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過後,日子充滿光亮,熱燙燙,潮濕,以及慵懶。天空藍得連白雲也捨不得逗留,一抬頭便陽光扎眼,開始微微冒汗。我騎車上山,沿著濃蔭慢慢地騎,夏日午後人車稀少,越往山裡,蟬聲便如擴音器般,將整個夏日的熱力一併嘶吼出來,時長時短,彷彿想告訴我什麼。
DearA,十年不見,你好嗎。你不需要回答我,我的情感不想聽到你說好,我的理智不想聽到你說不好,所以,這句話結尾於句號而非問號。最近我常常看到你,在我高鐵轉乘捷運的出口。第一次看到你,我的血液都逆流了,我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你?我該裝作大方地釋懷,還是仍緬懷著我們的曾經?那慢動作的時空裡,我腦袋裡回想起
我們隔著一顆心的距離,那麼近卻又那麼遠。如果問我,要用什麼詞彙來形容妳,我會說:跋扈、倔強、好強、霸道、任性……是的,所有硬性的形容詞都適合用來形容妳。然而,那就真的代表,妳是那樣蠻橫的一個人嗎?難道,那就意味妳身上沒有一絲脆弱的部份?有人說:冷漠的人必須先對自己殘忍。那麼,是不是妳的冷酷,除了傷害
鳳凰花已經在枝頭上火紅一片,它提醒了我,有一批我教了三年的學生就像花落離枝一樣,將從這所待了三年的學校離開。花落還會再開,但我心裡明白,你們離開之後可能不會再回來,在道別之前,我有些話想跟你們說,讓我們將時光倒轉,從三年前打開數學課本的第一頁開始談起。
當我試著提起他的名字,試著聊起那段過往,卻不再適合說「我們」,「我們」已不再等於我和他,那是屬於過去的代號。而我愛你,也不再理所當然的,代表你也會愛我。愛變成了單向道,走了,就不能再回頭。還記得遇見你的那一天,那怦然心動的聲音大而清晰,我無法直視你,卻又無法不注意你。如果愛是一種蠢蠢欲動的罪,那在我
你貼近我的耳朵,想說些什麼?有些話,在說出來與不說出來之間。它比較像祕密,卻又不像祕密那麼急於流傳。可能只是為了貪圖一些安靜,一些詭計。它本身就是一種氣氛。或許在懂事之前,就聽了許多。母親與其他女性長輩,看著你在搖籃裡,吸吮奶嘴,眨動晶亮的睫毛。她們悄聲說著你眼睛像誰,鼻子像誰,笑跟誰一個樣,哭起來
在一起的這幾年,我以為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但玩遍了全台各地的風景名勝,更吃遍了各式料理餐廳,不論是逛街shopping還是上餐廳享用美食,我們都形影不離。你從沒對我露出不耐煩的神情,而且你就像個旅遊美食通,知道什麼季節該到哪裡玩、可以吃到什麼當季美食,就連各家百貨公司的周年慶、年中慶及年終慶時間
請不要哭泣。眼淚與你並不相稱。不用擔心我,我只不過提前睡了一下長覺。我很好的,沒事。哀傷的氣息並不屬於我。在黎明破曉前,讓我沉入河中,請你用綢緞覆蓋我的雙眼,我不想看見你哭紅的眼眶。請你細聽鴿子的情歌,牠將會收集你的眼淚,放到口袋裡,留著以供不時之需。
雨水過後,夜晚似乎不再猖狂。晨光透進了窗,影子伸起懶腰拉長了身子。而我依舊縮在床上想,想過去的我,以及曾經的你。為何我們都尋尋覓覓,卻又都不願出現在燈火闌珊處?長針跟短針的競賽持續進行,不知誰領先了,誰又落後了。你似乎也正和我競賽,看誰先累積多一點的思念。就像空氣中彌漫的薄霧,終究會凝結,終究會滑落
當夜來到最深濃的地方,闃黑逼退了所有的光,夢開始建構世界的新次元,現實裡不曾實現的,夢悄悄完成了它。夢是幻境,卻真實地足以細細體認。夢境來臨的時候,我正緩步上樓,一階階爬向不知名的高處,四周是不相識的人群,忽然仰頭,一眼就望見,你停下腳步等我。你的眼底帶著善意,微笑而不說什麼,天知道啊,那是我久久才
一直想要寫點東西給你,作為紀念。關於紙醉金迷的那個夜晚,節外生枝的曖昧。那時正在修復一段遠距戀愛的關係,在朋友的邀約下參加舞會,遇見了你。羞怯的我對於出席這般場合只當作是開開眼界,原以為會是坐整晚的冷板凳,忽然之間,你開了口,伸出了手。常常我在想,如果當時毅然決然離開那段關係,我們之間會不會除了那晚
親愛的孩子,還記得為什麼你會來到這個家中嗎?是為了在我忙碌的時候,給你姊姊作伴;我必須承認,我不能算是一個母親,但我的確是一個失職的母親,就為了這個簡單自私的理由,如同我們都知道,你也明白我愛你姊姊,勝過於愛你。我雖然沒有子嗣,但是你們就像我的孩子一樣,當我看著你們清澈黑亮的眼睛,我就知道,我並不孤
「純喫茶的紅茶加林鳳營鮮奶。」妳這麼回答我,而我驚奇地看著手上那用星巴克隨行杯裝著的紅茶牛奶,覺得沒喝過這麼好喝的紅茶牛奶。想不到素材這麼隨手可得。但我沒有追問調製的比例,因為只要一直不知道,妳就會繼續為我帶來這杯飲料,我會一邊喝著它,一邊吃早餐,打電腦,吃午餐,開會。每喝一口,就感到我原來是特別的
一整天戰鬥式的會議轟炸,當我回過神,天色已黑。我閃轉進公司附近的咖啡館,手中翻著行事曆,心思卻胡亂飄盪。庸庸碌碌過完週一、週二,然後小週末,每日回家走固定動線停在某個巷口,努力回想不過是幾輪太陽升起又降落的生活,卻驚慌失措發現沒有任何記憶點可以計算出哪一天是哪一天。
我是一位聾啞人,我的症狀不是很嚴重,只是我聽不到別人對我的輕聲細語,也感受不到說悄悄話的樂趣。我的媽媽很努力栽培我,讓我學鋼琴,希望我能因此聽到風的呼嘯聲,還有雨滴的滴答聲,讓我不再只是懂得狀聲詞,而是能體會。我因為聽力不好,所以說話不是很清楚,有時候也會答非所問,我總是看到旁人在對我笑,他們應該不
妳曾說,妳最喜歡無糖綠茶單純的味道。記得被升學壓得喘不過氣的那段時光,下課後,我們總愛跑到巷口那家飲料店,我每次貪心地想嘗試各類茶飲,而妳總是毫不猶豫地點一杯綠茶,去冰不加糖。「一加珍珠或梅子,茶本身的韻味就不見了。」妳頭頭是道,我敷衍地應聲。口味講究的妳和隨意的我,同樣能天南地北聊著天,一起聊著班
記得那年國慶夜晚,校舍區外有零星煙火施放。我去敲了妳房門,難掩興奮之情地對妳說:「學姊,一起去看煙火吧,就在後面樹林那端,很美耶。」妳兀坐在床上,拒絕了我,並給了我一個軟弱疲累的笑,淡淡地,不太有力氣。像一朵已開落的花。妳說妳要回去了。決定休學搬回南部。
有人說,不管多麼璀璨絢麗的回憶,都有瓦解斑駁的一天,可是思念卻會隨著時光層層疊疊,越沉越濃。「好久不見,你別來無恙?」想鼓起勇氣傳一封問候的簡訊給你,卻又退縮丟在草稿匣裡不敢發,日子久了越積越多,是不是也該清空了?那些關於我們的過去。一起走過好多地方,寫下了很多只屬於我們的過往,在人來人往的台北車站
妳說妳在大考前夕,最混亂、迷惘、浮躁的時候愛上了一個人,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妳是如此認真。和妳一起在安靜的書店裡隨處亂晃才發現妳變了,不像原本活潑開朗、無話不說,那日妳沉默寡言,眼眸裡好像藏著很多秘密與心事,好像是沒有人可以進去的另外一個世界。只有我喋喋不休,想要引開妳的注意力,我試圖說了好多紓發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