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f「攝影對我來說之所以迷人,是它讓我有機會可以細細凝視某個東西,卻又能很安全地將我自己的臉藏在攝影機後面。」夏日的午後,我和做為攝影師的他,在咖啡廳裡聊著,窗外炎熱悶濕,咖啡廳裡的冷氣卻冷得我要加一件外套,如攝影這件事,窗裡窗外,一片玻璃的兩側,如此靠近卻又如此遙遠。
原本很擔心母親在父親過世後,與父親形影不離的她會無法適應獨自一人的感覺。但隨著時間漸漸撫癒了哀傷,最近發現,會擔心被撇在一旁的那個人,竟然是我!某次臨時回家想陪媽媽吃晚飯,到家才發現撲了個空,原來母親早已答應鄰居「方城之戰」的邀約。有時打了電話興沖沖想約媽媽吃某家知名餐廳,沒想到電話那頭,媽媽嚷著:
常謔稱自己再不退休就成了校園人瑞了。同事說,可是你的面貌體態都看不出來呀。我聽了內心暗暗歡喜,嘴裡半承認半謙讓。校園裡遇同事,點頭微笑問早道好外,非要事,我少言寡語。學期中以後,退休申請消息走光,迎面,尋常招呼外,間也道賀:「要退休了,真好,恭喜喔。」「恭喜,終於可以退休了,好好喔,好羨慕啊!」「恭
若是來到馬來西亞吉隆坡,幾乎沒有人不到茨廠街的,茨廠街可說是吉隆坡的發源地。百年前,廣東人跟客家人在此聚集,當時的華人甲必丹(僑民領袖)葉亞來開設一家木薯工廠(粵語稱木薯為「茨」),也就是「茨廠街」名稱的由來。廣義茨廠街泛指此區原有華人社區,狹義則指該區內一小段的茨廠街(Jalan Petaling
走過饅頭店,看到店內醒目招牌:「買10送5」;在大賣場看到知名冰淇淋買一送一、鮮乳買大送小;傳統菜市場的菜販熱情推銷一大堆菜只要50元……看到這些優惠,你會心動嗎?當下覺得賺到而興奮買下,但最後只吃一部分,剩下的還是都放進冰箱內冰存,有時甚至會放到忘記或過期嗎?
@余心施曼丰出了車禍。據說是半夜過馬路時闖紅燈,被轉彎的轎車迎面撞上。我冷冷地瞪著病床上正盯著手機螢幕捧腹大笑的妙齡女子。「多久才能出院?」我想起堆在辦公桌上的大疊資料,不住抽起嘴角。施曼丰放下手機,漫不經心地敲了敲被層層白色石膏包裹住的雙腿,「誰曉得呢?就算出了院估計也得坐上一陣子的輪椅吧。」她說
@木木艸云我喜歡在快天亮的時刻,獨自坐在靜默的骨標室裡。獸醫學系的系館裡,有一間擺滿各種動物骨架的教室,供學生觀察研究。為了保存這些標本,這裡的冷氣全年運轉,保持恆溫。不管窗外是豔陽還是陰雨,這裡像一方寧靜天地,冷氣隆隆運轉,骨標們恆常佇立。
不論陰雨豔陽,須日日晨起搭車,遠道去清潔大宅。早餐必得塞進上三、四份熱食,才足夠打掃氣力。推開厚重鑄鐵大門,一路忙活到近午才告段落。宅子年久失修,木造底、泥磚砌外,建材本身灰暗難明,燈盞零星。簷上時有蛛網牽絲,日復懸吊,糾纏不休。蚊蚋更多如牛毛,常驚起一牆黑蟲竄飛。
去夏以來我陸續走了幾座低山。山呢是真的低,海拔不滿千,遠不及一隻金翼白眉的棲息線。台北近郊的低山是有路有人家的,入山口或者在市公車最荒遠的支線終點,或者在數字與名稱都冷僻的小巴沿線。有些山路是林木繁盛的郊道,暑熱昏沉,葉隙日光像一枚枚荒唐的散魂符,豔陽天裡愈曬愈怔忡,午後一遭狂暴的夕曝雨,它就濕涼像
編按:提起印度,旅人心中總是五味雜陳,它的美令人神迷、它的亂卻讓人發狂。今天的旅遊夢專題,讀者李宗裕要為大家揭開印度的不可思議面紗,讓大家更加認識印度。〈旅遊緣起〉深具挑戰的自助旅行旅行過許多國家,印度卻是令我又愛又怕。不少前輩去過一次就上癮,也有人在印度被騙、被偷、又拉肚子,從此對它敬而遠之。大家
「你來台灣多久了?」我常被問到這一句。坦白講,這個問題對我來說,既麻煩又難以回答。我這個人呀,哪一年發生什麼事,記得還滿清楚的;但是問我:「到現在已經過了幾年了?」卻是怎麼也記不住。舉例子來說,問我「你第一次來台灣是什麼時候?」「1980年,民國69年。」我可以立即回答,毫不遲疑;「在台灣定居是從哪
即使當了爸媽也不可能是萬能的,所以偶爾凸個槌、脫個線,孩子還是自會找到成長的路的……〈阿母太脫線〉飆車送上學 啊人呢?做生意精明能幹的舅媽是一個面面俱到的女強人,但在家裡,她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脫線媽」。有一次,就讀國中的表弟和舅媽睡過頭,眼看表弟上學就快來不及了,母子倆火速梳洗後出門,舅媽馬上發動
針車停止運轉,她暫時離開座位。已完成的各色衣料綁上布條堆疊成垛,宛如沙丘。工廠老闆不定時地開著小客車風層般過來,剷平之後重新添上新垛。有時衣帽,有時裙頭,有時標籤,每個人輪流接力地組裝成新衣。腳踏篤篤車針上下幾道,一件三毛至五毛錢,每日每日幾乎十小時地把時間踩進去,每一道都是構成生活的線段。
對日本靜岡市的印象是靜謐安寧,沒有大都會的喧囂。夜裡低柔的電聯車聲偶爾從耳畔穿過,像慈母在孩子身邊輕聲細語,伴隨一夜好眠。主軸是遊賞靜岡周遭景點──遍植各種珍貴古松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的三保松原;與神戶、長崎並列日本三大美港,為世界黑鮪魚匯聚的清水港等。
@Amy開學第一天,如同往常詢問學生們寒假過得如何?阿正說:「我都在醫院過。」聽到這樣的答案震驚地追問,他一派平靜地回答:「因為我阿公住院,休業式那天我回到家,阿公就在加護病房了,爸爸和哥哥都要上班,所以是我去顧。」阿正是新移民之子,但是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他們回印尼,所以由爸爸父兼母職照顧他們
或許讓我們來談談狐狸。狐狸當然成群結黨,在每座辦公室的清晨,約從打卡鐘到每個擺滿盆栽和勵志小標語的座位,響過戰鬥的節奏,每名從當季百貨專櫃海報走出來的狐狸,對著單身的男同事刻意藏起小指上的鑽戒,粉底口紅眼影膏和假睫毛一起唱歌,連身的粉紅套裝懸掛米蘭的來回機票:「是啊,這就是義大利最新的時尚款式。」在
前陣子一則新聞報導引發我的思慮:一位小一生的家長,控訴老師只因孩子沒用尺作答而被扣分,「測驗的目的是測學生懂多少,又不是考卷寫得工不工整。」家長所言甚是,就知識層面著眼,老師的處理頗有爭議。但若以考試本身是在「學習遵從考試規則」這個「隱藏課題」來看,扣分卻是讓孩子能記取教訓,切記考場規則的直接提醒手
@溫琮斐冬天進入尾聲,冷氣儀表上的溫度仍然顯示攝氏26度。頭頂的扇葉緩慢撥攪微涼氣息,不可置信現在理當是一年裡最冷的時刻。輕易地醒來,窗外是鵝黃色溫暖氣候。小島的熱帶區域裡,寒冷算是種恩惠。趕緊走進和煦日光夾雜徐徐涼風的完美氣候,什麼都不做也好。
魚腥味,滿屋子,陰魂不散。一樓大門外就能聞到,那魘人的氣味,自五樓溢出,上下流竄整棟大廈,如夜裡迴盪的唱戲聲,直搗心竅。「蘇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我心內慘……言說蘇三把命斷,來生變犬馬,我當報還……」天雨墜,銳似針,刺破傘,穿透眼。五樓陽台站個女人,眈眈鷹視樓下的他。
又一次,夫婿忘了將打好的豆漿放進冰箱,一如他多次不記得將微波好的菜拿出來,從屢次提醒到直接善後,再次以女媧精神替他補漏。偏偏我的腦子也漸不管用,老喊不出學生名字,書一闔上便忘記內容,刻意牢記的事經常弄混,一轉頭便忘了要做什麼!才發生的事或重要人物全在遺忘之列,年少時花大力氣博學記誦,到頭來卻無法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