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去年太平洋詩歌節也請了專研台灣現代詩的日本上田哲二博士。他跟我一樣,出生於1954年。他後來又來花蓮,在一次演講中給大家看了幾首日治時期在台日人寫的詠歎台灣四季的短歌,讓我興趣盎然,邀他合作把這些可愛的31音節日語詩譯成中文。我們先翻了尾崎孝子編選,1928年(昭和三年)在台北出版的《台
桐野夏生著,劉子倩譯,麥田出版從人性觀點書寫女性,向來是桐野夏生的強項,她採取冷冽又濃稠的筆觸質地,深掘蟄伏於朗陽背後的暗流。由七篇奇詭短篇小說拼綴的《怪物們的晚宴》,撬開了儲藏世間「非主流女子們」異常心理的收納櫃,作者將欲望、窺伺、幻想一一盛盤,調製出腐壞腥甜的地獄享樂餐。夾在社會中下階層間隙裡不
約4年前上映的電影《航站奇緣》,凱薩琳麗塔瓊絲飾演一名和有婦之夫交往的空姐,和被困在機場不得進退的窮小子(湯姆漢克飾)之間,有一段淡淡的純潔之情。正如這名空姐向湯姆漢克所說的,她已不再那麼年輕,所以她還是選擇回到原來的男友身邊。在一般社會的價值觀底下,女人的年齡越長,似乎在愛情的起跑點上就輸給了年輕
全天候的道路並不能遮風擋雨全仗其道如砥反而不避谿谷丘陵招惹許多風雨全天候的道路看似線性、線性、線性前進、前進、前進其實蜿蜒、分岔、交叉往復、迴環、網狀此日雲屋皓旰遙想為國節用、為國舉才宵衣旰食忘我修築一個時代的一群人物彼日風雨如晦全天候的道路
人的一生難免會罹患大小不同的病痛。其中牙齒生病,雖然不至於會影響到人的生命。一旦病起來,卻比人體各部位的任何疼痛還要難以忍受,一種令人無法忍耐的激痛。據說蔣介石在位時,對部署病假的申請,唯獨對牙疼這一項是毫無考慮地優先批准。因為他本身,曾經有此難忍的牙疼經驗。
那天在地下社會遇見第一次公開演唱的愛麗絲。這晚她一共唱了自己寫詞作曲的八首歌。唱到〈有一群黑鳥〉,她提了一個迷人的說法,「許多人將烏鴉視為不祥,但是當一群烏鴉突然在湖上盤旋飛翔,那表示這當中有兩隻烏鴉要結婚了……」突然,我看清楚久違的地下社會是如此地簡陋破舊,而那些在昏暗下寥寥的聽眾,都擁有一張只能
自幼逐漫畫店而居,原以為一踏進高中和大學的校門,即將永遠戒除週刊和單行本的制約,卻沒想到母親會在我即將從青春期獨立的時候,和親戚合力頂下一間書店,搖身一變成顧客口中的阿姨和老闆娘。我們費勁搞定了電腦系統,為每冊書蓋上戳記和進書日期,學習如何釘書包膜、傳真購書,然後是最重要的──牢記每套書的位置。
以前,十五、六歲那時候,看過一篇翻譯小說,好像叫做〈蒐集夢的人〉。講一個人給自己的夢設了一間博物館。館裡的展覽品就是他的夢與夢裡的物件。當然夢裡的東西是帶不出來的,所以他有許多的仿製品,或者想像的成品。因為夢有時候是模糊的,朦朧的。小說裡,這個人帶領作者參觀他的夢,告訴作者:「我和母親走在路上,忽然
漫長的歐洲旅行以來,手機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響起。唯一一通國際漫遊,是在法蘭克福機場。我撥通了彼端島嶼的號碼,猶如人鬼殊途後的重逢,有些不得不的悵惘。我的喉嚨甚至有些發癢,忍不住想要放聲鬼吼。這邊剛要凌晨,那邊方才破曉。六個多鐘頭的時差,尚未在我體內,埋下任何價值連城的化石,哪怕只是一枚小小的、懷念的
仰臥為永恆,沉睡的神祇女體般青春不滅地想像晚霞隱藏私密,觀音是男是女?河口入海,對望是雄渾山脈男體般壯碩綿延地堅實朝雲覆蓋心事,大屯沉靜不語波濤湧漫千年,鯨魚在遠方唱歌曾經的凱達格蘭族人如今呢?還有百年前採硫的郁永河河隔開山,猶如戀人難相逢
Psychedelic 幻覺;迷幻藥朋友D正被追殺,我再不把她救出去就完了,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她消失,桌上飲料杯中插著吸管,旁邊擺著一隻燃著的菸,我心想,只要能讓她縮小到足以通過吸管的圓孔或者香菸的濾嘴就行了,可是要怎麼才能讓她縮小呢?我忽然恍悟到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寫了什麼不該寫的東西吧,既然厄運的咒語
每一個單字,背後都隱藏一個故事。Movement 行動;運動「我們一路從花蓮壞到了中山北路七段然後壞透了青春」,在火車上,我們雙手塞入椅墊,臉貼死在玻璃窗上,縱谷在東海岸的小光圈景深中好不容易退去,窗緣氧化的橡皮閥正眼瞧也不瞧一下,嚇得襁褓中的小強碎步滑過,我們震動的心背著電腦書本手機飲料,其中某人
像是為了彌補上一陣子濕雨淋濘的缺憾,炎蒸的陽光一早就露臉喚醒;樹窩裡的麻雀才夢到一半,夜鷺還在池子邊恍神疑惑──不是才暗頭嗎,怎麼忽忽天就亮了。暑曬的陽光一早便在天空揚動它清朗的白幕;抖掉銀河裡纏綿的星辰,抖落如夢的虛幻;霞紅的粉光匆匆撲撒天際和山嶺;橘熾的錦帛流線如千萬根指頭,自東天海面遠遠指了過
1秒,無法墜出夢外終於離開雜誌工作了,進而擁有比較多不知道做什麼好的時間。我重新拾回在台北街頭走走停停的習慣。在這樣開始之後,第一個回流到身體的是──走路,成了一段不自覺融入周遭街道的過程。比如,我從台大校門口走入地下道。不知什麼時候施工的,這個地下道已經失去霉味了,幸好,還有那位放卡帶音樂、賣口香
愛心是非題「親愛的旅客,請發揮您的愛心,請把您的座位讓給老弱婦孺。」這樣一句溫馨的叮嚀,凡是搭過台北捷運的人,沒有人不會感到熟悉又親切吧。它不單用國語講,緊接著用閩南語、客家話,最後還來一句英語;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叮嚀。一位來台北學習國語的年輕友人,他說他最先學會的幾句是:「謝謝您」、「您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