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姆費爾德點了一碗鱔魚意麵。他抽了兩張餐巾紙,找了一個位子,然後拉開椅子坐了下去,扭動屁股,把椅子往前拉,又往後退了點,坐好後,過了一陣子麵端到他面前。他往麵裡加了點辣椒,拿了雙免洗筷,又放回去,換成塑膠筷,夾起麵,吃了起來。布魯姆費爾德背微駝,聳著肩,有點畏畏縮縮。他咂吧咂吧嘴,伸出舌頭舔了舔嘴
那天媒人婆一進門,還沒坐下就急著跟我道歉,說沒想到這門婚事會這樣困難重重。「我閣問你一擺,恁祖上以早是蹛佇東石蚶仔寮是毋?」「是啊,所以才感覺這是姻緣天註定,兩个少年家佇天涯海角拄著,竟然世大攏是對蚶仔寮來的。」媒人婆先頕頭,又幌頭,不發一語,我也只能遞上熱茶,等她給我一個解釋。
儘管當時還很痛,仍清楚記得我們首次見面的一瞬間。你雙手蜷縮,像隻小貓咪,小小身軀裹在帶著血跡的棉布裡,護理師輕聲說2650公克,四肢健全,是個小男孩。一如產檢超音波顯示結果,意料之中,你瞇眼斯文哭泣,不像哥哥當年落地時聲嘶力竭,我心想這孩子脾氣好,真是拾到寶,沒想到意外聽見醫生說:「妳不知道羊水已漏
最後來寫三輛車中年紀最輕,卻跟我最久的小車。小車是媽媽出錢買給我的機車。我十八歲的時候把它當成我一生的寶貝,騎著新車,當個新鮮人,享受速度與快樂。不過時間過得瘋快,轉眼小車已經十八歲,車上所有能壞的零件都壞過一輪,我也失去少年時那種一望無際的內在曠野,變成腦中塞滿各種雜念的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