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型纖細的女子戴著口罩走進諮商室:「我的男友有一夜情的習慣,我在他的line中發現的。」我回答:「妳很震驚?」她說:「他病了嗎?」我問:「替他找理由並不能改變甚麼,所以妳還愛著他,對吧?」她說:「他幫過我很多。」我問:「所以妳用感情回報他?」
我激動地向郝姨表示我也感受到跳舞之神的力量了。我仔細地說著身體變化的過程,如何從疼痛不已到後來身體改造後的舒坦。誰不意外地出現在我的腳下,或者某人出現時才發覺原來自己也怨恨著誰。腳踩下去的感覺如何,不斷延展著身體極限所帶來的自信與快感。最特別的是聲音,我好像初來乍到這個世界,耳朵接收到都是新奇的,忙
「或者說,每個人都有自己解憂的方法。」郝姨在餐桌上去除豌豆筴的豆蒂時對著我說,空氣中彌漫著植物傷口的味道。「窩在二輪戲院看一整天的電影,沉入游泳池的底部,塗上滿滿巧克力醬的吐司,殺死一個蟻穴,把兩年沒用到的東西全部丟棄,或者拚命運動到力竭無法再走一步的狀態。只要是能忘記煩惱的事,就能夠從中得到能量,
醫生站在街道的中央,感到置身在河流之中,四方八面而來的人潮都要把他帶到不同的方向,他可以做出的唯一的抵抗,就是以腳掌緊貼地面,以及,不時向路人伸出他的手,手上有一張關於做臉工房的宣傳單張。接下單張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的人對他視而不見。另一部分的人撥開了他的手。就在他告訴自己,必須享受這樣的過程時,他
有了陽台以後,我開始許願,有一座生意盎然的陽台。搬進新房子,雖然只是寓居,卻生起了各式各樣新的願望,每天被落地窗的大片陽光曬醒,浴室和南部的天氣都是乾濕分離,還有,做一個在陽台上種菜的都市農夫。種子落地生根,幼苗開花結果,人若亦能如此,豈不是新生活最美好的樣子。
@周詩潔帶孩子去捷運站附近晃晃,過馬路時看到對面有個坐輪椅的身障婦女在賣康乃馨,就湊過去瞧瞧。我很快就選好了一束盛開的粉紅色康乃馨,但付錢時發現只剩一張千元大鈔,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詢問對方是否找得開,只見婦人爽朗地笑著說沒問題,我則順口提醒她要檢查一下真偽,這讓她笑得更開懷,大聲回我:「我不擔心啦!
@林克偶然在捷運地下街的連鎖書店看見了最近臉書上朋友們大力推薦的《做工的人》,翻了幾頁後有很深的感觸。雖然這本書是一位監工對於台灣營造業工人,以及在其周遭的許多基層勞工、小吃部年華不再或有殘疾缺陷的小姐們、穿著暴露、吸引男人以賺錢養家活口的檳榔西施、逃離惡老闆的外勞等等最底層,常遭歧視的勞工與人們的
身為媽媽,很奇妙的是,我不太喜歡聽到我孩子上課一天後的評語是「很乖」。身為兒童臨床心理師,我也不太喜歡和個案家長說,今天孩子「很乖」。不是乖不好,「乖」表示某種程度上,能配合團體規則;「乖」也可以代表服從,在極需要team work的時代,在團體中有一定程度服從性,確實很重要。
第一次見到玫瑰那年春天我剛滿四十二歲,玫瑰三十五。她從尚的車上走下來,眉眼低垂,引擎的聲音早先已驚動鄰居院子裡的兩隻烈犬,牠們撲向圍籬對著玫瑰吼。玫瑰只是抬抬眼,伸出左手對齒牙利張的犬輕輕做一個阻擋的手勢,然後回頭看尚。尚把兩口行李箱拉出後車廂走向我,碎石地面被輪子逼出一種艱困的聲音,他皺眉,把行李
期待,可以讓原本平淡的戀情變得更加甜美,當對方表現得出乎自己所料,他在妳心中的地位,就會大幅躍升,甚至,一個意亂情迷之下,決定把自己的一生都託付給眼前這個人──即使他所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例如:替妳開車門、加班時幫妳送消夜、雨天替妳送傘、難過時聽妳哭訴……。
@靜心前幾天看網路新聞,一位年輕貌美的女藝人在直播秀裡,面部偶爾不自禁地抽動而被某些觀眾批評,頗為她叫屈,因為我也有過這樣的朋友,所以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念小學時,班上一個大眼、皮膚白皙、剪個小瓜呆頭的男生,說話總不自覺甩動頭部,不斷地眨眼和嘴角抽搐。也許鄉下學校的孩子比較純樸,所以並沒有霸凌的情形
又是夏天,男孩們紛紛套上了短褲。我看著那一雙雙細瘦或粗碩,腳毛虯結或光潔滑溜的男孩們的腿,又羨又妒,更澎湃的是一心一意的嚮往。我想像,如果可以,我也要一個那樣透氣清爽的夏天。然而,跟許多事情一樣,我只敢也只能想像。妥協從來不是自願的選擇,而是現實直接強制給我的定義。現實是畫布上一道無從修補,甚或修飾
@夏露他們說,我是世界上最寂寞的鯨魚,因為歌聲的頻率是其他同類所聽不見的五十二赫茲,也許是基因出了問題,又或許是混血下的結果,造就了獨一無二的我。但我卻覺得幸運無比。這幾年來我去了各個海洋旅行,認識了各式各樣的魚群和哺乳類,無法溝通是個遺憾,但這並不影響我欣賞這個世界的美。大家和我說了許多故事,像是
時間:2016年10月7日下午4時地點:《自由時報》一樓會議室決審委員:阿盛、林黛嫚、陳義芝、廖玉蕙、顏崑陽(依姓氏筆順序排列)四票作品〈蝸牛〉陳義芝:沉重,但筆調很清新,寫一個小胖子變成一個大胖子,設定的角色跟題旨互扣,很鮮活。「蝸牛」雖不是很奇特的意象,但沒有讓它只流於概念,確實透過觀察蝸牛的種
時間:2016年10月11日下午2時半地點:《自由時報》一樓會議室決審:李進文、焦桐、陳黎、陳育虹、曾珍珍(依姓氏筆畫排列)〈變色龍〉焦桐:這首詩的說話者是變色龍,別出心裁地由變色龍的眼光來觀看主人,敘述主人的孤單,寂寞,以及如何在現實生活中拚搏。詩中所有的比喻系統,無論明喻暗喻,都貼切、準確而且奇
胡瑋婷缺陷,其實是生命的禮物。我走進輔導室時,恰巧聽到學生正向我的同事抱怨自己,因故無法吃某種食物而情緒低落,同事向學生調侃我說:「剛走進來的老師,她有很多食物都不能吃,不信你去問她。」學生納悶地跑來問我,我溫柔而和緩地向她解釋,由於自小罹患乾癬症,許多加工食品都不宜攝取。她繼續追問我什麼是乾癬,我
迷迭香午後,一個清亮的童音在報社旁邊的巷子裡喊著:「各位叔叔阿姨,這裡有蛋捲和蔬菜脆片喔,請來看看,請多多支持我們這些身心障礙的孩子……」是個大約十歲,或者可能更大一點的男孩,他的臉看起來聰明伶俐,身體卻呈現了某種扭曲,而且還少了一條手臂。一旁是個女孩,挽了一個裝了糕餅的籃子,看起來應該有十五六歲了
一個男人的告白:「男生也會有脆弱的時候,只是不會去過分注視自己的缺點。如果改變不了,那至少不要讓它無限制地擴大。」人不總是堅強,會笑也會哭,心碎了就會怕,可是,不一定要夠堅強才代表自己足以被愛。愛會讓人變得堅強,讓人做到原本以為無法完成的事,愛是這樣的東西。然而在堅強之前、在被愛之前,都應該要先被擁
Q:最近民進黨內外都為了核一重啟問題有許多不同看法,到底怎麼回事?A:是的,我看小英站在行政院立場說「立法院有必要這麼兇嗎」,但核一核二都是全球最危險,這不是什麼行政、立法溝通不良造成的,也不是因為行政院沒有跟環團溝通,是問題的癥結,危險的就是危險的,不是溝通就能改變的。
許多年來,哥哥一直都在我的隔壁,即便多年不說話,不見面,我還是可以感覺得到他就在身旁。不知道是不是設計師阿燕的刻意安排,還是兩人的個性造就,男士髮廊裡好幾個座位,他總是會選中央最亮堂的位置,繫上理髮塑膠巾,那神情有一種理所當然,一種天生萬物以養我的理直氣壯。我總是坐在他的旁邊偏店內側的椅子,不想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