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門町三丁目的日式宿舍群,每一戶乍看相似,但都有各自的個性,有的是養育子女的痕跡,有的養護得宜、長久如新。最搶眼的是種著九重葛的那一家:枝幹沿著圍牆躺過大門,紫色的花朵豔麗奔放,很不像日本人的作風――但它是因為帶著刺才被選中當做圍籬的,九重葛的刺是枝的變形,在設定好營養條件後,就可以讓發育不全的枝
洪延齡開口喊我小時候的綽號之前,我便感覺到他猶豫但情緒澎湃的眼神。我認識這個人嗎?我滿頭問號,身為極害羞又偶有臉盲症的內向者,只能故做鎮定假裝查看超市貨架上的東西,轉身時還瞄了一下,腦袋奮力搜索生命中各個階段與這位男子產生交集的可能性但未果。我並不知道他是誰。
消失的時間都到哪去了呢。過了這麼久竟然還在滴答走的指針沒有說話,我也就不敢開口。現在到底幾點了。現在。沙發下面的時間,和我所處的地方使用的是同一種時間系統嗎。這些長長的日子裡,我們是用同樣的速度在生活嗎。可是我明明非常確定。那時候有把沙發,把整個客廳整個世界都翻過來好幾好幾遍。為什麼就沒有找到呢。
在網路上見到的,瑞典某家商場先來了個鼓手一個人打鼓,始終打著相同的節奏,然後吹直笛的加進來,吹出波麗露的旋律,小號、小提琴、大提琴一個個加入,繼續合奏,然後指揮也來了,完成這首波麗露,而敲鼓的人始終維持著相同的節奏。鼓的節奏,是波麗露聚合眾人的基礎。在我家,則是一場功敗垂成的試驗。從小,我們嘗試讓兒
雲門舞集落腳淡水開闢的雲門劇場,於2015年4月開幕,至今第10年,期間歷經雲門兩團合併以及疫情的影響,培育眾多編舞家的「春鬥」暫停了6年。身為「春鬥」學長的雲門藝術總監鄭宗龍,決定今年重新啟動「春鬥」,自己也與台灣知名影像創作者全明遠合作,打造全新作品《身土》,成為「春鬥」首度播映的影像作品。
約莫四、五年前開始用電子書,除了書已從地板淹至床上外,更大原因,是受到刺激。書買得多,放著養灰塵,看它們陣容浩大,總有種自己想讀,只是沒時間的虛榮。一次和離開研究室跑去公司上班的後輩吃飯,對方談到,她已經習慣電子閱讀器。公司要看的paper多是電子檔,當她偶爾想看自己在意的書,卻因為工作太忙,不能像
.他從皺黃的故事裡醒來一顆火球嵌在愛麗絲藍的天幕上拍翅,閃耀那是太陽,早已被命名無法更改.他翻開厚重的書頁起身,空氣中有羽毛般的懸浮粒子,飛揚幾千年後,那些物質將被稱為PM2.5或者灰塵.他的欲望鮮豔以動物的本能,吻她氣息濃烈、渾沌,唯一確定的是,不至於死,但她
曾經久居歐陸的詩人林禹瑄(1989-),以移居、遷徙的眼光看望街、城、邊境。新詩集《春天不在春天街》詩質剔透,充滿異國情調,兼且帶有社會性,讀得出,幾年的遷徙經驗餵養著她的創作。林禹瑄說明,身在異地,自我的存在格外顯得可疑,「可以忽而被全然陌生的環境淹沒得一點痕跡也不留,也可以忽而像白牆上一小點灰塵
.星期三早晨有煙霧像夢.空氣是新的陽光很冷樹葉彷彿靜止.燒水煮昨夜的茶時間忘了色澤.灰塵漸醒輕輕亮著水痕.讀信每個字裡面都有長長的路.任何都是遠方
那天,N打開十年未曾開啟過的老家房門,他原先想像午後的暖陽灑入室內的溫馨樣貌,但迎接他的,只是灰塵滿布的,反射著外頭氣候差勁的,藍色的室內光景。他勉強在一角,灰塵沒那麼多的床舖坐下;那是十年前他逃離家前,恰恰鋪好的白色涼被,邊旁繡著一環綠色的尼龍緞帶。那些差勁的人離開後,他才坐上第一梯返鄉的旅團,回
每個人對於清潔的標準不同,夫妻一起生活,如何達到共識,可是得花點心思……〈誰在乎誰痛苦〉反求諸己 相安無事在我們家素來奉行「誰在乎,誰痛苦」的清掃原則。比如,我特別看重客廳的整潔度,每當(自覺)髒亂到慘不忍睹時,便會掃把、抹布、吸塵器齊發,將其收拾至神清氣爽。
天知道這個冬天才剛開始我就花了多少心思在貓身上,三不五時要去找小福,偏偏小福和我沒建立起默契,飼料碗每三、四個小時就空一次,是被白狗吃掉、被新出現的貓吃掉,在雨中、在夜色中,我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誰,狗是不是真的狗,還是我的幻覺,很多次我站在風雨中像笨蛋一樣低聲叫小福小福,輕輕搖飼料罐,我不知道我迷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