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國中二年級下學期上課時間。班導師站在能俯瞰學生的講台上,講述化學反應式,我坐在狹窄的座位裡,盯著黑板,頭痛欲裂。那種痛像是雷殛,從眉心擴散像閃電紋路,爬滿我整個頭顱,眼淚自眼眶溢出。整個教室有某種高壓的氣場,我像是被釘在牆上的蜘蛛,或一隻被陣法魘住的鬼,動彈不得。
現代人壓力大,不花大錢,找到一個讓自己舒心的方式,可是個重要課題……〈CP值很高〉整理房間 帶走壞心情「整理房間」絕對是CP值最高療癒的行為!大二那年的期中考前,坐在書桌前卻怎樣都無法將教科書的內容輸入腦袋,情緒緊繃煩躁。眼角餘光突然瞥見床角下有一小塊髒汙,拿了抹布擦拭後,索性將整個房間的地板全部擦
6曾經有個法國記者在凡爾賽宮遇見了他。當時法國政府招待新婚的他們入住凡爾賽宮附近,做為蜜月之旅。他得以在整個凡爾賽宮任意活動,包括在遊客離開後,可以在王的房間與王后的房間活動。還特地一連三天在宮殿的歌劇院上演了戲劇,並在鏡廳舉行舞會。他相當擅長跳舞,讓許多的上流階層的女子著迷不已。她們私底下交流著,
鯊魚布偶透著暖意,黑色眼珠映出光澤,緊緊地被抱在懷裡。她坐在沙發的正中央,背脊挺直,角落的電扇徐徐吹過她的瀏海。幾何金屬耳環從眼前閃過,像風鈴敲打空氣,清脆的哀號。媽媽的裙子擱在沙發,一半滑落地面,黑色尖頭皮鞋倏地飛去,她想起不久前的雷陣雨,與來不及看清楚的閃電。
那詭異的黏滯感又來了關於我們日常的鏡頭,只帶局部字幕,像一部於邪典影展滑鐵盧的偽紀錄片。室外,白晝千層的色彩壓縮進黑暗所有厭惡掌聲的手都睡著了溫暖地緊扣在胸膛與鴨絨被單之間。我嫉妒那種肌膚如此好整以暇,彷彿不必再把信任放在眼裡。知道嗎某次幫人吹,我想像他的卵蛋
那是日本人在台灣算是十分稀有的1990年代中期。當時只有少數人通曉日文,而另一方面需要日文的事務卻又相當多。不管自己喜不喜歡,總有一拖拉庫想推也推不掉的工作會找上我。在這之中,有件工作讓我印象最為深刻――電影配音。而這奇特的差事是怎麼來的?記憶中是朋友的一通電話――「木下,有部電影在找日語配音,可不
作者簡介:黃茵,1963年出生於宜蘭三星,東海中文研究所碩士,曾任職廣告公司文案,財經雜誌記者,國會助理,現專職寫作。曾獲得鍾肇政文學獎短篇小說首獎、新北文學獎散文首獎、星雲文學獎長篇歷史小說獎、散文二獎、教育部文藝獎短篇小說獎。得獎感言:
想清潔牙齒,當然就是去刷牙,但有時出門在外,手邊無法取得水和牙刷,要如何清潔牙齒呢?如果沒牙刷,可以用少量的水或茶漱口,或是把手帕或紙巾沾濕,擦拭牙齒污垢,若真的沒水,不沾濕擦拭還是有抑制細菌滋生的效果。此外,唾液也有清潔口腔功能,用手按摩耳下和下巴,或是細嚼慢嚥都能促使唾液分泌,同樣達到一定的牙齒
那日,母親午睡醒來,我說三天沒洗澡,要「生菇」了,來洗澡吧。我先在浴室放暖氣、熱水,待室溫暖和,再扶她進去坐好,脫去她的外衣、長褲。才要褪去她的衛生衣時,她微微忸怩,說要自己脫。邊脫邊說不習慣讓人幫她洗澡。須臾,問我幫婆婆洗過澡嗎?怎麼可能沒有,請外勞之前要幫她洗啊,也曾同齊跋倒……
1當時社會風氣閉塞,母親何來念頭帶我們來龍潭游泳池游泳,帶著泳圈跳入水中,不知如何游,頓時慌張失措,旁邊的人推我上岸。池水來自地下湧泉,非常冰冷,五十公尺標準池,周圍石階讓人休憩,草地斜坡,連著救國團青年活動營地,風景優美。無師自通,會了蛙式,最長游七百公尺:橫二十五公尺來回循環,抵岸歇息喘氣,回身
村莊廟慶,曾國餘兩手抱胸站在邊上望著,下巴抬得高高的,想跟他打招呼的人等不到他臉放下來就算了。他忽然想起阿燦,尋尋覓覓,眼睛變得傳神。轎子某種程度也是一種飛行器,有轎子抬阿燦必定抬轎子,沒有,也是擠在人群擁擠那當中,落單的燦嫂則一副望雨興歎的迷茫樣。
女友結婚是在網路看到的。純屬意外,原本只是瀏覽財經新聞,看股市趨勢行情,突然彈跳廣告:「費波南希系數世紀大趨勢」,再就連結命理研究網,女友的英文名出現在粉絲團,點開那熟悉的名字,轉入IG的公開相簿,是前女友無誤。相簿裡婚紗套圖亮麗搶眼,有輕倚斑駁紅磚古牆的、有漫步濃蔭如霧綠森林的、有佇立無垠白沙的夕
她坐在椅子上等叫號。診療室外,牆柱上紅色燈號亮閃閃,底下列出兩排候診名單,她六歲大兒子名字就在其中。那些年紀與兒子相仿的孩子,此刻將候診室當成遊樂園。大片亮白石英地磚可以滑壘,空著的綠色塑製座椅偶爾被拿來跑酷,直線或轉彎都成了一關關充滿樂趣的遊戲。
躺著的時候,天忽然開闊,肩背鬆懈下來,薦椎微微下沉,四肢平貼著,血流暢通,元神歸位。床當然非常理想,沙發次之,然後是桌椅或地板,標準降到最低,給我一個平面就好。躺著,最主要當然是為了睡。既躺平,眼睛自然闔上,隨即沉沉睡熟。世間諸事盡隔於眼皮之外,不見不煩,最能解憂。
.Sinophone-Queer,你說中文嗎?或者華語、國語、普通話?我來自台灣,如果你知道的話那裡有個朝氣的城市叫做台北裡面有一個漂亮的我決心去尋找我的世界族類.我從這裡出發,像當年我的台商叔伯我的美國阿姨,勇敢追尋幸福與奇蹟褪掉的殼在我身後,依然潮濕,依然溫暖
小時候很喜歡喝可樂,因為喝下去有氣泡很舒爽,夏天冬天都喜歡喝冰得透透的可樂,那種從冰箱裡拿出來五分鐘開始從瓶蓋滑過瓶身的曲線的水滴,不知道為什麼非常地吸引我。到了高中覺得自己應該逞強像大人一點,所以去喝啤酒,其實酒精本身並不吸引我,我只覺得頭昏腦脹沒有一點開心,也不是那種喝多了會改變心情的人,但我還
他低頭舀蛤蠣的時候,聽到身邊的女孩說,給你看我朋友整形的照片。他有點訝異,同時手上忙碌,仍然口裡應著,便偏過頭去看了女孩的手機。裡面是個時髦的女孩,大黑眼豔紅唇,在一個咖啡店之類的戶外。他看不出來,女孩指著額頭和鼻子的地方說看這裡和這裡有填充物。然後又低頭翻找,說給你看她整形以前的照片。
六十年的老瓦屋,早已不堪風雨,它何時崩毀,早有預感,常想要翻新,沒想到來得這麼突然。長期生活在東海,已經無法想像在外面生活的樣貌。多年來很少想未來,連明天都很少想,相信一切自有安排。八月初連續下雨,宿舍屋瓦破了個洞,睡覺時常有水珠噴到臉上,以為是窗戶沒關緊,之後是一滴一滴的,這才發現正對臉部的屋頂漏
〔楊隸亞/自由副刊〕我打算好好看著陽子。陽子的臉,初看不覺得有什麼異樣。額頭飽滿,大眼,小嘴,長睫毛,尖下巴,很是精緻。不過,把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超過幾分鐘,就能察覺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該怎麼說呢,陽子的兩個眼睛分得很開,彷彿左眼要往左走,右眼要往右走,隨時都要離開這張臉似的。
走出劇場的時候,陽子終於忍不住開口提問「那件事」。「來!新郎新娘看這邊。」那是我在劇場婚禮聽到的司儀聲音,垂落在奶白色絲綢的婚宴桌巾底下我的雙手,無人知曉地發冷發抖。可是,身體內裡卻有寒冬裡的篝火正在熱烈燃燒。手術後麻藥消退的半個月,平坦胸部上的疤痕仍突起,貼著美容膠的線條起伏,像極黑的夜裡曾來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