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湖的房間早上,我例行性地靈修。後來什麼《聖經》文本也沒翻,也沒強迫自己行那爭戰之至的默想。只靜觀房裡放置的一張畫。那畫不知繪者為誰,亦無命名。簡簡單單,灰粉紅色的天空,平緩的沙灘,一弧赤棕色的山脈,奶油色慢撫上來的,不生浪的海,連泡沫似乎都沒有。整個順著地球圓滑的弧度,和平而沒有爭戰。
他知道這一刻終究會來臨,只是沒料到這麼早就該離開,收拾好桌上文件,處理完交接事項,下班前五分鐘他還是為自己泡了杯熱咖啡,準備做最後的衝刺,也是最後一次。當然同事更為他辦了個不算大的告別派對,走溫馨路線,暗戀他的女同事還因此難過了好幾天。他知道,當掌聲響起也就是落幕之時。
在看得見飛行傘平台的屏東鄉間,幾年前還有座小規模的養雞場,由年輕的夫妻經營,日子還過得下去,但女兒的出世改變了他們熟悉的一切。滿周歲,女兒出現皮膚炎症狀,從臉到腳爬滿紅疹,那種癢,是還不會說話的女兒所不能忍受的。夫妻倆常在半夜抱著號哭的女兒,還曾開車去掛急診。醫生問了他們家的環境,認為雞可能就是過敏
撰文•攝影/曹憶雯大海孕育豐美的食物,激盪藝術家的靈感,更是運動愛好者的水上樂園。鑲嵌在日本本州、四國、九州間的瀨戶內海,東西長440公里、南北寬5~55公里,曲折的海岸線、星羅棋布的島嶼,交織成海中有島、島上有山的奇景,無數的跨海大橋和渡船航線,密布著海上交通網,其中,可供行人步行和單車、汽車行駛
海水悄悄來到。我們正在海灘撿螺螄。腳邊的水多了。驀然抬頭,遠方,潮水漸漸湧來。我們帶著竹簍子往岸上跑。上午,村裡一些人約著到海邊撿螺螄。母親帶著我同行。走了許久,大家來到海灘,各自撿起螺螄。有人蹲著撿。有人彎腰撿。大人們戴著斗笠、蒙面,低著頭,仔細在海灘尋找。看著、撿著、放進竹簍裡。
西班牙新聞曾報導︰「在西班牙經濟危機之時,『旅遊』拯救了巴塞隆納,觀光業目前已占巴塞隆納14%生產總值,並且正蓬勃發展中。」相信在這強大的觀光生財陣容背後,「高第」功不可沒。這位極具神秘色彩的天才建築師,將筆下極致複雜、抽象的藍圖一一具體化,充滿故事與前衛的建築藝術,擄獲並震撼來自世界各地的高第信徒
紅紅在我的 Y染色體上在我粗糙 多毛 的Y 染色體上。洋紅胭脂紅。我只能從鏡子的反射千萬次反射後 看見他,寶石紅玫瑰紅。我的鬼魅般的兄弟幽黯,強韌,揮之不去有如蒼蠅山茶紅長著剛毛森林尖晶石紅,與甲胄般的地形優品紫紅淺珊瑚紅彌漫著肉食欲念的濃霧,火鶴紅
春天下過的第一場雨使台北的空氣聞起來清香甜美。我穿著球鞋慢跑在森林公園中,潮濕的樟樹四處飄散著清新的香氣。這樣的季節是屬於情人的感覺,而我,在尋覓愛情多年之後,依舊單身。突然間我顛簸了一下,低頭看看腳上穿的球鞋,還好只是踩到一顆小石子,沒什麼大礙。這雙白色的NIKE是去年買的慢跑鞋,原本計劃好要開始
凌晨5點,逶迤的山路上燈光稀落而昏暗,漆黑的夜色漫山遍野。開車的司機彷彿完全無視黑暗的存在,一邊熟練地轉動方向盤,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早起的辛苦,賺錢的艱難。一車就只有我和三位香港來的女生。既是為了禮貌,也是怕他因為倦怠而睡著,我們也隨口跟他應和著。一行人往合歡山頂而去,看日出。
波羅的海三小國之一的拉脫維亞,首都里加位在波羅的海和道家瓦河河口的交界,在海與河流的包圍中,這座城市格外美麗。我們待在里加的那幾天,天氣溫暖,有些人躺在草皮上,野餐、聊天或欣賞河畔風景。市中心附近有條河,比巴黎的塞納河小很多,周遭的綠草、柳樹、矮樹林富有各層次的綠色。
˙攝影當香港人想起銅鑼灣,也許是年年聚於維園的六四燭光晚會,也許是曾有四大日系百貨密集矗立此地,使得地租價格一直高踞世界前幾名的銅鑼灣,較之中環或尖沙咀,更帶有一抹潮流色。去年起,希慎廣場取代三越百貨,在軒尼斯道旁拔地而起,成為新焦點──「海港城」太一望無際嗎?「又一城」太路途迢遠嗎?銅鑼灣或可提供
常常我會忘了,那些對自己而言值得紀念的日子是如何開始和結束的,只記得仍然清晰,關於那幾天美好的聲音。如此簡單便能組裝一個回憶,但又甜膩得足以再次成為夢境。而日常生活就連過程也漸漸記不起了,每一天的循環幾近相同,六個半小時的睡眠,飲食、煩惱三餐佔據了大半。日子這個名詞,甚於平實而我能夠毫無罪惡地遺忘,
假設性問題可以無限地被製造。就如某一天我貓在沙發對著一旁看著電視的你問道:「如果我走在莫比烏斯環帶上,你會?」「我會拉著妳的手,跟妳一起走在其中。」我笑著,藉此確認我們之間建立的關係。莫比烏斯環只有一個表面,沒有內外,是一個不論從哪邊開始都只是重複在相同表面上繞著的環狀。
她對於失去抵抗能力的身體毫不意外。太多的夢幾乎讓自己忘了曾經掙扎,像水草一樣柔軟地漂離橋墩。但回想起來第一個夢竟是粽子,這讓她有點不好意思。她看見母親把熱油爆香的朱蔥頭拌進蒸熟的糯米飯裡,然後是香菇、開陽、五花肉絲與菜脯調以醬油膏、白胡椒與些許米酒在鍋裡翻炒是為內餡。煮軟放涼用清水洗淨的月桃葉彌漫清
整理舊照片時,偶爾又看見妳燦爛的笑顏,背景是深藍的太平洋,而當時,我們正值青春。也許正因為當時我們不懂愛情,所以一直將那份感情放在心裡,說不出口成了基本的色調,友達以上,戀人未滿。怕寂寞的妳與習慣沉默的我,在青春中溺水了,爬上岸時,妳已不在。
累到都不想講話了。懶散無力的肢體好像讓自己變成一株蕨類,濕氣蒸騰,攀附他者。醒來的時候聲線有點緊,喉嚨半邊腫脹作痛,因為這種感冒的預感回籠覺睡了一整天。身體燜在被子裡緊緊的,好像在處理發燒,燜出汗來就沒事了,沒天沒夜、無意識昏睡就會慢慢好起來。動能低落,什麼都做不好,報告推積如山。懶得當人,懶得經營
久雨初晴指南陽光要我掀開臉曬一下,我羞澀,遊進影子裡。陽光纏住我狂吻,用藍天裹住我雙眼。一片刺痛襲來時,我正在數寒風,以為飛起來的都是小鳥。但早晨鋒利得讓人驚恐,推開門,冰刀已經閃過去,空氣裡到處是果肉亮起,尖叫。我聽不到陽光的笑聲,等待新鮮少女濺出碎珍珠。
幾乎是一開始她就後悔了。強烈得像是千萬根小針扎在心窩,一在腦海裡成形便用力地刺進瓣膜,撲通撲通地用力攪動。後悔的血液流遍了全身。她以為她會心肌梗塞而死。但其實也還好,她還是每天和他見面,吃飯、上廁所、抽菸 然後嘔吐。難過嗎?其實她也茫然,只覺得漫無目的。是啊,就是這種令人窒息的無聊。
常常在心裡玩「不在場遊戲」。「不在場遊戲」其實就是一種預設,一種對現實的妄想,一種對當下情境的人事置換。在一本書、一齣戲、一則笑話、一個事實裡你總會發現有個人不合時宜,那個角色不是廢物但你也想不出他有什麼用處,他需要被替換被移動,他對社會產能沒有助益,他浪費資源他自己知道,他希望自己蒸發。
週末午後,有點空閒的時間;但是不夠久,久得足以讓我磨好墨,安下心來臨摹一遍王羲之的〈蘭亭序〉帖;又如果只是發發呆,望望窗外的街景打發時間,又嫌長了。所以拿出沾水筆和藍墨水,就著潔白的影印紙,開始揣摩東晉時期群賢畢聚蘭亭,飲酒賦詩,暢敘幽情之後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