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中上好的時日,春寒才消解,清明的雨水亦未來臨,有時突然一港風水晶般清涼,錯覺是南風提早了,此時,傳說中的七舅公取著傳說中的日本妻後軫來(返回,注一)故鄉。才過正中晝,日頭鎏金的斗鎮沉沉地盹龜(注二),天頂水青琉璃,舉(整)條大街直直直,恬寂寂,無一絲風,向西店面前,一排帆布篷的影一動不動,二樓
拿著小刷子和棉花棒清潔真無線藍牙耳機的充電艙,刷落黃白褐像起司粉一樣的耳屎殘渣。這對耳機有點故障了,戴上去偶爾會擅自替音樂變調、變奏,音量忽大忽小,本來順耳的旋律就這樣崎嶇顛簸起來,彷彿一怔忡,進入全面的滅音。歌的前奏一響讓你明白,為何有陣子一覺醒來,腦海常降下一句:「我愛過的人沒有一個留在身邊。」
學長宣達完事項,有那麼個片刻,晚餐後的集合場徒留沉默。我低著頭,反覆翻弄區隊長、分隊長階級圖章旁的歌詞和簡譜,一面小聲哼唱,一面盤點幾年合唱經歷,是否足堪這攸關整個中隊假期長短的重擔。倏地,一隻手臂如發亮的星自並排的光頭間竄起。隨之而來的是一片譁然、一陣掌聲,三位學長供上音響、音樂、樂譜三樣獻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