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旻瑞/自由副刊〕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我聽見喀拉喀拉的聲音,像是螺絲或是什麼細小的事物掉落在地面上,但我知道那是什麼聲音,回頭查看,是曉坐在未鋪上床墊的床板上,扳折著手指。她穿著貼身的彈性無袖背心,肩頭上有著汗珠,看起來非常疲憊的樣子。手很痠嗎?
相聚在一起的時刻,情人卻沉迷於瀏覽社群網頁、玩手遊、回覆公事或追劇,視另一半如無物,此情此景,你有聽到愛情警報放聲大響了嗎?▼啟動居家發呆本能 別搶走他那支機十九年了,我還是贏不了手機。以前的男友,現在的老公,還是把手機當成他最重要的每日行程,所以,最後我只能學會跟手機共處。
相聚在一起的時刻,情人卻沉迷於瀏覽社群網頁、玩手遊、回覆公事或追劇,視另一半如無物,此情此景,你有聽到愛情警報放聲大響了嗎?啟動居家發呆本能 別搶走他那支機十九年了,我還是贏不了手機。以前的男友,現在的老公,還是把手機當成他最重要的每日行程,所以,最後我只能學會跟手機共處。
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我聽見喀拉喀拉的聲音,像是螺絲或是什麼細小的事物掉落在地面上,但我知道那是什麼聲音,回頭查看,是曉坐在未鋪上床墊的床板上,扳折著手指。她穿著貼身的彈性無袖背心,肩頭上有著汗珠,看起來非常疲憊的樣子。手很痠嗎?我問她。不,只是有點睏,太早起床了。
出公司大樓右轉,往前走個百來米,就是總統府。沿重慶南路,不需要看門牌,往前,愈走人愈少,愈走愈接近一種空,單是氛圍就能辨得,這個地方是不一樣的了。馬路寬,垃圾絕少看到,風景跟樹都變得方正,彷佛不允許雀以及蝴蝶,往那頭飛。如果權力有形狀,該長得像包青天奮力一拍的「驚堂木」。
最近日本北海道發生地震,大停電後,每個人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幫手機充電,各組織單位到處設了許多充電站,看到自己的手機開始充電,眾人歡呼不已!想跟人連繫在一起是非常重要的本質,也是生存本能,因為人很害怕只有自己一個人,小時候去上廁所也要成群結隊去上,因為會怕,會想隨時跟人連在一起,就像現在很多人會擔心錯
班長說:「大聲一點,輸人不輸陣。」於是我們挺胸縮腹,左手持資料夾,右手五指併攏,呈二路縱隊前進,齊聲高唱〈替代役之歌〉。替代役受訓的日子通常這樣過:起床跑三千公尺,盥洗吃早餐,接著坐在禮堂上課,中午吃飯午休,下午繼續在禮堂上課,晚餐過後仍然繼續上課,最後十點前陸續打電話回家、洗澡、就寢。
已經記不得上次見到父親是什麼時候的事,再次聯繫上,是透過姑姑傳來的消息:「你爸爸病了,是口腔癌末期,無論如何,你都應該到醫院來看他。」顧慮著母親的感受,我不願表現出關心的樣子,只當做是必得執行的任務,不能不去,雖然母親總是說著:「那是你爸爸,你去看他,天經地義,我不想又被落下阻礙你們父子見面的罪名。
大學畢業三十年的老朋友聚會竟然玩起真心話大冒險,有人被逼著坦承了第一次性經驗,還羞著嗔怒說都快當爺爺了還聊這個。她在一旁沒跟著起鬨,但也回憶一下,自己似乎依稀記得那個男人的長相,端正且健康的樣貌延緩了一些蒼老,但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說不定已經不在人世了。她並不顧慮地這樣想。
丈夫是我的太陽,無論日夜,他照亮我,讓我充滿能量。我和丈夫都要上班,同時早起,但我陪孩子比他更早睡,他在外面做自己的事,偶爾出門運動,常常躺在那看手機,或是在書桌前打電腦。夜晚壓著所有人沉進無聲的黑暗中,只有他依然自由地翻滾,運轉在自己的軌道,在那條門縫外發出光亮,製造各種毫無遮掩的聲響,像一顆莽撞
一開始,就只有媽媽、姊姊婕兒和妹妹蒂蒂。從有記憶起,她們就睡在一個房間。房間很大,媽媽的床邊左右能各擺一張躺椅,蒂蒂睡在裡頭靠窗的那張,蓋著一條毛毯,婕兒坐在進門處的這張,細數呼吸。氣流從鼻腔和口腔進入,往肺部而去,給肉身以氧氣,廢氣從肺經氣管逸出時,發出咕嚕嚕冒泡的聲音,那是肺部的積水。
不久我發現布朗並不是真的好了。那次事件沒有造成死傷,可是那粒子彈卻在布朗的體內碎成了花,而那些細如粉末的毒素已經不再是原本的面貌,以一個我們都不甚了解的方式在他血液裡徘徊,像是夢裡躲在身後的殺手。起先,我和布朗快活地過著我們隔幾週度一次假期的甜蜜生活,並不理會虛擬的殺手,以為那是時間能夠對付的東西,
還記得很久以前的一幕影像,母親從病床旁櫃子拿出碗和一根以衛生紙包覆的調羹。她倒出煉乳,注入熱開水拌勻,一口一口餵我。煉乳滋味香甜,我明明舔乾淨了,仍忍不住舔了又舔。生病,享受了平日難得的食物安慰外,當調羹含在嘴裡時,那滑柔的線條、溫度與厚度,有別於日用鐵湯匙的硬、冷、薄,彷彿器物本身也能泌出甜度般,
她告別所有愛她的人,隻身前往遠在地球彼端的陌生城市。她告訴自己,下飛機那一刻開始,以往熟悉的一切都不再有任何意義。跟著匆忙擁擠的人群移動,她總算找到機場連接地鐵的入口,又費了好大力氣才擠進如沙丁魚罐頭的列車裡。地鐵轟隆轟隆作響,她無法確定自己現在在哪裡,也害怕坐過站永遠找不到目的地。終於列車仰頭駛出
都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尤其當八點檔本土劇的荒謬劇情活生生在妳的人生中上演的時候,也只能脫口說出:「天啊,原來電視演的都是真的!」有時候回想起來,會覺得那一幕就像是白爛編劇安排好的白爛橋段一般,那樣制式、沒創意又搞笑。是的,超沒創意!那一天,因為公司臨時有提案要修改,回到南部家鄉過節的妳,提早一天趕
你知道的,其實家裡面媽媽是最大的,當她脾氣不好,全家都得剉著等,那麼到底什麼事情會搞得媽媽抓狂呢……〈媲美李昌鈺〉老媽愛乾淨 全家神經緊繃老媽對灰塵的敏感度可媲美李昌鈺大師,對於家中的每個角落,她都彷如深入刑案現場般地仔細檢查,窗戶上的指紋、哪一個人掉的頭髮她都有辦法辨認出來。在家裡,沒有任何一根頭
從補習班下課後,我站在教室門口。一輛廂型貨車駛進視線,烤漆亮新。同學們像是訕笑的眼神讓我很尷尬。十三歲的感知,世界是模稜的面貌。為了營生,父親買貨車載運珠子檯,也載送我。我不明白何以家裡突然買了一部新車,買了珠子檯經營博弈遊戲。以前被家裡視為禁忌的事物,似乎有了新意義。
Q:我目前大四,一直暗戀我的室友,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她的個性是一個大剌剌的人,一直沒有發現我對她的好,因為我們不同系,加上我大四,她大三。我會起床幫她煮早餐,幫她換棉被,甚至幫她帶午餐,她都欣然接受,但是我現在在做畢業專題,比較疏忽她,她卻也無所謂,這讓我很擔心,如果我愈來愈沒有時間陪她,她會不會
作者簡介:沈信宏,1985年生,高雄鳳山人,清華大學台文所畢業,現就讀於中正大學中文系博士班,任教於高雄市立龍華國中。曾獲新北市文學獎、教育部文藝創作獎等。著有《洪炎秋的東亞流動與文化軌跡》。得獎感言:為了活成現在這個善良健全的樣子,我們經歷多少惡意與傷害?為了走在陽光下,我們曾被多少鬼糾纏憑附?要
「我們每一屆新生,至少都會死一個。」就在入學典禮的那一天,學長是這麼說的,校園裡總彌漫著故事怪談,即便我瞬間回應學長,那麼上一屆的新生,誰死了?學長依舊閉口不語,只告訴我,這是禁忌,但我想這是你一定要知道的事情,所以才會跟你說。下課後回家,我照例走進阿嬤的房間,看到阿嬤在躺椅上睡著,我幫阿嬤蓋上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