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猴子去斗六星期六張太太一早就去了斗六,張先生睡到十點鐘起床,到樓下閱覽室看報。他巡視一遍閱覽室書架上的刊物,《漢聲小百科》、《公寓導遊》、《奧修傳記》、《地獄遊記》……他印象中這架子上似乎有克莉絲蒂的《東方快車謀殺案》和《羅傑.艾克洛命案》,突然就不見了。四歲的融融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畫畫,王
我常想見夢也有輪廓。在乍醒或淺眠之時,那輪廓如薄膜,在意識時間裡最細微的一瞬,深潛漂移;有時候它像重複曝光的原色,巨大微觀。彼時,我們都變成他者,而夢得以成就了自己的樣子。那一瞬做夢者的狀態,就像旁觀者無意間被仔細端詳著,像逃犯被賦予追緝他人的使命。日常的光透進雙眼,映照迴旋著的卻是恍惚。
以前只能做成投影用的科技調光薄膜,與舞蹈團體三十舞蹈劇場合作之後,變成了舞台上可與舞者共舞的背景跟道具,強化了舞台的各種可能性,也讓科技成為舞台上很重要的一部分。這次三十舞蹈劇場推出的《膚演宣言》,就讓調光薄膜成為人體皮膚的象徵,舞者在皮膚下面做肢體變化,「皮膚是人體最大、最體面的器官,但是它們的自
年輕時寫的小說被朋友P君說:為何你故事裡的人,總有一個詩意(且幾近不存在)的父親?而母親總是家庭劇場裡唯一留下來和女兒對峙的角色?幾年過去後重新回想起這段話,我想到十九、二十歲時的離家時光,開始獨居的日子。那確實也是父親真正從我們的家庭劇場離去的時間,奇怪的是我一點也沒有感到過哀傷,甚至有種早該如此
被人潮簇擁的感覺消失了,光鮮亮麗的套裝消失了,捷運的蜂鳴聲也消失了。她穿著一件寬大的T恤,頭髮用鯊魚夾收攏,素顏。就這麼靜靜地蜷曲在沙發上,看窗外炙亮的陽光像薄膜般敷在房屋、天空與樹梢;屋內的木質地板則將那刺眼的天光收斂為溫暖的金褐色,木紋微微滲出。
女孩不說話。並不是因為女孩不想說話,而是因為女孩所說的話無人夠能理解。每當她一開口,說出來的總是一些奇怪的聲音,無人理解,也無人想去理解。一開始還有一些人對她感到好奇,但漸漸的,大家習慣了,最後厭倦了。每個人都對女孩有不同的看法。同學說:「那女的是一個怪咖。」
環保議題當道!英建築師湯瑪斯以碗型建築突破綠能限制,澳洲唯一獲得普立茲建築獎的格蘭.穆卡特則以尊重大自然氣候為主,兩人從材質與形體出發,加入人文思考,也讓建築變得更有溫度。3月29日將首度訪台的英國奇才建築師湯瑪斯(Thomas Heatherwick),作品雖然不按牌理出牌,卻有著深度的人文關懷。
這聲音聽來睽違已久,幾以一種近似鈸般展示金屬硬度的劇烈震動,將牠自身摒棄在世間聲響之外,目下的時光彷彿從此凍結住。從夏天到秋涼時節,能與蛙鼓之聲相媲美的,大概就屬蟬鳴了。早年印象中,鄉村附近的蟬總是特別多,不論是各種高聳的喬木抑或低矮的灌木叢,幾乎到處都可聽見蟬的蹤跡。至於在大城市裡,向來既缺乏行道
京都車站出發的火車,一刻鐘不到便擺脫了纏綿多日而毫無停歇態勢的微雨,駕駛室旁一大片無遮攔玻璃窗前擁著幾個人,擎相機喀嚓喀嚓不斷按下快門;車窗外,遠山為近山阻斷,綠色重疊著綠色,更迢遙的所在,藍天和更藍的天。旅店check in後,我把行李拋在房間,向櫃檯借一輛腳踏車,跨坐車上沿佐保川慢緩緩騎去。車輪
癢。夏季之浪,足癬之潮。浴場,沙灘,泳池,三溫暖。汗水撲撲,鞋襪濕濕,足膚如沃土。孢子顆顆飄落,菌絲條條伸張,一座陰暗熱鬧的足底生態,在磨蹭裡日日興旺,高歌不歇。每到夏季,我總要經歷數月的「隔靴搔癢」。因為工作關係,我得穿皮鞋,抹得油亮亮,病房、診間、討論室,疾行趕場。
我在清澈的液體中載浮載沉。一陣強光照向我脆弱的薄膜,強烈的光線挾帶著紫外線和有害能量,毫不留情地向我襲來。這是哪裡?我又是什麼?四周的物質是什麼?能吃嗎?緩慢地攝取物質果腹,同時思考事情的來龍去脈。突然想起,我的身分是世上第一個生命,我正在吃跟自己差不多的有機物,我是經過很多能量和養分的化學反應產生
不知不覺中,已經身陷在雨的世界裡不知道有多少天了。坐船抵達島嶼的第一天是晴天。站在渡輪甲板上,可以從澄澈的視野中望見島嶼植物的欣欣向榮:好像整座森林裡最得天獨厚的一顆石頭,布滿各種苔蘚菇菌類,生意盎然。船隻一靠岸更可以感染到島嶼淳樸的熱情,每個人張開的雙臂都寬敞得足以停泊一艘船。
裸的我 占領全部版面亮澤水透 如秋波天生宛若 一定另有物造形成顛覆妳的廣告用語,因為妳很詩透過眼眸,妳的胴體綻放光芒尚未注意妳的代言商品我很濕物要滲透肌膚裡內妳是一層亮麗的薄膜一片水的亮透張力妳看著我,很真深邃又透明任何角度都不眨眼
林建榮是目前台灣將燈光與雕塑作完美呈現的空間裝置藝術家,即日起在台南索卡藝術中心推出個展「淺眠」,滑稽可愛的作品背後,透露人性深層的一面。林建榮新近創作,仍持續關注著夢境與現實之間的那層薄膜,他想提出一個開放性面向,由觀眾的生活經驗及背景去參與作品的解讀與欣賞,讓觀者去尋找一個屬於自己的答案。
園丁來的時候細雨斜斜,一老一少穿著米色雨衣與雨鞋,羽開門時,看見一中年婦人,滿臉深紋,靜默地笑著,笑得像小丸子:另一個少年長得很稚嫩,笑時嘴歪一邊,有股荒涼的感覺,那雨衣很有歷史,好像是某個時代的軍用雨衣,米色發黃像老照片,還有地圖形漬。奇怪的一對母子,但在這個特殊的早晨,什麼都不奇怪。
電影《情慾逗我心》中有段情節滿有趣的,非常值得拿出來探討,剛好最近在搜尋資料時,看到一則關於女人為何跟男人上床的研究,指出女人上床的原因不像男人單純為性而性,綜合了很多複雜的情緒和心理。電影中有段情節是將軍男友破了少女女友的處女膜後,問她為什麼還沒到?並告訴她,高潮,才是重點。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阮慶岳著,印刻出版以楚浮、蔡明亮、塔可夫斯基……等導演的12部電影為題,阮慶岳(1957-)最新短篇小說集《愛是無名山》,有別於過往慣以疏離語調俯視角色,而改以近身燈火探照肉身、性別、沉淪與救贖。每篇長短不過數千字,讓第一人稱流浪在不同的床,身上情感的繩索緊緊綑綁著挫敗欲望,如〈愛情萬歲〉、〈春光乍
布希姬.紀侯著,陳蓁美譯,木馬文化出版時至今日,要相信愛情總趨向敗亡並非難事,創作者筆下描繪眾生所臨的歧路,似乎反成了風景。在布希姬.紀侯(Brigitte Giraud,1960-)所創造的11個短篇中,不以講述故事為職志,而更似在狀態設定完成的容器中,以文字帶領人們觀看困境的荒謬與悲哀。他/她們
在外求學、因而必須往來南北東西的這幾年,時間於我有了更真實的意義。不同的車次車種,不同的時刻與速度,定義愈發模糊的「去程」與「回程」,興奮與疲倦等等情緒像是快車進站時的氣流,一次次於幽微之處擦傷我。往往是這樣,在不意之處喊疼受傷,在意料之中結痂、留疤,然後意在言外地默默長大。
老友在外資銀行高薪厚職,平日日理千萬機,早午晚一更過一腳幾踢。既然不知何時下班,與朋友約會吃飯的機會自然也愈來愈少,從去年年頭他升職再升職至今,我們好歹只見過兩次面。但真人不露相卻間中有傳來電郵,當然電郵多是轉寄的搞笑荒謬料,可見他日常的緊張嚴肅確實需要無聊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