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連假戲院重溫《千禧曼波》,林強配樂電音繞梁,腦海數日久久不散。落單週末夜,歪膩沙發聽原聲帶,在譬如夏蟬震翅節拍中,懷想年輕的熱帶夜,誰不是錦衣夜行,誰不是脖子有Montblanc氣味,在這樣騷動的音浪裡,前往二樓或TeXound?黃雨萱在伍佰〈Last Dance〉裡穿越時空,見到想見的人,若音
東倒西歪的啤酒瓶、散落的洋芋片包裝袋、扔在地上的內褲、擦拭過的衛生紙。星期天中午的書房,凌亂得彷彿死過人的命案現場。試圖回想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後腦勺像被榔頭狠狠重擊,一陣劇烈疼痛。身體是水溝撈起的一灘爛泥,軟弱、疲倦,無比的厭煩和厭世,打開冰箱借助另外一瓶冰涼的啤酒回神是宿醉唯一解藥,但那只能是三
我對父母間關於愛的記憶,是一曲〈雪中紅〉。他們曾對唱過,在那種舊式卡拉OK。昏暗的大廳裡看不清人臉;霓虹燈轉出七彩的光,打得整個房間鬼影幢幢。台上有可以旋轉的高腳椅,父親與母親卻拘謹地分別站著,在小小舞台的左右兩側。電視機畫面是獨自走在海邊吹風的女人,她永遠戴著墨鏡,一臉悵惘,同樣的影片適合所有唱愛
大人們理想的晚餐,可以中餐,可以西餐,但就是不要掃碼點餐。LINE、Google Meet、Gmail……生活已被手機APP牢牢綁定,吃飯可不可以不要再掃QR CODE,請給我們一本菜單,有前菜和例湯、主菜和甜點,有圖片、有排版,彷彿一本書,讓我們可以想像一頓美好的晚餐該有的形狀。
每個人抽屜裡也許都有一個壞了的iPod,至少一個。最初那個,白色外殼,三代或四代,2004年購入,20G。跑步聽,讀書聽,通勤聽,把iPod聽成身體的一部分。一回,iPod隨意擱床上,一屁股坐下去,面板沒碎,螢幕卻滲出一抹藍色蚊子血般的電漿。無法閱讀面板上文字,也無法正確地召喚出喜歡的專輯、歌手,於
兒子的房間突然傳來了伍佰的〈牽掛〉,那歌詞與旋律,瞬間將我帶回大學的時光。那還是隨身聽、有線耳機和卡帶的年代,我常常在上下學通勤的時候聽這首歌,為了重複聽這首歌、只聽這首歌,必須不斷地按停止、回轉、播放,然後再重複、再重複。兒子是怎麼知道這首媽媽當大學生時的當紅歌曲的?這首隔了好幾個世代的歌曲,又怎
馬修.派瑞回憶錄有一章節,寫他發現傳真機傳來茱莉亞.羅勃茲寫的曖昧調情字句,他把死黨叫來商討對策,兩個男人盯著傳真機發呆,那慌張、那手足無措,是不可能不想到《Friends》,錢德勒在客廳發現免費A片頻道,或走廊有送錯的起司蛋糕就是那模樣。
「這一切都是從一隻老鼠開始,有一些年輕有抱負的角色加入米奇的行列……唐老鴨跟高飛已從配角變成大明星,現在機會的大門已敞開,道路非常清晰,米奇一手打造的工作室,現在有了新夥伴,白雪公主、糊塗蛋、皮諾丘、小鹿斑比、小飛象。但若以為米奇會就此引退,那就大錯特錯了……」
「這一切都是從一隻老鼠開始的,有一些年輕有抱負的角色加入了米奇的行列,他有了幾位新進的後輩,有個朋友叫高飛,還有聒噪的少年唐老鴨,米奇對他們倆的信任有了回報,唐老鴨跟高飛已經從配角變成了大明星,現在機會的大門已經敞開,道路非常清晰,米奇一手打造的工作室,現在有了新的夥伴,白雪公主、糊塗蛋、皮諾丘、小
我並不是因為Ed Sheeran風靡全球、紅透半邊天,才知道這位英國歌手;知道「茄子蛋」這個台灣獨立樂團,也不是因為他們曾經獲得金曲獎最佳台語專輯獎,這些對我來說很酷的東西,都是從我那十多歲的酷兒子來的。倫敦的民宿,清晨,我在廚房準備早餐,兒子在房裡,透過Apple TV播放他的Youtube歌單,
清明連假去聽黃耀明「邊走邊唱」演唱會。活動場館ZEPP位於新莊宏匯廣場,搭桃園機場捷運普通車,在新莊副都心站下車,步行三、五分鐘可抵達。太陌生,那連結捷運和人行道的寬敞天橋、沿途簇新氣派的大樓,對自己而言都是新鮮的地景,記憶中只有元朗、青衣之類的香港外圍城區可以比擬,兼以舞台上唱歌的歌手,跟台下的歌
拿著小刷子和棉花棒清潔真無線藍牙耳機的充電艙,刷落黃白褐像起司粉一樣的耳屎殘渣。這對耳機有點故障了,戴上去偶爾會擅自替音樂變調、變奏,音量忽大忽小,本來順耳的旋律就這樣崎嶇顛簸起來,彷彿一怔忡,進入全面的滅音。歌的前奏一響讓你明白,為何有陣子一覺醒來,腦海常降下一句:「我愛過的人沒有一個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