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理學的文獻讀過,雖然外人常常覺得失智症患者已對外界失去知覺能力,然而,其實他們對世界仍存有某種知覺,有如失智症患者擁有一個祕密花園,他們深陷其中,迷失了路徑。即使是重度的失智症患者,感覺對外界失去了反應,但當你訴說到他們熟悉的記憶情節,手指動了一下,眼珠轉了一下,在祕密花園裡,仍響起了回音。
文‧攝影/顏艾玨有年代傳承的玉器讓人寄情,但對玉而言,這些「曾經擁有」的人類藏家或許才是過客。下圖中這對清代玉鐲對於珍古得來說具有很特別的意義,「這對玉鐲給我特別的回憶與想念,我會永遠珍惜擁有它的每一刻美好,甚至要讓這對玉鐲陪我入土。」他追憶二十五歲那年,喜歡上一位大他二歲的女生,單身的她雖沒有亮麗
1這個城市裡,曾經有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電影院。雖座落在城市邊陲,但大眾運輸可達,離捷運站走路約十分鐘。地理位置仍算偏遠,並不常經過它,然而,每一次有機會經過,我總是好奇,它居然還在。心裡想著「這麼晚也能看電影」,幸福的感受浮現,不過,倒也並沒有因而走進去,反而時常在附近的酒吧、熱炒攤與朋友聚會。問
洞穴有多種舞台,前後在好幾個地方出沒,就像下過雨後,河濱公園、森林與安全島上長出鮮豔的蘑菇。《成為洞穴》這本書是最肥碩也最容易取得的品種,五十一幅畫作與五十一篇短文於其中共生共榮,讓人想起卡柔.布拉喬的詩句:「將我的生命虛掩在聲音的門楣中的/是什麼?/觸摸它鮮豔的深淵/並在黑暗的瀑布中/喃喃低語的是
〈小編私房話〉考運這東西,說起來不可靠,但關鍵時刻卻是考生人人都想擁有的寶物。自己的考運自己救,利用魔法打造絕佳好運氣,大考這天讓考運乖乖站在你這邊。文.攝影/郭宓殊 圖/達志影像今年的大學指考因應疫情延至月底,想起自己當年考大學的那段日子,那時候感覺這就是一場「人生方向」的考試,這場考試將會決定我
五月底,當台灣人糾纏在新冠肺炎病毒的侵襲,遠方印度,慈悲的達賴啦嘛在薩嘎達瓦月法會中,對罹患新冠肺炎者,以及如何預防新冠肺炎,開示:希望大家能廣為告知親友多持誦「綠度母心咒」,並迴向新冠疫情早日消弭。去年二月間,當病毒方興未艾,從中國武漢傳播開來時,達賴尊者就做過同樣的開示。其實,誦念綠度母心咒是西
浴室工程開始的第一天,張西麗亞老師戴上口罩,抱著她的筆電,躲到樓梯間上網回答學生的來信。法國第三度居家隔離時期,已是大疫爆發隔年的四月。春暖花開,病毒仍在世界各地活躍;醫院床位告急,疫苗施打進度始終不如預期;非民生必需的商店再度拉下鐵門,不是成為網購提貨站,就是加入百貨公司、大賣場、舞廳、餐廳、酒吧
比如一個夜晚。比預想來得涼,也比預想來得靜。忽然就在那多出幾分的涼與靜裡無話可說。感覺有些簌簌地,似乎是擁擠的世間規範深植於我身上的某些制約,正在蒸發而去,細小魂魄一般從毛孔抽離散逸。一下子意識到,自己正在無所方向無所欲求之處。即便正走在路上,也並不覺得原來要去的地方真有非去不可的意義。如此,在時間
即便你我都知道「算命嘴,胡累累」,但遭逢人生低潮時,「去算個命改運吧!」這樣的想法總在第一時間浮上心頭,而所謂改運方式百百款,究竟有多瞎,讓我們繼續看下去!【神算掐指一算 賜名回家罰寫千遍】年輕的時候一度愛算命,也會自己買書研究,八字、姓名學、紫微斗數、星座等書籍都略有研讀,卻仍是糊塗。
L是我國中的死黨,被我拉去戲院看《俘虜》後,也一起淪陷成為坂本龍一的粉絲。有時我甚至分不清,到底L和我誰比較瘋狂?反正在別的同學眼中,都是瘋子無誤。我們曾因為坂本龍一的海報太少,便異想天開一個自救的辦法,租《俘虜》的錄影帶用電視播放,而只要螢幕上一出現坂本龍一,就立刻猛按快門。我們整整拍了十卷的底片
我升上國中以後,父親唯一帶我看過的電影,就是大島渚的《俘虜》。那個年代娛樂稀少,大家看電影大多抱著湊熱鬧的心態,哪裡管它是商業片還是藝術片?西門町放映《俘虜》的戲院門口竟然人山人海,票全都賣光了,但我執意要看,只為了電影海報上金髮的大衛.鮑伊實在太帥。而父親也難得寵我一次,只好忍痛掏出錢來買了黃牛票
龐余亮著,九歌出版中國作家龐余亮(1967-)寫詩寫小說寫童話,他說,「寫散文實在太奢侈了──」《半個父親在疼》恰是這樣一本奢侈的書,「它(散文)要求作家必須完全敞開自己。」在開敞的手勢中,因中風而剩下半個的父親登場了,回憶且帶來片段童年小事;母親的溫柔與病痛登場了,最終長眠於清明時節。父母的大主題
去年初我和舊金山灣區的書友們聊到了稍早發布的一則新聞,就是奧克蘭的米爾斯學院(Mills College)傳出將拍賣珍貴的莎士比亞劇作集「第一對開本」(First Folio),以紓解財務之困,鎮館之寶將流失,大家一陣唏噓。全世界現存已知的第一對開本,據估計約兩百三十餘部,而書頁完整者,不到十部,米
我不記得爸爸什麼時候消失在家裡的,沒有明確的時間點,他通常不在家,夜不歸眠,也不願現形在陽光下,出現的通常是一些遺跡,凌亂的枕被、更換擺放角度的牙刷、隱約的腳氣。或許就像媽媽說的,他有另一盞點亮他黑夜的燈,另一具溫熱的身體,甚至是另一張仰望他的小臉。
〈公車溫暖記〉忘記帶錢包 好心人解救某日清早出門,將到達的前幾站,準備拿出零錢15元投幣,卻搜索不著錢包,不由得驚呼忘記帶錢包。不自覺的自言自語引來鄰座四周的關注,座位旁的婆婆說:「別擔心,這是小事情,我看一下,有沒有零錢。」查看幾秒後,沒有零錢,她拿出一百元並提高音量問鄰座乘客,有人有零錢可以換嗎
手機裡收藏著數張大姊入殮前未化妝的照片,一個相識的殮儀師私下傳給我的,之前我曾拜託這位白衣天使要好好處理大姊的遺體,因為知道這任務不容易。事過境遷,至今我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把這些照片從記憶卡刪除?畢竟那時候的大姊樣子不好看。生前長在她脖子上的大小腫瘤,淨身後全都爆開,殮儀師細心地把裡面的腐肉也一併
眼淚果醬.眼淚這東西沒辦法像街燈天暗了便亮起懊悔,煩憂在髒地板上了結的塵粒被遠在別處的錯覺留置果醬寄到了有喜歡的香橙金梨口味也厲害以前會抹遍整片吐司現在習慣中間厚塗一圈反正暫時不想見到塞滿培根起司的可頌墜落吧,張開眼睛不期待,不放手腰痠背疼,甘苦
我媽腦海中有個熱鬧的小劇場,在那兒不同戲劇快速輪番上演著。身體有點小病痛時,是苦情親情倫理悲劇,她會面露悲戚自怨自艾,叨念著自己活不久了,這些話聽一次少一次,以後我們明白時已後悔莫及。鄰居親友應對之間的細瑣日常,是張愛玲式的通俗反諷劇,充斥明裡來暗裡去無傷大雅的世故與機鋒。我們的青少年則是偵探推理劇
剛搬來台北時,我小學二年級,母親對我有很大的期望,頗有要把我栽培成十項全能小孩的企圖,我幾乎從演講、唱歌、朗讀到畫畫各種比賽都參加。可惜我聲音不夠宏亮,也很會怯場,站在台下,看到底下裁判搖頭失望的眼神,我就雙腳發抖冷汗直流。結果畢竟是讓母親失望了,但她不死心,又興沖沖幫我報名電視台的兒童益智節目。我
日子清空了時間,空間也想稍作整頓。打開被塞滿的儲物間,整理多年前封箱的舊物,才發現曾經珍惜的許多事物終究也過了保質期。逐一溫習後,大部分丟棄。留下了什麼呢?舊的筆記本拆掉過去,留下還沒用過的空白頁面,瘦成新的一本。雪藏的書籍鋪平在靠窗的桌上,曬過冬日的陽光,想著或許以後還有機會能夠再讀一遍。幾件塑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