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鬧鐘準時響起,但靈感今天仍舊遲到。從冰箱翻找出上次切了一半就封存的題材,半睡半醒之間看記憶被解凍、復熱,放進電鍋、烤箱,慢慢召喚回當初的金黃顏色與香氣,但似乎還是有些不一樣了,某個關鍵的味道或光澤,只能出現那麼一次,就難以再被模仿重現。
港式飲茶文化是在我十來歲傳進台灣的,說它是文化,因已不僅僅是一頓飽飯這件事,它還涵蓋了當地的生活習慣社會環境,香港地狹人稠,一般住家空間逼仄,是不好邀人回家作客的,在自家料理飲宴更是自找麻煩,茶樓裡吃著聊著,茶水無虞供應著,更是讓人話再多也不口渴,多好!
我對父母間關於愛的記憶,是一曲〈雪中紅〉。他們曾對唱過,在那種舊式卡拉OK。昏暗的大廳裡看不清人臉;霓虹燈轉出七彩的光,打得整個房間鬼影幢幢。台上有可以旋轉的高腳椅,父親與母親卻拘謹地分別站著,在小小舞台的左右兩側。電視機畫面是獨自走在海邊吹風的女人,她永遠戴著墨鏡,一臉悵惘,同樣的影片適合所有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