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大概十年左右吧,正月初一我們家的行程,就是墾丁小旅行。雖然前一天通常晚睡,但天還沒亮,媽就分批把大家喊醒,好趕在七點前出發。我與妹妹是第一批,因為小孩子總愛拖拖拉拉。等到我們早餐吃得差不多了,媽才要我們上樓叫爸起床。「為什麼爸能多睡三十分鐘?」我們抱怨。媽說爸要開車,讓他多睡一點。
當我還在找尋鉛筆、收拾書包準備去上學時,老爸總是拿著牙刷,一邊刷他剩沒幾顆的牙齒,一邊從長屋後落走到大門口,去取他訂的牛奶。由於長屋同時租住了好幾戶人家,他就邊刷牙邊跟鄰居打招呼,當然我的同班同學阿銘母親例外,因她是房東女兒,見到我老爸總是催促著要房租,家父就會沒好氣地回應:「透早就咧討錢,是毋捌看
別人送的、路上發的,人們很常不知不覺中就把一些其實根本用不到的物品帶回家,要減少「拿這個幹什麼啊」的煩惱,先從拒絕開始……〈真的不需要〉各國鑰匙圈 閒置用不上朋友出國歸來,笑吟吟地分送禮物,一人一個鑰匙圈,我滿懷感激地道謝。這是我收過的第45個鑰匙圈了,來自世界各地,我雖然無法親臨現場,但也算是初步
台灣絃樂團「偏鄉巡迴教學計畫」2023成果發表會,首場昨(16)日在台東基督教醫院恩典樓大禮拜堂舉行,由台東寶桑國小區的10名學員,以獨奏或與老師合奏的形式,呈現階段性學習成果。林榮三文化公益基金會今年首度贊助,基金會執行長蔡素芬親自前往台東出席發表會,為學員們加油。
去全聯超市購物,一如往常,車停娘家稻埕,刻意從橫在稻埕尾的一條小路,「逆流」緩步行去,像是一種信仰。小路曾經是一條水圳,後來崁蓋,鋪上瀝青。「後來」是什麼時候?沿著時間軸努力回望,一片茫然。水圳如何離去,毫無記憶,是她行色匆匆,還是我?倒是路旁那棵龍眼樹猶在,每年農曆七、八月,果實纍纍依舊。記憶深刻
文、圖/王孟婷近期在媒體上討論到「電話恐懼症」,描述日本社會新人對打電話會有嚴重抗拒,推論為成長背景是完全的3C發展史,習慣用訊息或Email。其嚴重程度到達需要將「使用電話」納入正式員工訓練,直到員工不再恐懼用電話對話。你對哪些生活項目過敏呢?過敏與恐懼的議題,總是很容易引發共鳴。
作者簡介:張馨潔,1987年生,東海大學中文系、彰化師範大學國文所畢業,目前在桃園經營自己的國文作文補習班。曾獲全球華文星雲獎散文首獎、中興湖文學獎,寫有散文集《借你看看我的貓》、《你是盛放煙火,而我是星空》。得獎感言:感謝林榮三文學獎以及美好的典禮,身為受獎者被如此慎重地對待,覺得創作之路更踏實、
那年,我們搬進了南加州爾灣市的一間公寓。那間公寓位於邊間,兩房一廳,每個房間都有窗戶,窗外眺望一整排將近五、六層高的大樹,風來的時候樹會颯颯地響,家裡的橘貓睜大著眼,眼球跟著樹枝左右游移。這公寓甚至有一個小陽台,我們種了香草盆栽,也種了梅樹、無花果樹和香蕉樹。早春的時候梅花滿開,散發著淡雅的香氣;無
離開之後,你還有去找他嗎?這問句常出現在家人與我的對話,不單是他們問我,偶爾我會問他們。關係是兩人構成一條線,族系則是多條線亂成線球。「不要理他,他很瘋。」「你還碰他喔。你有病喔。」有些話不像是描述家人,而是仇人。親情只不過是以血緣為名的關係。
我養了一隻高大帥氣的貓叫做「樣子」。可惜牠是金玉其表,就好像媽媽忘記生膽給牠似的,什麼東西都怕。街貓時期僅僅是一片落葉,就能讓牠魂飛魄散、落荒而逃。到現在年紀大了,成為家貓,依舊為各種小事而驚恐。比如鄰居拉開鏽蝕的鋁窗,發出刺耳的聲音,牠那張驚駭的臉,就像是天空馬上就要垮下來了,而牠身為一個高個子必
新北市立鶯歌陶瓷博物館「全國兒少陶藝獎」,即起至9月3日展出81件來自各地國小至高中職學生們創作「獨家禮物」,其中來自高雄市巴楠花部落中小學3年級的王祤玹,創作《媽媽親手縫的大武壠族服》女孩身著大武壠族服、頭戴雞蛋花髮冠、手拿傳統捕魚器具漁笱,帶出文化傳承議題,首次參賽就獲得國小中年級組「優選」佳績
從鹿野離開時,帶著旅伴一路到台南,旅伴是友人送的:一串十六根的香蕉。一路帶往台南,到台南的第四天早上,決定開始吃旅伴。這三天,看旅伴從綠變黃,明明友人說會黃得很慢,到台南後,三日全黃。一碗杏仁茶,一杯碧螺春,配旅伴香蕉一根,也是一餐了。到台南後,借宿朋友租處,在東寧公園附近。東寧公園位於台南市東區,
發生於1989年的「六四天安門事件」,在中國被視為禁忌議題,為繞過網路審查,而有許多替代說法,如「5月35日」、「8平方」等。香港劇作家莊梅岩於2019年(「六四」30週年)創作了舞台劇《5月35日》,作為悼念與警世,引起廣大迴響。今年國際特赦組織台灣分會與曉劇場合作,將改編《5月35日》於台灣演出
發生於1989年的「六四天安門事件」,在中國被視為禁忌議題,為繞過網路審查,而有許多替代說法,如「5月35日」、「8平方」等。香港劇作家莊梅岩於2019年(「六四」30週年)創作了舞台劇《5月35日》,作為悼念與警世,引起廣大迴響,但也不容於中國與港府。
【編輯室報告】時至今日,手機彷彿人體器官,無線網路無限包圍,我們似已很難讓自己「斷線」。世界又熱又平又擠,還能保有一份不必上傳雲端的生活嗎?本刊策畫【離線生活】專題,邀請陳雨航、陳淑瑤、鍾怡雯、黃麗群、蕭熠、Apyang Imiq、陳柏煜等作者分享他們不上線的時光。敬請鎖定閱讀。
坍塌的那一段飄著冷冷的細霧。我的身體向石壁傾靠,視線努力保持平行。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斷崖給人的恐懼有時差,深谷的荒涼不是第一眼,而是在看過以後猛然想起的那個瞬間。不要看了。我讓眼睛穿透霧氣,看向前方,在繞過突出的山崩路徑以後,我會看到蹲在坍方路段拔腎蕨的他。他的身體前傾,在崩壁地帶如鷹逡巡,而獵物是腎
.黑暗總會回來的從多孔隙的瀝青中撤退繞過蜂房沿雨點構思一個長句此時風聲介入為敘述陰天而保留理性和視界察覺樹洞試圖掩藏的感傷.黑暗總會回來以灰燼或未燒的信陽光遲到是誰的美德?許是密雲罷揮別歸鳥隨氣流縫織綠地如針床,刺穿神的肉體
祖母死的那年他正好升上高三,前兩年必須經常和家人輪班照料病弱老者,讓他高中日常蒼白又重複,一下子有了寬廣的空間,他才明白生活可以是什麼樣子。讀書累了,可以自在癱臥在沙發上看電視,大聲播放音樂,也不再有人嫌他吵。過去他總會在半夜莫名醒來,一股不安湧上心頭,便走出房門,就著夜燈微弱的光源,查看祖母的狀況
結束一段漫長的關係,從兩個人,減回一個人。少了每日夜間的戀人絮語,時間突然多出一片蒼茫的霧白。仿若曾賴以窩身的巢穴破了洞,有一段時間我總在不斷墜落到深淵的黑色噩夢中盜汗哭著醒來。直到雙腳踏上床邊的絨毛踏墊,腳跟陷入柔軟中獲得穩定支撐,我才重新感受到來自自身的力量,踏踏實實的,安全感。
我們在山頂的總站下車,站牌在路的盡頭,向山下望去整片都是樹和草,還有一個像是從樹林子鑽鑿出來的下山口,入處立著指引木牌:渡船口。這趟車滿載,整車子看起來我最年輕,雖然我也已五十好幾,但其他旅客都是頭髮花白的大哥大姊。我們都是要去搭渡船的。只是,從山頂這頭完全看不見河,更沒想到一走進下山口,竟是一道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