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是我博士班同學,生前在東吳社工系任教,帶過男人的成長團體。當時在一片性別平等的聲浪中,記得他寫下感言:「新好男人回家的路還很長。」他曾幫我一本書寫序,提到深夜兒子還沒有回家,他坐在客廳等待,直等到兒子回家才去睡覺。他不想讓兒子覺得不好意思,都要裝作自己是在忙。
冬天快要結束時我開始逼迫自己長走。那是在歐洲當交換生的第七個月,剛結束一趟旅行,月初就用掉了一半的生活費,在下一趟旅行之前不能跑得太遠。旅行剛回來的一週天氣異常晴朗,會讓人有春天的錯覺。窩在房間裡頭顯得非常浪費。通常會想,今天去環湖好了。在湖邊其實都不知道該看些什麼,一次次重返只是想把它環完。我沒成
大學時外地生活,週末才回家。設計系學生平時熬夜趕圖,回家的特權是賴床,和吃媽媽的菜。如遇冬天,賴床更久。我總將身體蜷成球狀,棉被拉至頭頂,日夜不分昏天黑地狂睡。我媽一早已去過市場,近午,廚房裡正燉著羊肉湯或蒸幾只螃蟹。人在香暖的氣味裡緩緩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