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後悔想念夏天。每年我都重複相同的循環。冬日的天空被灰色的雲層壓得極低,我則因為寒冷的空氣而異常清醒,那樣的清醒使我變得憂鬱而易感,經常感到心臟隨著灰雲的重量陷落一塊。那種時刻,我會想起夏天的美好意象,以為我的一切憂愁將會隨著陽光的到來而蒸發,直到夏天的真相一次次讓我幻滅。
走出捷運台大醫院站四號出口,一大塊有如從玻璃帷幕大樓破裂飛出的記憶碎片,赫然交疊於眼前所見。那裡是曾被我們稱做新公園的地方,在記憶中更為荒頹、陰鬱、乏人關照,好像需要伸手撥開重重的樹籬,才能在園中踏尋方向;眼前卻不知怎麼地,十分乾淨明亮,視線缺乏阻隔,連石磚地面似乎都比過去更為平坦開朗,潔淨,而無個
邱妙津說,她的原型是女人。其實每個女人的原型,都是女人。每種友誼都像戀情那是兩千年初,我剛考進中部的私立教會學校。我國一,看《白雪公主》、《睡美人》、《灰姑娘》長大,童話故事裡,男主角愛女主角,女主角愛男主角,課本教我,人,就是兩性,兩性長大後結婚,製造另一個跟兩性結婚的小孩。
今天在火車站前,見到一對小情侶。男生神情專注的要幫女生戴安全帽。他先把女孩兒的頭髮整理好,再輕輕地把安全帽戴在女孩頭上,然後倆人旁若無人地親了又親,男生才把安全帽扣好。女孩上車後,男孩把她的雙手往自己的腰上擺好後,才緩緩地載著他心愛的女孩離開車站。今天天氣晴,適合出遊,讓人覺得年輕談戀愛真好。
球畫過寂靜草坪,穿越時間魔幻,滾進外野手高舉的手套,滑壘,刺殺。外野的座位留給他,他留意球場上所有的動靜,如今卻空著,我聽說他在某個清晨死於心肌梗塞。我也聽說,在每座棒球場上,永遠有個魔幻捕手,能夠接住每個方向打來的球,只要是滾動的,都將進到他的手套。
你期待與心儀的他/她能夠進一步發展,但他/她究竟是將你視為未來有可能交往的候選對象,還是列入朋友等級而已?【START】1.他/她的個性欠缺情趣?A.YES→前往Q2B.NO→前往Q32.他/她很重視親友,花很多時間和他們往來?A.YES→前往Q5
.如果那鞋子長青苔了便放著當盆栽吧縱使血肉模糊了剩下果皮仍要繼續彌漫香氣一瞬三擤吾鼻發燒咳嗽於雷電之間緊抓住神的胸毛不放編織若夢時我們都魄散魂飛過醒來貧窮與卑微又恢復原狀就在那些裝純潔和假無辜的地方極地渦漩似的永不放棄侏羅紀前琥珀中的小花束
搬家前的老公寓建於50年代,三樓大門經常敞開,露出神壇一隅。裡頭的男人有顆灰眼珠,打量人時,彷彿看穿你的前世今生。登門收驚的信徒不少,鎮煞法事大多在晚上,叱叱喝喝,劍棍拍打體膚的啪嗒聲連續了幾十分鐘。陽台那只大型鐵香爐,日以繼夜地為外牆薰上一層煤黑。煙囪口筆直朝天,就挨在我家陽台下緣,風起的日子,濃
很少人知道這是一條「馬奧之路」(馬奧,泰雅語Maau,就是山胡椒),以為是一條無甚可觀之路,或者是,以所認為的命名之。最多的是認為「錐麓古道」。起源於1914年(大正3年)台灣總督府因應太魯閣戰役而闢築,是一條從花蓮太魯閣到南投霧社、橫越中央山脈的路,也是合歡越嶺古道的濫觴。後來因為殖民統治、登山健
每當身旁的人得知欣西亞嫁的是美國老公,他們總會忍不住說:「哇~好浪漫哦」;每次跟我老公Shane一起外出,也會有熱情的鄰居或路人前來搭訕:「妳老公是哪一國人啊?」「打算甚麼時候生小孩啊?」當我們微笑回答說:「不打算生。」較為年長的長輩便會露出一臉可惜的模樣:「是哦,真可惜,你們生的混血寶寶一定很可愛
一開始,就只有媽媽、姊姊婕兒和妹妹蒂蒂。從有記憶起,她們就睡在一個房間。房間很大,媽媽的床邊左右能各擺一張躺椅,蒂蒂睡在裡頭靠窗的那張,蓋著一條毛毯,婕兒坐在進門處的這張,細數呼吸。氣流從鼻腔和口腔進入,往肺部而去,給肉身以氧氣,廢氣從肺經氣管逸出時,發出咕嚕嚕冒泡的聲音,那是肺部的積水。
不久我發現布朗並不是真的好了。那次事件沒有造成死傷,可是那粒子彈卻在布朗的體內碎成了花,而那些細如粉末的毒素已經不再是原本的面貌,以一個我們都不甚了解的方式在他血液裡徘徊,像是夢裡躲在身後的殺手。起先,我和布朗快活地過著我們隔幾週度一次假期的甜蜜生活,並不理會虛擬的殺手,以為那是時間能夠對付的東西,
愛情就像一團迷霧,迷霧散去之前的曖昧氛圍總是讓人暈頭轉向難以抵抗,妳感受到他對妳的好,以為兩人正走向愛情,沒想到,妳只是他愛情池塘裡豢養的眾多美人魚之一。〈原來每個女生 都是他口中的寶貝〉現代人的愛情大都受到聊天軟體的影響,「我蠻高興和你在一起的,期待下一次可以再一起出去玩。」這樣的一句話,可以複製
父親已入殮。棺木從醫院移送到墓地,天色灰暗,將雨未雨,前方已有一個深黝的土穴在等待,烏雲下,隱約看得見幾個工人的身影,負責殯葬的人員在墓穴周圍巡看。我和親人留守陪伴棺木――冷風中,感覺不過在前一刻,猶望著躺在棺木裡露出上半身的父親凝定的臉色。有隻鳥在不遠處的樹上斷續地發出沙嘎悽厲的叫聲,此時即將下葬
我想去沖繩。欲望這東西,常常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衝動一旦過去,旅行就沒那麼有趣。但是趁著衝動出發的不利,就是沒時間讀好當地的歷史。走還不走?沒有試過連一本書都沒讀就上路,換個方式也不壞。最最不濟,我也可以走在沖繩的路上。說是盲目旅行也不對,畢竟,行前還是讓網路上的各家,指點了迷津。只能說是半盲目旅行。
導演羅賓.康皮洛(Robin Campillo,1962-)的電影《BPM》(Battements Par Minute╱每分鐘的心跳),是以法國著名同志組織抗爭歷史為起點的作品。片頭一開始,只聞聲音不見人,我們聽到有人正在進行不痛不癢也非常不到位的愛滋防治主題演講,我的心立即涼了很多截:若片子的基
.注意到直升機往巴士海峽飛時泳池的我臂膀貼耳,朝天箭步穩住磚色地面.影子的我像某種聚合物旋翼攪動真實的四分之一兩座過濾桶從後頭機房.發出阿爾巴尼亞紅色房間的呼嚕。沒了五官的落葉在池底.和氯錠會合有哪一天是完美的——除了星期三.給遠地故友去電
還留著那條圍巾,在想起你的時候,輕輕撫摸,深深呼吸,有我熟悉的你的味道,愈來愈淡了,但我仍然濃濃地記得,味道停留在你離開的那年耶誕節。房間裡的紅色耶誕襪還掛著,收在牆角的耶誕樹還是原來的樣子,不去改變,才會忘記,但我總是多看一眼,又想起你。
每一個擊樂的音符,都來自心跳的聲音!因為「最濃烈的感情,有時反而最難輕易說出口。」因此,朱宗慶打擊樂團2018春季音樂會決定以「告白」為題,邀請5位中生代作曲家創新作,1場打擊樂的「真實告白」,陳述那些未曾說出口的情意。此外,另將集結數首打擊樂界「非典型」的曲目,3場「綻放美好關係的非典型告白」音樂
「我丟了喔!」「危險啊!」他平常不扯著喉嚨說話的。他大喊時聽起來更性感了。我覺得自己發不出夠大的聲音了,只好笑著,把手伸出陽台護欄。「你真的要丟?」我拋下鑰匙。我懂,這絕對不是第一次來曖昧對象家裡會期待的發展。但我住五層公寓的六樓違建欸,我就是懶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