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姆費爾德點了一碗鱔魚意麵。他抽了兩張餐巾紙,找了一個位子,然後拉開椅子坐了下去,扭動屁股,把椅子往前拉,又往後退了點,坐好後,過了一陣子麵端到他面前。他往麵裡加了點辣椒,拿了雙免洗筷,又放回去,換成塑膠筷,夾起麵,吃了起來。布魯姆費爾德背微駝,聳著肩,有點畏畏縮縮。他咂吧咂吧嘴,伸出舌頭舔了舔嘴
農路溝渠旁,新建社區屋後,近四百坪新拓墾的幾畦菜圃排列整齊,間距一致,拿尺量過似的,主人料是社區某新住戶。日前,慢跑經過,潺潺水聲中,不見人,卻聞人語響。好奇,越溝,紅鳳菜、白花菜、A菜、蔥薑蘿蔔等時菜七、八種。循聲來到高麗菜畦,擋泥板旁一朵直徑約二十公分的桃紅蓮花正飄送「南無觀世音菩薩」佛號,蹲下
阿成叔笑笑,更講起以前不時得去宮口買一大碗公才坐船運來的青蚵,粒粒圓潤肥大,若生鐵的海腥氣味真是嗆鼻,阿成叔故意換一種古腔調:「汝──喔,」手指頭點伊鼻頭,「汝的老父愛食,一碗公食了了。」陳厝的青蚵做法,炒麻油蒜頭。一世三十年後,還是伊得學阿成叔的講法,三十外、外、外年後,儘管期間離鄉返鄉不知多少次
應邀到台南文學館講課,是母親過世後的事。那一年春天,我血路中埋藏的泥沙,已難以清淤,憑藉血氣以及明天會更好的自我催眠能力,做了離職決定。母親剛開始態度客觀,放心讓我做主,還安慰以後三餐少吃一道菜,省錢又健康,不要緊的。但愈到離職日,母親愈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