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開學前一天。「日記寫了嗎?」「嗯。」「書法習作呢?」「下午寫完了。」「美術勞作呢?」「昨晚熬夜做完了。」「那我去睡覺了。」「晚安。」媽媽說︰「明天媽媽七點準時叫你起床上學喔。」
女孩說,他是她的三小時情人,一旦超過時效,便如沸騰過頭的熱水,乾涸的鍋底,缺陷、醜陋盡現。於是他們的愛很短暫,浮光掠影,稍縱即逝。但他們的愛很激烈,每個落下的吻,都像急速打成的奶泡,濃郁而化不開。女孩說,愛要有密度,才能被男人一輩子深深地記住。
他發現自己失去了生命的中樞。他不願成為大家口中的原核生物,於是,他踏上了尋找的旅程。路途,是艱苦的;步伐,是疲累的;但他不辭辛勞,立志一定要找到那個在他成熟之際,就狠心離他而去的細胞核。但最後,他放棄了。他發現自己終究不曾是個生物,他,只不過是個細胞。
工作久了,總需要度假。難得找到了這麼棒的地方,我將身體浸泡在水中,徜徉在這幸福的天堂,水冰涼純淨,柔潤如絲,對於長久只知道工作的我而言,除了感謝外,還充滿興奮。遠處還可見到其他同伴,我滑動手腳,將水後撥,奮力往前想要和他們會合。可是,我游不到。
不管我怎麼閃避,妳終究還是來了!躲也躲不過。我最討厭的親戚就是妳。因為妳是長輩,所以妳的所做所為都是對的?只要妳一來,大家都不歡迎妳,妳真的很不討喜,只會帶來不好的事情,難怪都沒有聽說過妳有朋友。如同這回,我又讓妳逮著,妳是最嚴酷的教頭,只會一昧地在我身上施加一切魔鬼訓練,即使我姿態擺低,求妳看在彼
維持一貫輕鬆、無憂無慮的笑容,她神情自若地享受全場的注目和驚嘆的眼神。這麼多年了,她也逐漸習慣這種鎂光燈下的生活。自認是個內斂的女人,沒想到一個不經意的微笑竟如此吸睛地讓她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一舉一動成了媒體的焦點,每年還有數十萬人只為了一睹她的風采不遠千里而來。用微笑征服整個世界,住進這棟名家設
「你和她,前世是對戀人。」族裡的巫師盯著眼前的水晶球這樣對他說著。「前世你因為愛上別的女人,所以決定和她分手。她心有不甘,於是手持一把利刃,刺穿你的心臟。」死在當初愛過的女人手中,前世的他在氣絕的那一刻不曉得是怎樣的心情?如今,報仇的時刻到了。他在茫茫人海裡,終於找到了這個女人。黑到發亮的這一把長劍
「妳不是在經營妳父親留下來的火葬場嗎?」女孩點了點頭。「可是他們又說妳從事情報工作……。」「我負責處理他們『無法處理的東西』。」「是指把那些資料燒掉嗎?」「不,火葬場只能負責處理屍體,這是我們的職業道德。」我與這個女孩相識已經數年,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她和我一樣為政府的情報單位做事,而且還是恰好分到同
他的頭髮最近掉得越來越兇了。想當年,他那頭充沛的髮量羨煞多少頂上無光的同伴,但到如今,難道自己也即將面臨中年掉髮危機了嗎?他年輕時,是個獨當一面的瀟灑漢子。總能以最快的速率處理好手上的雜務,讓其他人甘願在他身旁做事,儼然就是團隊裡的佼佼者。初出茅廬便得志的愉悅讓他忽略了時間正在不斷地侵蝕他,他的頭髮
收起熱切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心理卻還想再看看你,還沒辦法別過頭去。注視著你,口裡不禁有些苦澀,已經明白你我心中各自都有著化不開又越不過的心事。我低下頭,眼神微斂,像是要收起心中還太充塞的情感,你漸漸起身,像是早已計畫好一趟永不回頭的旅行,沒有什麼催促著你,你卻已經邁開步伐,眼神中彷彿有一股從不曾出
我遇見了久違的他!此時此刻,他出現在我的面前,一切是如此熟悉,卻又是那麼地陌生。我知道我認識他,但我心裡也清楚──我不懂他了。心跳的頻率如同以往,甚至加劇,我知道我必須再次付出時間與他相處才能找回那熟悉的感受。心裡的掙扎如同交響樂曲的不同樂章般高低起伏,想要與他再次回到過往,但又想就此放下一切,與他
又被念了。老師總念他丟三落四:報告忘記帶、弄丟班費、學生證一而再再而三的掛失……,任憑他怎麼辯解怎麼保證都是徒勞。結果,等他在學校罰寫完缺交的作業,慢慢踱回家,已經是晚餐時間,星星都出來了。看到這些星星,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他喜歡星星。它們靜靜閃爍的樣子如此安詳,彷彿永恆。他太愛看星星了,甚至在房間
那天,妳趁我喝得爛醉時和我有了肌膚之親,卻在事後揚長而去,只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一個吻痕。過了幾天,我再看到妳時,卻發現妳的肚子微凸。「該不會在妳的肚子裡流著我的血?」我大驚,為了維持和妻子的美滿婚姻,我決定要讓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趁著四下無人,我來到妳常休息的角落,用塑膠袋將睡得正熟的妳自頭套下,一陣
親愛的,有件事想跟妳說。我是妳在家最好的支撐,每天妳回到溫暖的窩,一脫掉令妳腳疼發酸的高跟鞋,就會迫不及待投入我的懷抱。當妳卸下武裝、剝去緊貼而不能有一絲贅肉的套裝時,只有我鍾愛著妳的原貌,絕不嫌棄妳臉上的斑,也不會抱怨妳因為多吃一條巧克力而增加的體重。
熱夏的午後,獨自漫步在市區一角。突然,大雷雨壓頂般下著。於是熱氣狂暴地侵襲躲在屋簷下的我,雨水打濕了本應柔順的毛髮,煩躁滲入了皮膚的每一吋毛細孔。儘管如此,雙眼還是炯炯有神地看著來往的車輛、擁擠的行人,試圖想要從這密不通風的空間,找出得以自由的一絲絲空隙。現在的情景,似乎是個剛上架的美味點心,而我就
犧牲一身潔白,替我拭去多少的錯誤,只留下一絲絲的思戀。粗心的我,需要你來讓眼前的錯誤消失,你是多麼重要啊,但是你的外表抹上黑汙,且日漸消瘦,我不能再擁有以前的你,只好拋棄你,尋找新的夥伴。「媽,你那裡還有沒有新的橡皮擦?」
空氣是冷的。忍不住打了寒顫,又往單薄的外套擠了更進去。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空白──除了刻在上面的名字及受刑號碼。頸部裸露著,冷冽的寒氣襲來,硬生生地刺入。蒼白的手指試探性地輕摸,下一秒立即被凍傷。這樣是要我如何立遺囑啊?望向結了一層薄霜的指頭在心中抱怨。
她在帶領下進了房間,透過玻璃,看到五個男人站在一到五的數字牌前。她緩緩地靠近玻璃後,轉過身對後方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說:「確定他們真的看不到我?」 對方很篤定地點了頭。於是她仔細端詳著,站在數字一前是一個梳著油頭,看起來小頭銳面的男人。
我反身,望妳。妳發光的臉龐照亮了我手指的渦輪,剎那間我把那誤認成了年輪,看著妳平滑如鏡的面容,心中升起一種荒謬的感嘆。真愚蠢,不是嗎?不過,妳應該還是比我年輕吧!妳的表情又回復一片虛無,大概是睡著了吧!留我一個人在雙人床上失眠,多寂寞。我知道只消推推妳,妳就會在;實際上,妳一直都在,只是,這個時間,
此刻,只想倒臥在這本書的世界中,不論時間的流逝;或許只有在這裡,以後也只有這裡,才是安全的,毫無疑慮的。現實太過於傷人,我常在思考為何人生是如此悽涼、悲慘?讓我像是吃了一記重重的右鉤拳後,再也倒地不起。先是大洪水淹沒我的家園,接下來土石坍塌、斷糧,接踵而來;究竟還有多少災難降臨我也不清楚,那無非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