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剩下我一個人了,巷底左轉,昨日已無音訊整個年代遷往透明的遠方,手邊是陸續被退回的信──數枚易碎的風景,部分荒蕪與晴雨間漂泊之午夢我逆光翻讀記憶的細紋,下一路口,隨即粉碎於指尖新的汙染源,新的沉默遺忘和道路被一致拓寬了生活在號誌裡被反覆提及:
習慣了John不會再打電話來以後,M曾想過把他從通訊錄裡刪除,但是已經換了兩款手機,這念頭卻仍沒有付諸行動。有時通訊錄裡他的名字看起來像個副詞,隱隱透出他提分手時那種堅決的語氣;有時則像動詞,不及物的那種;而最近像驚歎號,11月清晨所下的雨。
X,台北的天氣終於涼快一點了?「夏天太熱,心情太浮躁,總是汗流浹背。」你說。忍不住想揶揄你。艷陽下跑東跑西伺候多位女性朋友,當然是一種辛苦。秋天比較適合你這種多情的男人。你到底有幾個女朋友?你說你沒有「世俗定義」的女朋友。維繫著某種往來關係的女人倒是不少。
她又開始按手機了。功能表、通訊錄、熟悉的路線、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心情,她感到低落時,總會想找他聊聊天,即使他並不一定能夠改變什麼。一如往常,她停在那個名字,卻步,大拇指就放在撥出鍵,殘存的勇氣卻還不夠讓她毫無顧忌地按下。只是熟悉地移向右,退出、退出、主畫面。
失業的他打開手機的通訊錄,翻找電話號碼,想找個朋友說話。他的通訊錄上面一共有二十二個名字和電話號碼。第一個姓蔡,他大學時代的朋友,他和姓蔡的朋友已經好幾年沒見面了,姓蔡的朋友大學畢業後考進中國石油公司,聽說。第二個是姓陳的女生,也是大學時代的朋友,但除了過年時寄寄賀年簡訊之外,他們並沒有任何特別的關
「嗨,最近還好嗎?」MSN視窗跳出,是個不熟悉的暱稱。他有些驚訝地點開視窗,那是他高中時暗戀的班上女生,畢業將近十年,他們從沒連絡過。事實上,就連同班的那幾年,他們也沒說過幾句話。他的成績不上不下,沒幾個要好的同學,沉默少話,是班上特別不起眼的那種學生;而她是風雲人物,整個班級就像漩渦一般繞著她打轉
前兩天,有個朋友跟我說了一個真實而殘酷的笑話。原來他們公司有個年輕的資訊工程師,人非常好,老是被發好人卡。原本大家都擔心他交不到女朋友,想幫他介紹女朋友,沒想到,最近他卻突然春風得意了起來,好像是交了女朋友,大夥兒自然替他感到開心。不過,過了幾個月的某一天,他突然一臉頹喪的來上班,公司裡的同事心想,
被掏空的孤獨感如同螞蟻叮咬一般,從腳底緩緩竄上心窩,再直衝頭頂,感覺自己變成一具空殼,五臟六腑都被怪手挖走,只剩下一層皮囊。也許是我太過自私,我無法接受妳的改變,無法接納妳成為數位世界的一員,妳怎麼可以偷偷摸摸,怎麼可以變成網拍買家,但我為何如此氣憤,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
在失事的飛機上,一切都混亂不已。機長憂心忡忡地廣播更激發了不安的氛圍 ,空姐在狹小的走道上發起橘黃色的救生衣,勉強上揚的嘴角洩漏著情況的不樂觀。上方滿滿垂降下的氧氣罩像死神的鐮刀,怵目驚心地在脖子旁晃呀晃。在這生命倒數的時刻,乘客們紛紛拿起紙筆或手機向摯愛的人們做最後的道別。以壓低的啜泣聲為背景音樂
越來越不喜歡遇到朋友打電話來問我說:「最近過得好嗎?出來吃個飯聊聊。」因目前正邁入一個全民業務的社會,無論在何處就業,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產品需要推銷,其中當然包括推銷自己。接到這樣的電話,總是只能客氣又婉轉地拒絕,看在舊日的情面上,不想給彼此難堪,一邊又祈禱著但願他聽得懂我的「再看看」意味著「不要
我媽個性大而化之,怕麻煩,所以關於打掃,她奉行六字箴言:丟掉!丟掉!丟掉!因為丟掉一了百了,免於清洗和整理,球鞋髒了,有些污漬不太好處理,她會爽快地說,別洗了,丟掉!對我媽來說,除了房契之外,其他白紙黑字的東西都不重要,我的信件丟掉,唯一的獎狀丟掉,總之塵歸塵土歸土,她認為沒用的東西統統丟掉!
莎倫午夜時從她的店裡打電話給普山,告訴對方現在坐在吧檯的一名男子應該是他族類。普山近來養成了三更半夜逛7-11的習慣,奇奇怪怪的小零食泡麵或眼花撩亂的各式油切烏龍雙茶花,都可以讓他打發不少失業後的時間。他把手機夾在頸腮,擔心它隨時要落地,一手抓了溏心蛋三明治,另一隻手正要去抓一包米果。莎倫聽起來沒太
吃醋不是女人的專利,男人女人都愛吃醋,問題只在口味有多重!你家那只大醋桶曾經為愛做出什麼傻事讓你哭笑不得呢?來看看以下愛情前輩們是怎麼在波濤洶湧的醋海裡求生存的呢?BOX1 沒關係你去啊 有男生會載我回家的剛開始交往,我一度慶幸找著了夢寐以求的對象:她大度、開明,從不會為小事胡亂取鬧。久之,才逐漸
我有位同學比我早三個多月出生,平常往來或開同學會時,未曾聽他提過身體有任何疾病。年近九十歲,一般老年人的視力、聽力、牙齒咀嚼功能大多會退化、腳部也會感覺痠痛,行走爬高感覺較吃力,這些都是一般老年人必然的退化現象。有些人超過九十歲,就會感覺腰痠背痛。這位老同學卻都不曾抱怨這些通病。
「小路,我看這次你應該可以脫離剩男的行列了,這個女孩真是體貼!」我看著在病房熱切招呼的女人說。「妳說哪一個?」小路撐起打石膏的手起身望去,「喔,妳說Kelly啊,她的功能就是站出來好看,八面玲瓏,在公眾場合招呼朋友用的。」「功能?莫非還有其他的女人?」我好奇的看著小路。小路一生奉行的圭臬就是「專業分
「這次我下定決心了,我要辭職。」佩真紅著眼睛說。「恭喜!」不知道這回是不是狼來了,我照例不放過多感情,以免又被騙。「我想清楚了,真的不能再因為工作,而把男友晾在一邊。」佩真開始虛心檢討。「對嘛,哪有人工作一來,就十天、半個月不見面的?連電話也不接。」感覺佩真這次像是玩真的,連忙數落她兩句。
午後驟雨,窗外一片朦朧,房間上頭的鐵皮屋頂不斷發出巨響,強化了她的煩躁。查閱手機通訊錄、MSN連絡人清單,她不知道有誰可以幫助她消除此刻該死的情緒,然後驀地自憐自哀起來。之後她決定到二輪電影院去打發時間。黑暗中的影像和對白有一種令人平靜下來的魔力。買票進場後,她看見空蕩蕩的座位整齊地排列在偌大的電影
年來膚受猴患所苦,起初以為只是一隻,現在恐怕是成群鳩占我們一家蝸居的小公寓。但,這只是我的推測……猴患聽來像是屏居深山才會遭遇的事,而我家人中並無那等仙命者,四口之家蝸居囂俗鬧市,猴患一說自有不解的荒誕。猿也好猴也好,在本國皆列入保育類動物,儘管離我家一百公尺外又隔個轉角,恰有那麼一家寵物店。我曾向
又是睡眠中斷。入睡後,未曾稍歇的紊亂思緒,就像不斷襲擊擋風玻璃的暴雨,啪答啪答,一次猛烈過一次,直到將自己驟然炸醒。摸索枕邊的手機,闃黑中就著幽光,查看夜的刻度。周圍靜死,只有自身與手機發出的按鍵聲,是各自宇宙裡僅有的活物。是的,手機裡埋伏著另一個宇宙。像一泓深邃無底的湖,盛著已漫漶的記憶。
第一次見到弦太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他是個日本人。我們約在早稻田大學裡的大偎庭園入口處見面。他穿著卡其褲,搭了一件有領長袖的寬鬆POLO衫,還背著一個日本男學生其實不太會用的運動型背包。他的髮型坦白說看起來有點呆,是有點過時又超齡的西裝頭。後來跟他聊起日本髮型店的日文用語時,我才知道原來他剪髮不只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