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佝僂著尾隨進院子,不著邊際地寒暄著。這戶人家都已北上討生活,只有年節才在,剛回來就被她逮個正著。她的瘸是因為左膝的傷,算是被男人的元配打斷的,一群人簇擁著進門,逢人就打逢物就翻,原是男人討好她時買的實木餐桌,沒成就家的夢想反倒成了凶器:桌子重重倒下來壓到她的膝蓋,從此不良於行;左手食指是因她獨子而
整場同學會,茉莉都非常緊繃。在那人出現前,她全身緊繃地等著那人出現;那人出現後,她全身緊繃地用餘光留意那人現在走到哪裡、和誰說著話、離自己有多遠。茉莉感覺隨著那人移動位置、與自己的相對方位改變,她「面向」那人的某塊皮膚就會跟著繃緊、戒備,對應著她臉上的笑容,總會有某一塊不夠完美地發僵,脆硬而軟弱。
人生的下半場,打開天窗,敞開心房,會看到美麗的夕陽,更體會要珍惜美好時光……〈找到最重要〉重新省視生命 更愛家人正要開始退休生活,妻子卻經歷一場生死大病,長達半年的治療過程,不僅打破我們原先的美好規劃,也扭轉我對生命的看法。本來,我以為退休後還可以另外設下目標,創造事業第二春。但妻這場病之後,反而讓
相對於近年流行皮厚餡多,吃起來總覺得豐潤得不知是包子還是餃子,我仍偏愛菜市場餃子。叫它菜市場餃子,是因為只有在露天傳統市場裡,搜尋製麵店或是包餛飩的攤販才會販賣的水餃。它沒有彈牙的外皮,菜肉餡料一切就散,沒有電視節目要的漂亮討喜斷面秀。它只是利用高麗菜葉、豬絞肉混搭出爽口感,加上薑蒜泥和胡椒粉提味,
與我差不多年齡、或是比我年紀稍輕一點的,應該都聽過「K書中心」吧。K書中心現今已是難得見到,但我印象很深刻――許久以前,在大學校區附近,像是台灣大學、公館一帶,好幾處招牌上面用大大的字標示著。記得第一次看見「K書」二字,引發我強烈的好奇心,一直想搞清楚那是什麼樣的店。對於日本人來說,看到用漢字書寫的
螞蟻什麼都爬。搬到這之後,家裡的螞蟻換了一種。舊家的螞蟻起先還不太多,偶爾食物忘了收,或該綁的沒綁好,或綁久了橡皮筋彈性疲乏導致門戶大開,才會引來螞蟻搬食。那時的螞蟻是暗褐色的,姿態不慌不忙,但會咬人。其實不咬大家相安無事,也不會知道有什麼食物遭了殃。一咬,等於占地插旗的宣示。一口也罷,兩口三口,四
每月一次,我仰賴所剩無幾的意志力,將自己從床上拔起。或許力道太猛烈,我遂又破碎了,只得深深呼吸將胸口脹滿如公園裡清早練功的老人般提手運氣,預支更多力量將自己拼湊完整。當然生活是從未匱乏過需要起用意志力的時刻,像用一點星火去點燃瓦斯煮水;當然生活是從未短少過最好放過自己的時刻,像鍋熱了水滾了再燒下去就
你知道的,其實家裡面媽媽是最大的,當她脾氣不好,全家都得剉著等,那麼到底什麼事情會搞得媽媽抓狂呢……〈媲美李昌鈺〉老媽愛乾淨 全家神經緊繃老媽對灰塵的敏感度可媲美李昌鈺大師,對於家中的每個角落,她都彷如深入刑案現場般地仔細檢查,窗戶上的指紋、哪一個人掉的頭髮她都有辦法辨認出來。在家裡,沒有任何一根頭
套房深獲一些想擁有獨特個人空間的單身貴族青睞。套房的裝潢重點,就是將一個空間劃分成好幾個空間時,各個空間可自然得以區隔,具有加大空間的效果。如果認為在沒有隔間的套房裡塞進了寢室、客廳、廚房等各種空間,就會很狹窄的話,那麼一定要來聽看看空間加大的獨門祕技:只要挑出合適的壁紙、地板、家具、物品,就可讓空
心理諮商專家/林蕙瑛Q:結婚10年,夫妻還未解決洗碗筷之歧見。從小就被教導碗盤用完就洗,不可留於水槽中。不像我太太家中每一個人都將用過的碗筷丟在水槽中,直到滿出來,才會有人去洗,所以每次她和孩子還在吃飯,我都先把自己的那份洗完擦乾。她當然是將她及孩子的碗盤堆到第二天早餐後才一起洗,還怪我沒有幫她洗。
去年「彰化文學館」在籌畫曾獲得國家文藝獎的詩哲林亨泰九十三歲生日時,恰逢林亨泰先生又榮獲「吳三連獎」的消息,真是雙喜臨門。我們在2017年12月7日上午10點,假「彰化文學館」舉行了慶生活動,期待給予德高望重的「福爾摩沙的詩哲」(蕭蕭語)林先生一些驚喜,曾寫過《八卦山下的詩人.林亨泰》傳記的筆者,特
作者簡介:沈信宏,1985年生,高雄鳳山人,清華大學台文所畢業,現就讀於中正大學中文系博士班,任教於高雄市立龍華國中。曾獲新北市文學獎、教育部文藝創作獎等。著有《洪炎秋的東亞流動與文化軌跡》。得獎感言:為了活成現在這個善良健全的樣子,我們經歷多少惡意與傷害?為了走在陽光下,我們曾被多少鬼糾纏憑附?要
作者簡介:解昆樺,1977年生。台灣師範大學國文所博士。國立中興大學中文系副教授、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中心研究發展組長。寫作詩、散文、小說跟電影劇本,一個在寫作上充滿雜質的人。吹奏薩克斯風時,希望把那些雜質,提煉成鋁盒中的糖果們,有甜蜜,有色彩,有海浪第一次觸碰赤裸腳尖的震顫。
愛情戰場上打的是心機戰,有人一肚子壞心眼欺騙純真感情,有人耍著小聰明為愛演哭戲,你遇到的情況是哪一種呢?〈以眼淚當武器的女孩〉每個女孩一定都會假哭,思琹心裡篤定地這樣想。小時候不懂,哭多了就懂原來要假哭才不會被處罰,長大後,發現情人之間也是如此,而且不同的情人要配合不同的哭泣才有效果,小至約會遲到,
就像物極必反一樣,孤癖症進展到某種程度,就有股想接近人群、感受人的溫度的反作用力,但力道不能太大,否則深海魚自海底驟然被拉出海平面,總不免落得爆出眼珠子的下場。這時咖啡館是汲取人氣養分的最佳去處,對話在此大量發生,你只需靜靜坐著,時不時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讓隔壁桌陌生人生活小片段像雨點落在窗前,無聊
母親生了五個小孩,老大是男孩,這讓母親吃了顆定心丸,但總覺得一個男生太少,於是又接連生了四個小孩,可惜天不從人願,沒有一個是帶把的,全都是女孩,這讓母親洩氣極了,更加把所有的愛和關心,全都灌注在家中唯一的男孩——大哥身上。從小,母親就讓大哥過著予取予求的生活。即使家中經濟再怎麼難堪,她還是想方設法來
沒有誰一生都是有光的是誰都要有黑色的時刻,在牆面沒有顯示因為黑因為沒有光,就找開關沒有誰一生都能觸摸到開關,如果不是有光的就必須摸索用手在時刻所棲身的空間裡因為黑沒有誰一生是不找的,如果終於與開關碰觸用手,確認不是有光的,是黑的,誰的一生沒有
文、圖/王孟婷住在獨棟住宅幾乎為主流的鄉下地方,自己修整房子的能力,也是生活必需之一,日本人有自己家裡的事都盡量自己來做的觀念,倉庫乾脆自己蓋或手做一張桌子的人不在少數,於是販賣DIY商品的建材與工具商店,總是有川流不息的客人,商品種類也幾乎能滿足任何需求。
越洋電話「人手一機」是現今生活的寫照,只要有手機,隨時隨地都可以打電話與朋友交談聯絡。當然,科技如此進步,從台灣打電話到日本變成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然而,在我剛來到台灣的時候,事情可不是這麼容易。想打電話到別的國家,只能利用裝設在家裡的有線電話,而外面的公用電話是不能夠打越洋電話的。況且那時候連手機
里斯本的耳語紛傳。他們說,馬德拉區迷宮般的長街橫巷裡有家酒吧,只開張在冷風劈削如刀,晚霧將全城掩映得閃爍不定,碩大無朋一如魅影的午夜。當樸實的城民瑟縮在家中的暖熱間,此時的街巷殺氣暗湧。隱約聽見葡萄牙怨曲唱自充滿酒氣的喉間,那是深夜的歡快歎喟;蒼白的城市,在夤夜裡漸成陰鬱的黑色。無人能確信那酒吧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