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搭捷運,小雀去了附近的日本定食店。點一碗鰻魚蓋飯,外加一份玉子燒和雞肉水菜沙拉。結束後她總是很餓,也不太想直接回家。她夾一口蛋,想像大東就坐在自己對面,這不過是一頓平凡無奇的晚餐。但即使是想像的大東,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跟他聊什麼。他們所有的情節都在那個小房間裡發生,在無數個三小時裡。鄰座有一對中年
那句話是這樣寫的:所有的家庭都有各自的不幸。彷彿從俄國小說裡改寫出來的語氣。小雀天天下樓,天天經過那句話,這個世界上真是處處有文學。忍不住照樣造句:或許所有的家庭都有各自的朋友。句子黏在一面長型鏡面玻璃上,塑膠紅色貼皮,而玻璃貼在公寓樓下的水泥牆面,與房東加裝的信箱安穩並排。搬家公司開來小貨車停在門
休養期間,有位法師推薦我聽脈輪音樂,這些宣稱可以從海底輪打通到頂輪的聲音,和腦波具有一樣的頻率,照我實際聽來,有點像是胎兒透過羊水聽到的聲響,神祕地屬於生命的聲響。心理學界過去熱中尋找的阿爾法波,如波浪一陣陣平緩來到。網路上有太多的專家和脈輪音樂片段了,每種都宣稱某種療癒的功能。我後來有找到幾段西藏
〔自由藝文網/綜合外電報導〕聞名國際的高古軒藝廊(Gagosian Gallery)在全球擁有高達16個據點,這回在紐約麥迪遜大道上的兩個藝廊空間,展出了日本當代藝術家村上隆以「穿越歷史的箭」(An Arrow through History)為題的展覽。這是繼2014年村上隆於紐約高古軒藝廊個展後
〔洪愛珠/自由副刊〕病人體力有限,我們在巴黎市內移動,一律搭乘那種傻氣的觀光巴士。在巴士頂層露天座位,媽媽戴起耳機聽中文導覽,沒事人似地一派輕快。從台北出發前,媽媽回到老交情的髮廊整理頭髮。她原來髮量極豐,因病失去不少,髮型師一把握起剩髮,沒有說破,仔細染黑髮根,燙成細卷使其蓬鬆豐厚。事後多年,髮型
〔湖南蟲/自由副刊〕我希望母親不要記得的事情實在很多。譬如她在成年後,仍識字不多,曾經連讀報都非常困難。那些生字簡直是她人生滯礙難行的具現,用整個世界的新聞來取笑她的無能。當然她很快就突圍了。那個時代的女人多得是被婚姻和孩子耽誤的天才,為了求生簡直能進化出翅膀,任何努力都在所不惜,顯得我格外幸運,如
媽媽一生中,與巴黎相處過三十二個鐘頭。我們一家人旅行不算少,唯獨媽媽難得出門。有段時間,我奇怪她對誰都慷慨,就是捨不得在自己身上花錢。長大才知道,有個幾年,家裡財務破洞,媽媽一個人挖東牆補西牆來撐持。起初,確實有經濟包袱,久了,就成為心理包袱。
搬家已一年過去了,母親仍堅決不靠近舊屋一帶,哪怕巷口。或許因為那是太切身的事。住在一間房子裡,也像住在一顆心裡,分離後,雙方都成空屋。我也有類似心情,偶爾騎車路過,望見那住了三十多年的房子亮著燈、住進了別人,都難免惆悵了,何況母親。很小時候,聽母親說過她的買房心路歷程,即無論如何要在我和妹妹就學前,
理二舍一個不顯眼角落裡,花台上倚牆種著一棵莿桐,樹幹微斜踩著三七步,四、五尺高後「一」字躺平成短橋,緊接著才又往上瘋長。深夜裡,偶有趕不上門禁的學生,攀住這棵莿桐,踩橋上爬進二樓小陽台。陽台連接閒置的畸零空間,一溜對外窗戶中總有一扇沒上栓,像給遲歸的家人留一盞暖色小燈。窗下雖也貼有告示,禁止爬牆云云
最近陸續接收到幾個朋友不約而同地大吐一樣的苦水──同處一室的老公總是會旁若無人地將手機開擴音,有的追劇、有的看直播、有的收聽新聞,甚至還會隨之起舞、跟著收看內容或笑或罵或念念有詞,完全無視於身旁受到干擾的另一半翻的白眼。「直接開罵啊」、「要他關靜音」、「請他戴上耳機」、「有樣學樣、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
──為了產生寧靜。後來這幾乎成為耳機的增值功能,接收外界音訊而後生成一反向訊號以抵消它。狀似答覆了一切外界提問,勝過發問一個新的。勝過發明一種更帶溫度的聲量,更屈從意願的選擇。小小的耳機,具體而微各種「入耳」選擇,以至於我身陷逼仄的耳道,切換在樂音與通話之間,仍提著精神,關心那些我未必能懂的頻率、語
苗栗縣三義木雕博物館,是國內唯一以木雕為專題的公立博物館,因部分館舍老舊,獲文化部補助1650萬元進行整修,歷經2個多月的閉館施工換上新裝,今天舉行重新開館典禮暨采風展開展,因展示空間也進行改善,並可使用手機掃QRcode,戴上耳機聆聽語音解說,提供參觀者視覺新感受。
為慶祝創立30週年暖身,台北室內合唱團即日起至本月26日在大稻埕舉辦「共感覺.踹k
一場疫情,改變了人們許多的生活習慣,從正面來看,正是重建生活態度的時候……〈治裝費省了〉居家上班後 學會簡約穿搭熱愛穿搭的我,每個月都添購新衣物與配件,雖然衣櫃爆炸,然而我卻常望櫃興歎,怎麼永遠都少一件?直到疫情三級警戒期,公司啟動分流上班機制,在家上班的日子,我每天都穿著家居服,只有視訊開會時,再
〈旅人絮語〉有一種旅行,是與往日時光相遇的懷舊巡禮,旅人暫時脫離原本所處的環境,融身進既陌生又親切的復古空間,感受歲月淬煉下的美好古韻,例如搭乘復古的列車。今天旅人不「blue」,因為有「藍皮解憂號」相伴出遊。經過一年半的修復,藍皮解憂號觀光列車於10月23日正式復駛,為台灣的鐵道旅遊增添一股懷舊新
每年ITF台北國際旅展的韓國館都別出心裁,設計有趣又有看頭的主題吸引民眾,今年也不例外,韓國觀光公社將韓國館佈置成「韓國觀光慶典」,讓逛展民眾感受到台韓零距離的氛圍!其中,為了推廣韓國大邱及務安國際機場和周邊觀光景點,特別設立大邱廣域市、全羅南道的景點打卡區和遊戲互動區、並設有手作體驗區,讓大人小孩
黃昏時開了很遠的車來到一片海,距離日落的時間只有十五分鐘。像開演太久的電影摸黑進去竟已經快要散場。燈還沒亮。只看了一部電影的最後十五分鐘能知道結局的壞人兩個小時前也是一個壞人嗎?有些日落是第二輪的。當壞人還沒變壞的晚上,我還來不及遇見他,他就已經老了。老得那麼壞。簡直像一捲碟片從一開始就誕生在二輪電
台南的漢字掛在台南的街巷上,狹路相逢時,忽然會認不出它來。這是京都下京區傍晚街道上遇見的那個字嗎?那像是一張臉的字,用中文念出聲來時,才驚覺自己身處的地方,是一個漢字所能抵達的最遠最遠的異國。這是不是很像那個都市傳說呢?在陌生的城市裡遇見世上存在的另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時,其中有一人必定會原地消失
手機鬧鈴如常清晨六點三十分作響,一樣半死不活攤賴磨蹭著,一樣不甘不願蓬著一頭亂髮起床,準備上班,那天不一樣的是,盥洗前,我摸出抽屜裡細長的竹耳扒,掏起隱約的塞感。人沒醒透,乏勁憊懶,要靠上書桌邊緣的肘,惺忪間失了準,身體一個顛簸撲空,竹枝像支金屬鑽尾深捅入耳。那瞬間,徹底刺醒我的,不是疼痛,是驚恐。
長途夜車結束時,天空常是青藍色。這是更早或更晚的天空呢?有些清晨直達黃昏,像一列過站不停的列車。有些清晨直達另一個清晨,是一種環島旅行。離開起點再回到起點,起點還是起點嗎?我還以為這是年輕時代一個假期的遠行。在一列東部的火車上睡睡醒醒。山洞暗了又亮。搭乘一班十三小時的慢車,站站停。有些小站掩蔽在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