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延小築最最酷熱的幾日夏暑,女兒放學回到林間山屋,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冰箱,拿出冰鎮的蘆薈,加入蜂蜜水,端到林蔭下喝飲。她說,蘆薈真是夏天不可缺少的家居植物啊!在少女時代,曾聽聞蘆薈這植物受埃及豔后之寵來護膚美顏之傳說,蒙上美麗神秘的面紗;還沒定居山林前,對蘆薈的記憶多停留在市售飲料或優格裡的「蘆薈添
@李馥向來不愛鑽石或戒指之類的飾品,看到再喜歡的手環與耳環也不會心動而購買,但抽屜裡卻有很多項鍊。項鍊有一種溫柔的人生隱喻,親密的包圍,輕柔的綁架,甜美的桎梏。喜歡頸項上有被縈繞感,像是愛人的手,在春夏熱情地圈著你,撫著你。冬天,我幾乎不戴項鍊,當項鍊隱匿在衣服裡,沒有「存在感」、「表現感」。曾隔著
圖她看著男人的臉好久,手指輕撫他的頭髮,比預期的還要柔軟,她想,或許溫柔的人都有這麼柔軟的頭髮,就算是男人也一樣。她覺得自己真是好愛眼前這個熟睡的男人,趁著他還在睡,她決定先起床弄點簡單的早餐。她想起好久以前,曾經愛過另一個男人,他有一對深邃的雙眼,配上摺痕明顯的雙眼皮。她還記得那雙眼睛,迷人卻令她
我對巴黎沒有迷障,我對這城市感到最親密的時刻,就是站在通往地鐵站的橋墩底下便溺的時刻,以此我與其他陌生人粗鄙相連。事實是,我們暗暗抱著報復這座城市的心,最後卻讓這臊重氣味成為揮之不去的尷尬鄉愁。此夜奇長,醒來的時候我雙手環抱著女人,她光著臂膀輕輕打鼾,臉上暈開的睫毛膏像霧。我麻著腳一點一點從床上爬下
1987年,場景,大學運動場。韋深參加四百公尺男子接力賽,初賽成績不錯,進入決賽,他有信心閉幕式上可以拿牌。為了在運動會上爭搶目光,系上統一訂製了運動夾克和鴨舌帽,男女一色的紅白夾克,紅色帽子上繡了企管系系徽。韋深拿到帽子,望著專門請人繡的系徽,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悸動,不是因為這繡出來的圖案,使得這頂
圖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像是能夠穿透她的衣服、肉體,直接看穿她的心思。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如果沒有這麼大聲的音樂,她覺得所有人一定都可以聽見她心跳的聲音,那樣狂亂奔放、肆無忌憚。那個男人大概真能看透她的心思,一點一點的言語試探,若有似無的肢體觸碰,配合音樂摟著她的腰……所有俗套老招全數出籠,而她也沒有
@洪雪芬了無睡意的深夜,她起身把玩放在床頭櫃的喜餅盒子,盒子的四周有一圈玫瑰浮雕,打開後有三個小巧的抽屜和一個長形的空格,喜餅吃完以後,她在空格裡放了一個從巴里島買回來的藤編小貓,抽屜放置了母親為她求的平安符、好友編織的幸運手環,以及那個說她像貓一樣的男人寫給她的明信片,這個喜餅盒子讓她想起多寶格。
@何佩梅急診室是人性的試煉場,不管多麼勇敢的人,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難,尤其攸關生死,都會雙手合掌,同心為家人祈福。然而若已被恩主寵召,也只能默默接受。因為我們無法改變生死,卻可以選擇勇敢而寬心面對……身為導師的緣故,平日教課之餘,也常因為學生偶有意外,要親赴急診室,目睹最血淋淋的第一現場。
人類的千古問題之一「家暴」,在進入21世紀後,更挑起社會與政府公權力的注意,但基於家醜不好外揚,以及同居一個屋簷下的恐懼,這類關起房門後的暴力,仍隱藏在先進國家中的一些角落。法國去年初,一起隱忍47年家暴的殺夫特赦案,再度引發全歐洲對家庭暴力的重視。
@張帆「我回來了。」他一如既往的回到了家中。家中仍舊空無一人,偌大的玄關後面是一道長廊,在略嫌悶熱的日子裡,透露出一股壓抑的寧靜。「嘎─嘎─嘎─」遠處傳來了烏鴉的叫聲。他脫下鞋子跑過長廊,將書包與裝有竹劍的袋子丟到房間內。接著又跑回長廊,將客廳的落地窗用力推開,讓外面的空氣透進屋中。
「生命宛若潮水,每個人都像是一粒漂浮在海上的種子,最後都會隨著潮水找到該去之處,冒芽重生。」睽違8年,無垢舞蹈劇場藝術總監林麗珍終於推出最新舞作《潮》,用種子為寓意,以肢體展現對生命循環的哲思。國家戲劇院去年展開成立30年以來的首度大整修,重新開館的首檔演出,就由《潮》擔綱重任,也為2017台灣國際
作者簡介:蕭鈞毅,1988年出生,現就讀國立清華大學台文所博士班。曾獲文學獎若干。為電子刊物《秘密讀者》編輯同仁。讀書,很久才能寫一篇小說。關於自己沒什麼特別好說的。得獎感言:對我而言,文學的功能不在於「希望」這個暴力的詞彙,文學得以開始的其中一個契機,是更複雜的悲傷、心疼與憂鬱。除了朋友、師長與家
監修者/米山淑子(日本老年行動科學會常任理事)就要開始照顧父母了?生活起居怎麼安排?請外傭、自己顧、還是送安養院?一旦家有老人需要長期照護,就能體會這個工作的內容多如牛毛,從早上一睜開眼到晚上就寢為止,幾乎一刻不得閒。照護是有要領的。換言之,無論是協助還是照護老人家,都有順序和重點,只要在照護過程中
田寧萌我喜歡,每天迎接著你返家那一刻,可以投入你的懷裡耍賴,不管那一天工作多麼累,你還會讓我踩在你的雙腳腳板上,雙手環抱抓緊你的腰轉圈圈,以為自己抓住了全世界,你會問我:「今天在學校做了什麼?」我會驕傲地說:「又領到了一張獎狀。」兩人同時轉頭看看客廳牆上那一排「戰利品」,都開心笑了!那就是我人生的第
編按:近年來,旅人規劃的國外之旅已不只遊覽景點,當地的節慶祭典也是旅遊目的之一,讀者陳昱翰今天要分享的旅遊夢,是他和朋友參加匈牙利島節的歡樂紀行。〈旅遊緣起〉旅居匈牙利逢慶典夏天正是青春洋溢的季節,在四周環海的台灣,時常有海水浴場舉辦音樂節,但在內陸國匈牙利,無法如此輕易到海邊,所以去年住在匈牙利的
下部隊以後,我被指派的第一個公差,是幫輔導長寫詩。「詩的字很少,你可以多寫幾首。」多寫幾首,好像我就可以再偷閒多久。「輔導長覺得詩與軍歌歌詞是一樣的嗎?」我想問,但沒有開口。然而我也因此得知,原來部隊有「投稿績效」這樣的要求。槍不離身,筆亦不離身。我的口袋裡一直都有成功小筆記本以及隨時都有可能斷水的
2塔的存在,使這個社區成為跑酷迷的熱門場所。我替我最熟的四個跑酷者,拍了紀錄片,但他們不同意播放。原因是,他們覺得他們的技藝還不夠精湛,這讓我有點沮喪。我對他們解釋,我認為有意義的是,他們改變了都市空間的定義,使用來看的地方可以走,讓從不經過的地方可以助跳,就算身手不夠漂亮,清新的是,在互動之間轉換
應該只是搔癢而已,卻連著皮肉也剝落下來。更準確地說,是右手背皮膚及其下每一層筋肉都順著她搔癢的手勢掀起,她再撕下那一塊皮肉,不痛不癢,不著一滴血,像剝去一片蛋殼。大概一張郵票大小,透過沒有皮肉的凹洞,可以直視自己的骨頭,以及周邊皮膚斷面。她試著伸張手指,那些可以透視的肌肉與筋脈便緩緩抽動。再把剝落的
我要射了。半閉的口呼著體內外吐的氣,因為體溫過熱,在這過冷的冬天室內,我仍看得見那白霧自口中煙氤出,午後山區常會伴隨雷陣雨的到來,安靜沉緩,不捉弄人,將山區所有的動植物都沾黏一下潮濕就消逝無蹤。此刻,在房間裡的我已滿頭濕髮,他的背部也像淋浴過後不擦乾地布滿水珠。我沉沉地進入另一個狀態,他最後的尾音任
在開放的說故事現場,常常遇見舉手搶著說、湊到眼前說,就是要說的孩子,這樣的時候,我會做一件事,停下來,讓一直想和我說的孩子捱著我身邊坐,讓他協助翻書頁,然後不時地用手環繞著他,繼續說我的故事。通常我會因為孩子的騷動,放慢速度、降低音量,像是唱著晚安曲一般輕輕地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