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騎車。「喜歡騎車」似乎是剛拿到駕照買了新車的大學生才能夠坦率說出口的事。過了亮晶晶的年紀,若還把「喜歡騎車」掛在嘴邊,會容易被人誤以為是那種騎著大型重機,在週末穿戴全套皮衣與進口安全帽,拍照打卡上網炫耀的高級騎士。每次我被人用高級的方式想像,都會一陣心虛,感覺自己是個假扮大人的小孩子。
台日合作的霹靂布袋戲《東離劍遊紀》,於2016年進軍日本一炮而紅,也為台日跨界文創合作開啟新頁。文化部駐日台灣文化中心與霹靂國際多媒體合辦的「傳承與創新——霹靂布袋戲跨界IP展」今(20)天在東京開幕,促成這項台日合作的重要靈魂人物、日本動畫劇作大師虛淵玄,在開幕記者會上透露合作動機,竟然是為了台灣
布魯姆費爾德點了一碗鱔魚意麵。他抽了兩張餐巾紙,找了一個位子,然後拉開椅子坐了下去,扭動屁股,把椅子往前拉,又往後退了點,坐好後,過了一陣子麵端到他面前。他往麵裡加了點辣椒,拿了雙免洗筷,又放回去,換成塑膠筷,夾起麵,吃了起來。布魯姆費爾德背微駝,聳著肩,有點畏畏縮縮。他咂吧咂吧嘴,伸出舌頭舔了舔嘴
在我成長的年代,農村幾乎家家戶戶在家屋前後或左右都設有豬圈,隔成二欄或三欄,飼養著大大小小幾隻豬。那時候家裡總堆著未去藤的番薯,母親交代放學回家後要把番薯去藤去鬚根,用香蕉刀削去蟲蛀的部分,備好一畚箕,以便他們晚間回來煮豬飼料。當時也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一台電動豬菜絞,可以快速將番薯礤簽,絞細番薯藤。多
大學時外地生活,週末才回家。設計系學生平時熬夜趕圖,回家的特權是賴床,和吃媽媽的菜。如遇冬天,賴床更久。我總將身體蜷成球狀,棉被拉至頭頂,日夜不分昏天黑地狂睡。我媽一早已去過市場,近午,廚房裡正燉著羊肉湯或蒸幾只螃蟹。人在香暖的氣味裡緩緩甦醒。
母親已經過耳順之年,近年來,很注重自己的身體健康外,她還為自己退休後的生活,規畫了很有意義的活動──拾起畫筆,用色彩揮灑豐富她的中老年生活。起初是在社區活動中心,所以用的畫筆和紙張都比較便宜,畫筆是用蠟筆,紙張是用砂紙,蠟筆一層層塗抹在砂紙上,再用手指腹推開。因為蠟筆具有油性,推出來的畫作很有層次感
月亮終於出現,月光照射庭院,荒廢的樹籬一帶感覺陰森可怕。源氏正眺望著這一帶,命婦勸小姐彈琴,隱隱琴音傳入源氏耳中,感覺音色很美。風流多情的命婦,覺得這樣過於保守,應該加入一些現代感,讓人容易親近才好呢。由於這裡是人跡罕見的地方,源氏便毫無顧慮進來了,呼喚命婦出來。
文、圖/蔡以倫野草能食用嗎?隨著國人食安知識提升,只要聽聞某植物有毒,即便「微毒性」,就被束之高閣、避如棄屣。但不該忽視植物在歷史長河中,曾為先民解飢、採食藥用的人文歷史。龍葵是台灣田間野地常見雜草。民間稱法很多,有烏甜菜、烏粒仔菜、烏甜仔菜等,中國兩廣稱為白花菜。以「菜」為名,可見先民早有採食。白
消失的時間都到哪去了呢。過了這麼久竟然還在滴答走的指針沒有說話,我也就不敢開口。現在到底幾點了。現在。沙發下面的時間,和我所處的地方使用的是同一種時間系統嗎。這些長長的日子裡,我們是用同樣的速度在生活嗎。可是我明明非常確定。那時候有把沙發,把整個客廳整個世界都翻過來好幾好幾遍。為什麼就沒有找到呢。
一個人的時候,即使過敏藥的嗜睡副作用再強,還是很難入睡,等窗外的夜鶯換成麻雀,在幾片零碎的陽光中,才能有一點睡意。有一次滑到四七八入睡呼吸法:吸氣四秒,屏住呼吸七秒,吐氣八秒,反覆數次。一開始不太相信,但實際試了,又好像真的能放鬆一點,吸氣,感覺意識不在床上,而像是平躺在地面上,屏氣,接著凹陷下去,
你打開串流看韓劇,韓劇裡的人物下班揪吃飯時,會具體說出想吃的東西,例如:等下我們去吃豬皮吧。等下我們去吃雞爪吧。等下我們去吃醬蝦吧。等下我們去吃炒蟹吧。等下我們去吃小章魚吧。光是一、兩集就遍覽韓國地方特色下酒菜,好喔,大韓民國美食大外宣;半夜看韓國人在布帳馬車喝燒酒配血腸牛腸豬腸等多重腸類就覺得憤恨
初為人母時,失眠氣虛、雙腿浮腫,加上工作須整天久站,開始到足底按摩師蔓蔓那兒紓筋解痠。小時車禍的她半盲,一個半小時下來便洞悉我的痛點與氣結。當腳拇趾下方有個地雷被引爆,我面部扭曲、呼痛連連。「這是太衝穴,最近睡不好哦?筋都結在一起,腳皮膚好乾……」我祈禱快點熬過這「花錢買痛」的酷刑。
2013年,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邀請杉本博司(Hiroshi Sugimoto)為菲利普.強森(Philip Johnson)設計的雕塑花園所展出的傑作拍照,賈科梅蒂(Alberto Giacometti)的〈高個子女人之3〉吸引了他的注意。杉本博司拍攝賈科梅蒂、布朗庫西、畢卡索等人作品的
相隔17年,紙風車劇團昨(5月31日)再登馬祖演出。「紙風車368鄉鎮市區兒童藝術工程」昨天於馬祖南竿梅石藝文中心演藝廳首演,由紙風車帶來《台灣幻想曲》,特別編排與馬祖文化交織的〈在地故事〉,讓現場將近400名觀眾感受到家鄉的魅力。紙風車《台灣幻想曲》今在南竿鄉還有2場演出,明(2)日將跳島到東引國
看到這個專題的你,如果正好想投稿文學獎,可能會覺得主辦單位真是大放送,請評審來和參賽者聊聊,好讓大家知道評審在想什麼。如果你覺得交流一下很好,那不妨再想一想──你寫小說的時候,有想要跟評審交流嗎?你當然想,否則就不會花時間讀這篇文章了。你想了解評審心態,才能投其所好或避其所惡。也就是說,你的小說是寫
如果你問我,我會形容養一隻寵物這件事,除了自我滿足的成分之外,更像是一種古老而美好的手工藝──前提是,別把準備新鮮的餐食、清理排泄物、換乾淨的飲水之類的瑣務,外包給(包括機器在內的)他者。如果偷懶了,從中得到的體驗,便不那麼完整。不假他人之手,義無反顧去愛、去墜落;去焦慮,不要擔憂在為你之外的生命做
時間接近下午四點,柏林博物館島的人潮大多開始離開島上,而我才要以相反的方向散步過去。過了橋,迎面而來的第一間博物館是柏德博物館,然後是舊美術館、新美術館、洪堡論壇。銅綠色穹頂與金色十字架從樹梢間露出,那是柏林大教堂。它的前方是盧司特花園,噴水池不停歇地放送白色水花,繞過那裡便抵達一方方豐厚鮮美的草地
大人們理想的晚餐,可以中餐,可以西餐,但就是不要掃碼點餐。LINE、Google Meet、Gmail……生活已被手機APP牢牢綁定,吃飯可不可以不要再掃QR CODE,請給我們一本菜單,有前菜和例湯、主菜和甜點,有圖片、有排版,彷彿一本書,讓我們可以想像一頓美好的晚餐該有的形狀。
「外星人」、「好奇寶寶」是我從小到大的代名詞,原因無他,我不甘於不解,但這有個壞處,學習東西總是「頭燒燒、尾冷冷」,皮毛學會了,熱度也隨之減退。「半途而廢」也是我的綽號,游泳只學會自由式、棒針只會織圍巾、縫紉機只會修改長短、吉他只會四個和弦、二胡只會拉小白花、高爾夫球只會推桿,對於學習新知,我樂於嘗
我總是這樣做的。在公車上,當鄰座靠窗的乘客離開,我就會移動到他所空出的靠窗位,讓出靠走道的位子。我這樣想:只要我小小地移動,就能讓他人的生命少一次跋涉。新的乘客不必跨越我的身體就能入座。這應該是一件好事吧?也因為如此,每當看見有人不這麼做,我就會在心裡猜測那人不這麼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