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我在小酒館的吧台後面,開店的前兩個小時總是沒人。天色已深,街燈捻亮樹影,你推門進來,咳得厲害。似乎是五月,到爐上煮沸一整罐可樂,幾片老薑在氣泡將要消失的邊緣,似我性子裡倔強的隱喻。這味止咳藥水在你眼底看來,盡是不可思議。你打開背包,抽出一方紙袋,神祕兮兮地推了過來。擦乾了手打開,猝不及防是當年的
在夜半睡夢中張開了眼,胃酸洶湧翻騰,肚子隆隆作響,飢餓感是窗外高架橋上一輛疾行的卡車朝我輾來。脂肪似雪無聲紛紛落在身上,八十二公斤,體脂率三十一,冬天過去了,我也變成了一個胖子,憂鬱的胖子。例行減肥第八天,飲食菜單如下:早餐一顆蘋果一杯纖體茶,中餐高纖無糖豆漿一顆茶葉蛋並挖去了蛋黃,晚餐糙米飯一碗地
祖父過世後一個月,兒子們展現對老父親前所未見的行動力,很快就分配好遺產,從屋子各處搜出祖父生前藏匿的私房錢,變賣值錢的骨董花瓶,能用的電器鍋具全數抽籤取走,徒留老廢的家具雜物散堆四處,久久無人理會。父親於心不忍,趁沒人注意偷偷回老家清理,因為要是讓叔伯知道,免不了是一頓「人都死了還巴結」的消遣。
Q:最近與男友關係進展神速,已經在他家有親密關係了,感覺他是真心愛我。昨晚又去他家住宿,他床頭的抽屜半開著,我不小心看到醫院裝藥的紙袋,上面寫的是抗鬱劑的藥名,因曾陪表姊去精神科看病及拿藥,我認得這個藥名。我有點驚慌,也很氣他沒告訴我有服藥。他父母是如此地接納我,還希望我跟他結婚,我雖然28歲了,並
在高職任教,國文課本中有一課余光中先生所寫的現代詩〈白玉苦瓜〉,因為我平常就酷愛苦瓜的滋味,所以教到這一課時,我順口說自己非常喜歡吃苦瓜,苦瓜那種「苦盡甘來」的味道總令人無法抵擋。原本只是無意中的分享,在我生日那天竟然發酵了。那天下午第一節的班會課,全班神秘兮兮的,我進教室時已經上課了,全班竟然都還
一片漆黑裡浮出了金色的光芒,點點的閃耀彷彿流星雨不斷灑下,卻在掉落到水面之前消逝……。她赤裸地躺在放滿溫水的浴缸裡,靜靜地凝視著手上的仙女棒;彷彿上了癮,一根接著一根地看著。她有過菸癮,最兇的時候一天可以抽上兩包濃菸,無論公司或是家裡,只要是菸灰缸裡,滿滿都是她丟的菸蒂。不知道多少人勸過她要戒菸:「
只是一小時的航海。四月初,從沼津往戶田的定期船,船室裡有一個搭乘的大學生盤腿坐著,他身上的風衣縐了,一旁的帆布小背包上放著他的舊雨帽,眼睛望著船室的玻璃窗。那是非常狹窄的船室,鋪著的六張榻榻米已起毛。船室兩旁相對著如同火車窗般,各有五面畫分成四方形的玻璃窗。船前進的方向,其中央掛著一面濛霧氣的鏡子,
小時候,常常夢見自己墜落,究竟掉到哪裡去了?有時是從樓上跌了下來,有時像愛麗絲一樣跌進了洞裡,卻沒遇到趕時間不斷看錶的兔子,夢中出現這樣的情景時,睡著了的身軀總是會隨著情節猛然一抽,往往就嚇醒了,媽媽說,那是在長高,當然她也是聽別人說的,應該沒有什麼科學依據。
只是一小時的航海。四月初,從沼津往戶田的定期船,船室裡有一個搭乘的大學生盤腿坐著,他身上的風衣縐了,一旁的帆布小背包上放著他的舊雨帽,眼睛望著船室的玻璃窗。那是非常狹窄的船室,鋪著的六張榻榻米已起毛。船室兩旁相對著如同火車窗般,各有五面畫分成四方形的玻璃窗。船前進的方向,其中央掛著一面濛霧氣的鏡子,
瘋子手上揮舞著菜刀,你後退……再後退……瘋子一陣猛砍,你一個踉蹌竟跌進水溝裡。槍呢?槍呢?你在地上摸索,卻只摸到一根竹竿,瘋子舉起菜刀再再向你撲來,喀嚓,你聽到菜刀狠狠砍在竹竿上,啊!你感到頭痛手麻,一陣暈眩就從床上跌下來。槍呢?槍呢?啊,這樣的夢境起源於你曾經路過凶殺現場,兩個男人拿刀互砍,眾人發
「你看過朱自清的『背影』嗎?」我問。「讀書讀過,滿感動的,看著還差點哭了。」柯太太說。「我父親很早過世,當時家裡除了我媽,就只剩高中的我和國小的妹妹,那時候才深刻的了解爸爸的好。」我嘆了口氣。「是啊,你也很辛苦呢。」柯太太溫柔地說。「妳記得那一段嗎?他父親穿過鐵軌爬上月台買了橘子,回來時,要把橘子先
編按:參團有其便利性和優勢,但有時旅行社規劃的行程讓人有遺珠之憾,不免會興起自助旅行的念頭。讀者林伶旭今天要和大家分享的旅遊夢,就是她在參團後重新為自己良身打造的荷蘭之旅。旅遊緣起 彌補先前遺珠之憾多年前曾跟隨旅遊團前往荷比法進行一趟蜻蜓點水式的旅行,讓我有很深的遺憾。猶記當時在荷蘭遊船時,心想
次日一早,哈露騎著機車出門,獨自去了市公所。正逢到上班時刻。拎著手提包,站在市公所宏偉的建築下,男男女女打從她身邊經過,個個形色匆匆,進入開開合合的深色自動門消失,彷彿她並不存在。哈露四下張望著,連一雙偶然投向她的目光都找不到,徬徨無措之餘,退至大門外的花道上,看到兩邊花壇上的新幾內亞鳳仙正盛開著,
再來到廚房,那是我已熟悉的空間,唯一不同的是,流理台上有料理好的菜色,一條鹽酒醃泡好的馬頭魚,一盤雪豆和鮮磨菇、切丁的冬筍,打平刷上醬料的排骨,熬湯用的蘿蔔,爐台上有一鍋正熬煮的湯汁,她彎腰檢查火源後,打開鍋蓋注入一碗水,蓋回鍋蓋,繼續讓小火燒著。
遠遠地,飄散一股藥草味,寒風中,竹林仍然垂青,曾祖父的藥草屋隱約浮現在群綠之間。泊珍一腳跨進毫無遮掩的前門,曾祖父就在成堆的藥草間搗著藥汁,抬頭望見他們,也無驚訝,也無喜悅,只說著:「接我回去?搗完這串就行了。」「又是為誰家搗的呢?」泊珍問,忍不住用力嗅嗅那藥草味,帶著一股腥氣。
曾和一位美國男子約會,我好奇的問他:「你最喜歡我臉上那個地方?」對方看了我一下,帶著甜蜜的笑容回答:「我最喜歡妳臉上的雀斑了,好可愛。」當時聽到,差點沒有從椅子上摔下來,這件事如果說給台灣的好友聽,大家一定會笑掉大牙,可是卻讓我覺得有些悲哀。
經濟不景氣(上上週我就說了,這句話可以當做今年所有文章的開頭語),失業率攀升,閒在家裡的時間變多了,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看電視。電視轉來轉去,怎麼看都是周星馳在那裡耍嘴皮子愚弄康熙,不然就是用特異功能詐賭;更多的是一堆談話性節目,女來賓們個個爆乳加短裙,害你捨不得轉台,因為一直在等她們大腿痠了、兩腿交換
我們家今年要升小二的哥哥小昱,安親班安排去小人國玩。下班後,到婆婆家去接他時,他似乎等我很久了,一看到我就伸出他那可愛的小手,手中還拿了一個紅色小紙袋,告訴我說:「媽咪~這是我今天去小人國玩的時候,買回來送妳的禮物。」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個小帥哥買了什麼回來送給我,我拆開那小紙袋,出現眼前的是一副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接到銀行打來追債的電話。「您好,您的信用卡帳單已經過期了,請盡速繳納!」電話那頭甜美卻冰冷的女聲讓我頭皮一陣發麻。掛上電話,拿出鎖在抽屜深處的幾張帳單,看了一遍又一遍。卡費、循環利息,再加上以卡養卡的預借現金,累積起來已經直逼三十萬元大關了。對失業又手頭拮据的我來說,這筆錢該從哪來?
這天晚上,他抓著以黃狗命名的黃色飛鏢,在尖頭鏢尾巴呵口氣,說給助聽器聽:「不要離我們這區太遠。」黃狗在地磚上拉出一條虛線站立在J區街廓。飛鏢扎實碰上軟鐵地圖,在還沒有失去聽覺之前,古伯會形容這是踢踏鞋尖敲了地面一步,但助聽器的微型麥克風蒐集到的是飛蟲撞上硬玻璃的聲響。透過擴大器,飛蟲軀體變巨大了,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