸的那陣痛楚、上廁所被撬開門後一群人一字排開哈哈大笑的
這樣說似乎對英明的老爸大不敬,但我們不得不承認老媽當家元年,子民個個自在輕鬆,百無禁忌。老爸走了,禁止說粗話、講求嚴謹的時代過去了,頗具草莽精神、說話犀利直白的老媽當起領頭羊,自創三字經:我要尿尿,你跟進來要「吃屁卵」! 那麼冷幹嘛還買冰紅茶,要「吃屁卵」!你一天到晚玩手機,玩什麼「屁卵」?叫大姑姑
i霧一樣妳睡了夢見觸鬚和複眼黑豹追捕在後許多岩石許多樹奔跑如麋鹿這裡是哪裡我逐漸失去妳了嗎我還能帶著妳找到妳嗎好冷妳說下雨了現在幾點快點帶我走吧時間的靜脈纏繞妳手臂微弱的藍紫色簽名難以辨識妳是誰妳問得惘然妳的笑是蜻蜓顫動翅膀飛不遠飛遠……ii
收到一張來自威尼斯的明信片,一翻面,我的嘴角緩緩的微揚,看著這張遲來近半年的旅行回憶拼圖,一個字、一個字認真的唸著:「大船出港囉!迎著風、看著天際淡淡的染紅,再伴著隨船飛翔送行的海鷗們,緩緩的出海離開威尼斯。此時,心中充滿一種淡然,沒有太多期待、也沒有太多的失落,只有一種享受當下的美好。而一個轉彎,
我的外婆家,門外有條著名的東豐腳踏車道,橫越東勢、石岡、豐原三區,外婆家就在中間那常被遺忘的石岡區的梅子村,那裡有棵百年芒果樹,一年四季都結滿一粒粒飽滿的果實,每一顆都藏著我的童年。我對樹的記憶,從九二一大地震後才開始。那場地震把依偎著樹建起的土地公廟給震垮了,整個廟只有土地公、土地婆和芒果樹安然無
鬼壓床的說法許多,科學一點,說是意識清醒了過來,但是肉體過於疲倦而動彈不得。玄一點,有說是心願未了請你幫忙的、有說是來和你討功德的。又有人說,只不過是作噩夢而已。不明白是什麼原因,我時常給鬼壓床。什麼壓法都有,有向無法反抗的你緩緩逼近的恐懼壓迫型、有趁著塑料玩偶般僵直的你拉扯玩弄的渾身發毛接觸型、有
【文學互照】編輯室報告:殊異文類之間,存在不可逾越的高牆,或其實是能相互餵養的養分?本刊特闢「文學互照」單元,本日刊出詩人陳育虹與小說家郭強生進行書寫的實驗,當詩與小說相遇,激放出意想不到的光亮。★★★這小鎮,夏天陳屍於此的小鎮,曾有過的、又失去過的、等待過的,迷失過的,自己與你,如今都陳屍在此,無
他仍然一頭長髮,他仍然愛槍,仍然攝影。他仍然創作力不斷,奇想連連。他在電話上把他在天母工作室地址說得很詳細,他重複說,你會看到一家警察局。然後,他下樓到大門口等我,他的母親說得對,他是極為細心的人,或許,過於細心了,他樓上樓下跑了很多次,而我卻在路上晃悠。我們已太久沒見了,如果沒有臉書,我永遠不會知
無意間打開父親生前送給我的日本國地圖,使得原本平靜多年的心情,倏然間再次宕落到難以自拔的沉寂之中。我當然明白,從書冊堆中取出這一張陳跡斑駁的地圖,無非是一種蓄意的自我折磨;沉悶地說,自從父親辭世後,只要是碰觸到任何注滿懷念的事物,我便常常陷入憂傷之中。
哈洛.柯貝爾著,顏湘如譯,麥田出版很多人似乎總會有那麼一刻,感覺自己窮愁潦倒,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失去了,或者說,不知道自己還剩下些什麼。被前妻趕出門的菲利浦,又在工作上栽了跟頭,最後,他無處可居、領不到救濟金,口袋裡剩下的錢已不夠他飽飯一餐時,他成為巴黎的一樣固定風景──街友。時間在日復一日的街頭生活
就是你嗎?事隔三十年,我的伊媚兒飄進這個問題,沒有來由的一個邀約,來自高中同班同學。我幾乎已想不起他的長相,如果此刻在街上相遇,我還能認出他嗎?伊媚兒如此寫道:「那天涼亭裡站著八個人,我始終記得是八個人。如果那天你也在那裡,相約春節的第四日,重回涼亭相見。」
都怪先讀過的是法國的巴謝拉寫的《空間詩學》,美國的建築師法蘭克.洛伊.萊特的簡潔但色彩豐富的圖冊,我把「家屋」的想法放進腦內,出發看屋買屋,想買到一顆星球,同時可看日出和日落。那時台北屋價尚未大幅攀高,如中年後的膽固醇指數,大哥大還不普遍,在街上還不太會遇到跟自己口袋聊起天的人,真是個安靜得多的年代
我的公太(曾祖父)是賭徒,偉大的賭徒。人家是一早耕田,他趁早賭博,出門時,把褲管捲起來,鋤頭扛上肩,順手從米袋掏了把榖子。他這個模樣是去稻田裡幹活,誰看了都不會起疑。可是那片田,完全看不出它曾是田,拇指粗的菅草密密麻麻,密度之高連人都可以在上頭翻滾。這證明了一件事,他沉迷賭博,田都荒廢。
國中時期的我非常叛逆,是學校裡的滋事份子,也是父母的頭痛人物。比起相差一歲的弟弟,我們兄弟兩簡直是天差地別,因為弟弟的成績總是名列前茅,雖然我並沒有差到哪,但看在父母的眼裡,我是不及格的。久而久之,父母對我的關心漸漸消逝,就當我不存在這個家中一樣。
渲開來的象牙白月光緩緩灑落,在霧中,竟有像薄紗在微風中搖曳般的極光意象。我回到鄉下的奶奶家,在竹林裡,聽著竹葉沙沙的磨蹭聲,彷彿戀人間的靡靡細語。那低沉且富有性的慵懶嗓音,低迴在耳邊久久,不去。我一個人,想要赤足在林地裡,親近泥土的冰涼,卻又怕不知何時會從何地突然竄出的小蛇,輕輕吐著牠血紅且性感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