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麗群/自由副刊〕★一點神祕忽然意會到的事。在一個博物館裡古董珠寶的展示櫃前,扶在玻璃上我左手的H&M塑化戒指與手環,顯然更火光照耀,顏色更飽滿,形狀更漂亮。然而這兩者在人類眼中的價值剛好相反。為什麼這更趨近完美的物質顯象,在人類的價值序列中,卻遠不如玻璃櫃裡那更小的、更渾濁的、更萎暗的、更不規則
一點神祕忽然意會到的事。在一個博物館裡古董珠寶的展示櫃前,扶在玻璃上我左手的 H&M 塑化戒指與手環,顯然更火光照耀,顏色更飽滿,形狀更漂亮。然而這兩者在人類眼中的價值剛好相反。為什麼這更趨近完美的物質顯象,在人類的價值序列中,卻遠不如玻璃櫃裡那更小的、更渾濁的、更萎暗的、更不規則的。
那名叫阿文計程車司機,常在我家樓下排班。熟一點後,我常聽他感嘆「人生什麼都是假的」,怕我不信,還舉了香港武打明星劉家輝晚年中風,妻離子棄的情景當例子。坐阿文的車到松山的目的地,那10多分鐘內,我念著聶魯達的詩,「生命如此豐富以致花朵枯萎而且充滿哀傷。黑色的河床上流動著永恆的渴求,隨後是疲倦,與無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