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愛拍照的朋友在按下快門之前,定是被某個畫面吸引,這畫面不單是美景,很可能是一個深深觸動內心的,或詼諧或衝突或感懷的元素,羅蘭.巴特稱之為刺點。多年前颱風天,我開車出門,來到十字路口,豪雨狂飛中,擋風玻璃外水流不斷,紅黃綠三燈同時亮起,難得一見的畫面,卻也十分衝突,我該前行嗎?彷彿來到人生的十字路口
超市裡一個小女孩撒嬌地跟阿嬤說要買草莓口味的餅乾。阿嬤連聲說好,兩人推著推車,繞到另一排層架去。一會兒,兩台推車一起進了電梯,阿嬤要小女孩子把推車擺正,小女孩倔氣地說不要。阿嬤有點不好意思地對我笑著點了點頭。「妳買到草莓口味的餅乾了啊?」我對著小女孩說。穿著粉紅色連身澎澎裙裝的小女孩張著大眼睛看我這
我討厭騎車。「喜歡騎車」似乎是剛拿到駕照買了新車的大學生才能夠坦率說出口的事。過了亮晶晶的年紀,若還把「喜歡騎車」掛在嘴邊,會容易被人誤以為是那種騎著大型重機,在週末穿戴全套皮衣與進口安全帽,拍照打卡上網炫耀的高級騎士。每次我被人用高級的方式想像,都會一陣心虛,感覺自己是個假扮大人的小孩子。
國光劇團「永恆時尚:盛夏」6月將從明(21)日至30日,連2週帶來《長生殿》、《評雪辨蹤》、《春草闖堂》等系列精彩作品,從演員、觀眾、教育推廣等多面向厚植傳統新實力。國光劇團張育華團長表示,國光劇團以創作的態度來為傳統老戲開新局,也以同樣的態度面對教育推廣及觀眾族群開發。在與企業、不同單位的多方鏈結
感知即將當街失控,平時早已打烊的甜點店,居然還掛著「營業中」,緊急衝入、詢問店員是不是可以借洗手間?得到慷慨回應:「當然可以啊!」立即丟下雨傘、從洗衣店背回來的一袋衣服,推開洗手間門,及時在最後時刻安然處理。從洗手間出來以後,還來不及回魂道謝,站在吧台後的女子忽然開口問:「需要幫忙嗎?」令我訝異到,
布魯姆費爾德點了一碗鱔魚意麵。他抽了兩張餐巾紙,找了一個位子,然後拉開椅子坐了下去,扭動屁股,把椅子往前拉,又往後退了點,坐好後,過了一陣子麵端到他面前。他往麵裡加了點辣椒,拿了雙免洗筷,又放回去,換成塑膠筷,夾起麵,吃了起來。布魯姆費爾德背微駝,聳著肩,有點畏畏縮縮。他咂吧咂吧嘴,伸出舌頭舔了舔嘴
在〈邊境Storegga〉裡,敘事者重構了一座記憶之島,既是悼念死去的初戀,也是和多年壓抑祕密的自己和解。兩人曾祕密地戀愛,在深夜一起偷溜出門看流星雨、潛入海中看珊瑚礁,也曾在島上隱蔽的各處溫存。字裡行間能感受到專屬於年少的恣意,也令人對那樣的愛情感到嚮往。
大學時外地生活,週末才回家。設計系學生平時熬夜趕圖,回家的特權是賴床,和吃媽媽的菜。如遇冬天,賴床更久。我總將身體蜷成球狀,棉被拉至頭頂,日夜不分昏天黑地狂睡。我媽一早已去過市場,近午,廚房裡正燉著羊肉湯或蒸幾只螃蟹。人在香暖的氣味裡緩緩甦醒。
源氏身邊的女人,不是驕矜成性,裝模作樣,就是城府深不可測,彼此競爭著。看到這樣子,更使他懷念容易親近,完全相信自己的那位。源氏並未記取教訓,仍然左思右想,怎樣才能找得到身分不是那麼高貴的人家的女兒,人品可愛,而又不用那麼費神的人兒呢?只要聽到稍有優點,風評不錯的女子,他完全不會遺漏。試著送一行的短信
東倒西歪的啤酒瓶、散落的洋芋片包裝袋、扔在地上的內褲、擦拭過的衛生紙。星期天中午的書房,凌亂得彷彿死過人的命案現場。試圖回想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後腦勺像被榔頭狠狠重擊,一陣劇烈疼痛。身體是水溝撈起的一灘爛泥,軟弱、疲倦,無比的厭煩和厭世,打開冰箱借助另外一瓶冰涼的啤酒回神是宿醉唯一解藥,但那只能是三
你打開串流看韓劇,韓劇裡的人物下班揪吃飯時,會具體說出想吃的東西,例如:等下我們去吃豬皮吧。等下我們去吃雞爪吧。等下我們去吃醬蝦吧。等下我們去吃炒蟹吧。等下我們去吃小章魚吧。光是一、兩集就遍覽韓國地方特色下酒菜,好喔,大韓民國美食大外宣;半夜看韓國人在布帳馬車喝燒酒配血腸牛腸豬腸等多重腸類就覺得憤恨
先生與我一起在家帶孩子。我們中年得女,先生更是年過半百才做父親。他給娃娃餵奶時,幾位老同學正準備參加孩子大學畢業典禮。先生的雙親和我母親都已不在世間,開始就沒有後援,只有彼此。倘若沒有托育計畫,那目前社會上普遍的情形,是一人出門掙錢,另一人負責孩子。其中很大比例是父親出門工作,母親照顧幼兒。從此矛盾
廁所的燈一閃一閃的,換上新買的LED燈管還是一閃一閃的,心想會不會是燈管沒壞,而是啟動器壞了,便換了個新的啟動器,但情況還是沒有改善,只好請水電師傅來修理。他察看了一下,拆下舊燈管及啟動器,裝上我買的新燈管,前後花不到1分鐘就把事情搞定了。
近日與老同事、朋友先後聚會,話題最後都談到長輩的失智照顧議題,高齡化社會來臨,對這議題的了解十分重要。近年不少繪本,會以孫子為第一人稱,分享關於摯愛的爺爺或奶奶失智時,會發生的生活困難,以及周遭的親人如何面對和陪伴。孩子可能不理解,為什麼向來疼愛他們的阿公或阿嬤,現在都不認識他們了?《阿茲海默先生》
上週分享了我準備師大博士班口試,害怕萬一沒錄取的故事,正巧今天放榜,一大早起床上網查榜時內心的焦慮,完全不亞於當時,面對一翻兩瞪眼的殘酷──成功或失敗,害怕萬一落榜,過往努力等同白費。瞬間在錄取名單中找到我的名字,終於放下心中大石,開心出門,途中結果論地想到,即便落榜也非世界末日般嚴重,像是二十多年
我對父母間關於愛的記憶,是一曲〈雪中紅〉。他們曾對唱過,在那種舊式卡拉OK。昏暗的大廳裡看不清人臉;霓虹燈轉出七彩的光,打得整個房間鬼影幢幢。台上有可以旋轉的高腳椅,父親與母親卻拘謹地分別站著,在小小舞台的左右兩側。電視機畫面是獨自走在海邊吹風的女人,她永遠戴著墨鏡,一臉悵惘,同樣的影片適合所有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