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充斥著謊言,滿脹得幾乎教人無法呼吸。你的身子輕輕向後,靠在正在閱讀的他的背上,一邊低聲抱怨。就像煙火噢,在夜空中比什麼花朵都要美麗,卻轉瞬即逝、那麼虛偽。燠悶的夏夜裡,他緘默了,可你已然從他單薄衣料包覆的溫熱肌紋感受到細密的顫抖。你就著一如以往的任性、自那天起便僵持在奇妙平衡點上的曖昧地位,
世上最美的事物,約莫都是稍縱即逝的,又或者是因為稍縱即逝才美麗?若要思考這類俗濫的問題,我以為沒有比當兵站哨更好的時機了。像一個空殼靜靜呆站,非關恍惚,只是留不住,留不住神思,被風一吹就亂跑亂竄的小小紙屑。在兵當得稍老後,我就這樣問過站副哨的學弟:「你從剛才就一直盯著不知哪個點看好久是在看什麼?」但
他賴在床上,懶洋洋地,他很清醒,腦袋卻一片空白,幾公尺外,煙火聲連天作響,吵。他無法體會那炮聲帶來的喜悅,只是厭煩。煙火聲持續十分多鐘,他開始心浮氣躁,是誰在放煙火?為何而放?一定是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事吧!為什麼非要強迫別人分享呢?好吵!他開心不起來。聲聲響炮炸開他對煙火的記憶,印象最鮮明的煙火秀,是
返鄉回台南,只要得空,必然至前市立游泳池夜泳。蝶蛙捷仰,一千五百公尺,游到水色夜色交融已無分別,然後起岸。那泳池比鄰棒球場,偶爾碰上職棒開打,半空中有元氣淋漓的吶喊與汽笛喇叭聲,那青春的氣息都挪為己用,以為是為自己加油著。猶記得是今年7月一個仲夏之夜,泳池游完最後一個循環,仰躺水面,雙腳挑水緩緩盪回
每個月,我們關心一個關鍵字。十一月關鍵字:「明信片」。請天馬行空賦予想像,任意書寫,文長300字。即日起徵稿至十月底止。投稿方式:e-mail:reading@libertytimes.com.tw(信件主旨註明投稿),傳真:02-26561064,郵寄:11492台北市瑞光路399號15樓自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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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前,他把全部的煙火都留給我了。好幾個夜裡,他熟練而認真地解釋金屬離子的化學反應:「大部分的能量都會轉化成光能,例如硫酸鈉經由爆炸,金黃色的火焰輝煌璀璨,像妳的目光。」他卻不知道,他的謊言多半是磚紅色的,而我的呈現橘色;罕見又容易產生有毒物質的藍色火焰,來自一句對不起;淡淡的紫色像我們每天早晨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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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疑惑,煙火在美麗散盡之後,到底掉到哪去了?我可能是少數在看完煙火之後,想要趕快離開現場的人之一。我的眼神總聚焦在光火的消盡處,領著黑煙的小圓點上,那勢必是往下墜落的。會砸到誰呢?我腦子浮出這樣問句。再小的物體,經過重力加速度,砸到身上總是會痛的,況且一場煙火下來,小黑點可能墜落如雨紛紛,在簇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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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煙花炸開夜空天際,火光流蘇拼繪出華麗的萼瓣。群眾們喧囂仰望著,只有她一人反方向低頭尋覓。「去了哪裡?怎麼沒跟上來?」要在擁擠的夜晚鬧市,回頭尋找個四、五歲的孩子,有多麼困難。煙火連彈密集的發射,轟隆爆炸聲,讓她的心更紛亂。沒有心情抬頭觀賞煙火饗宴,她只能不斷說服自己,這年頭「拐子」犯案已經減少許
男孩期待了整整三個月,終於在生日這天,為自己買下那個禮物。高倍數望遠鏡。「不是那麼容易哦。」他說,「跑遍整個城市,才找到一間老老舊舊的專賣店。」我失笑,他雖然一心期待要買望遠鏡,卻不曾先上網稍事搜尋。總之是買到了。生日當晚,獨自抱著大大的望遠鏡,從家裡出發,走到河堤邊,在雨水突兀來訪前,看了一會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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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以來,淡綠色的月亮,圓形,止暈眩或耳鳴,在每天三餐飯後半小時,便會出現在我體內小小的宇宙,我可以感知它們漸漸由望月而至下弦,下弦而消蝕,完全的溶進夜色伴我入寐。早晚還有兩顆白色的月亮,用引起腸胃不適的方法,止我另一處的痛。月亮們緩慢隨著軌道運行,有時輕微地晃動,會震出一些苦味。我知道所有的星
滿月時分,那群男人又在這偌大漆黑的頂樓聚集,陰森地不發一語,僅靠著鄰棟大樓的微光觀察彼此日漸走樣的身形。高矮胖瘦各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手臂、腿上的褐色疤痕,擾亂了一整年的心緒,那提醒著大夥必須履行似乎已受制約的行為。「為什麼今天的月圓不算數?我等不及要大啖血肉了!」年紀最小的率先抗議。眼看眾人即將鼓譟
他望著對面牆上的一輪明月,算算時間應該是它現身的時刻。他努力想像身體非常疲倦需要休息,就像從前一樣,忙碌了一整天,工作服上的髒污,經年累月,很難洗乾淨,連指甲縫裡都像塗了眼線一般的黑。「晚上根本睡不著。」有一天,他忍不住向老婆抱怨,過沒多久,就寄來了這張紙月亮。那是一張八開的圖畫紙,上面畫了一顆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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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談月亮,會想起兒時的紙月亮,它在我生命裡只發生一次,好像圓滿的月亮連兩次都嫌多。例如現在要講月亮,當然就選中了這個紙月亮。那年中秋烏雲壓頂沒有月亮。我踩著空腳,落點在牆上的空心磚間,攀扶至牆邊的電線杆,將蠟筆黃的飽滿,又大又圓的感覺黏在柱杆上。紙月亮下擺起隆盛的小桌面,有柚子月餅汽水糖果,伴有整
有月亮。嫦娥知道,所以奔月,阿姆斯壯知道,所以登月,戀人知道,所以輕哼〈月亮代表我的心〉,歌手有時也唱〈月兒像檸檬〉。她當然也知道,我重複她說「有月亮」,語氣滿是不耐,意思是要她別再繞月亮說不停。「月亮來我家」,成功吸引我走到她身邊,她的手指向窗外,我蹲到和她一樣高度,看到兩頭尖的小彎月停在我家窗子
仲夏夜,我們要尋找橫跨在河面上的吊橋。遇到婦人帶著一群孩子也在暗夜的迷宮晃盪。隨口問,知不知道如何通往吊橋。婦人隨即說,就在我們後頭沿著山壁蜿蜒的步道往上走,就可以看到路牌了。她頓了一頓說,可是沒有月亮,步道很暗,最好要有手電筒。我們就是因為太暗,而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