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父母間關於愛的記憶,是一曲〈雪中紅〉。他們曾對唱過,在那種舊式卡拉OK。昏暗的大廳裡看不清人臉;霓虹燈轉出七彩的光,打得整個房間鬼影幢幢。台上有可以旋轉的高腳椅,父親與母親卻拘謹地分別站著,在小小舞台的左右兩側。電視機畫面是獨自走在海邊吹風的女人,她永遠戴著墨鏡,一臉悵惘,同樣的影片適合所有唱愛
我們家在鄉下,是單親家庭,只有媽媽而已,打從我有記憶的時候,媽媽就跟我說,你爸爸已經死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什麼爸爸我想都沒想過,媽媽人很好很疼我的樣子,我每天晚上跟媽媽說話的時候,她也不嫌煩,還會說今天發生什麼事情的故事給我聽,一直到我累了睡著了,那時候也聽不懂啊,覺得好像有誰說話就是故事一
2005年5月26日凌晨4點49分48秒,是「單向街」天工開物一刻。我選好部落格套用的版型,不知所謂地抄了一段已故劇場人陳明才的文字,在後台編輯送出:「啊!這時間真是不斷地時間差,他們在講,他們在講,在我的背後講,但,明明他們在前面,酒潑落地,兩雙女腳行過,他們在吃或者交談些什麼,我無法明瞭,因我掉
他知道這一刻終究會來臨,只是沒料到這麼早就該離開,收拾好桌上文件,處理完交接事項,下班前五分鐘他還是為自己泡了杯熱咖啡,準備做最後的衝刺,也是最後一次。當然同事更為他辦了個不算大的告別派對,走溫馨路線,暗戀他的女同事還因此難過了好幾天。他知道,當掌聲響起也就是落幕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