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妳有希望我長大以後做什麼嗎?」兒子在房間一邊換衣服、一邊這樣問我。我想了想,兒子小時候有抓週,但我一時想不起來他抓了什麼。「沒有耶。」我說。「沒有期待我當醫生之類的嗎?」兒子又問。我笑了出來,說:「沒有耶,不知道你長大後會變成什麼樣子,要怎麼期待你應該做什麼?」
馬修.派瑞回憶錄有一章節,寫他發現傳真機傳來茱莉亞.羅勃茲寫的曖昧調情字句,他把死黨叫來商討對策,兩個男人盯著傳真機發呆,那慌張、那手足無措,是不可能不想到《Friends》,錢德勒在客廳發現免費A片頻道,或走廊有送錯的起司蛋糕就是那模樣。
凌晨一點半的娃娃機店。早八百年前就該換的日光燈努力不睡著。每台娃娃機都裝飾七彩燈條,好多顏色好熱鬧。印著各種髒髒鞋印的白色貼皮地板忍不住跳起舞來。一支誰也沒看見的舞。從汙汙的玻璃看進去,娃娃機台裡,迪士尼系列娃娃,北鼻鯊嘟嘟,仿冒耳機小音箱,小包裝餅乾糖果,手機殼手機吊繩刺繡襪子。科技的,魔幻的,可
一個通則:只要誰不在場,聊天話題常常落在那個不在場的人。例如瑞秋。我在佛蒙特藝術中心認識她。那年她只有二十三歲,身形像那些高䠷而不科學的時裝模特兒,而她的豔麗,注定要引來癲狂騷動。駐村期間,中心餐廳供應三餐,我時常跟古巴人瑞秋和杜維同桌用餐,有時加上日本藝術家山本小姐。
.畢竟是美女與深夜而她說,要去遛狗駕馭一條繩子,還可以再放長放長直到路燈移來幾條人影挾有細語聽不真確、步伐凌亂疑似醉酒這才覺得應該多養一條狗訓練聽聲辨肺以及鞋底遺跡能夠嗅聞的事情到了半夜是狐狸更顯狐狸、是狼經常偽裝為郎.趕緊衛星定位,確認手機續航
美劇《六人行》(Friends),Ross離婚後愁眉苦臉經過女鞋店,看到櫥窗展示的高跟鞋,想到前妻穿過類似的款式;在地上看到桃子核,想到和前妻的一次嘿咻,她嘴裡就咬著桃子──甚至沒脫鞋!Ross不只有戀鞋癖,還有「意象癖」,整天對前妻觸景傷情,讓Joey和Chandler深感不耐。三人到球場看冰上曲
那天,兒子突然發脾氣,一路大吼衝向房間,我本能地從床上跳起來要去關門,指甲被門夾到一片瘀青,到現在都沒消。黑掉的指甲,好像是我的某種勳章。從此,只要兒子進入房間,我立刻繃緊神經,防備他的一舉一動。我知道絕不能關門,這樣像是給自閉症者傳遞信號:我被拒絕了。
我居住的社區靠近山邊,季節到了,總有些鳥獸昆蟲現蹤,陽台經常飛來斑鳩雀鳥不說,連蜘蛛蝙蝠都曾把臥室當成休憩處。最近中庭常見一種蝴蝶,停下來時呈倒三角狀,漆黑的雙翼圍上一條醒目黃帶,幾隻零星散落在牆上,安安靜靜的,也不擾人。是鳳蝶還是斑蝶?叫什麼名字?雌蝶雄蝶?幼蟲吃什麼葉子?真想知道,上樓進書房翻圖
我們家在鄉下,是單親家庭,只有媽媽而已,打從我有記憶的時候,媽媽就跟我說,你爸爸已經死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什麼爸爸我想都沒想過,媽媽人很好很疼我的樣子,我每天晚上跟媽媽說話的時候,她也不嫌煩,還會說今天發生什麼事情的故事給我聽,一直到我累了睡著了,那時候也聽不懂啊,覺得好像有誰說話就是故事一
「嘿咻、嘿咻、深山內迎花轎,鼓吹八音玲瓏叫,淡水的姑娘呀,坐轎要出嫁喲。」淡水區忠山及忠寮社區,重現台灣早期婚嫁娶媳禮俗文化,舉辦「鶴齡樂活於滬尾、世代共榮在淡水」活動,舉凡扛花轎、敲鑼打鼓開路,花轎前還由前導用竹竿吊豬肉,以及新娘下轎前,媒人婆用米篩遮覆,入門前踩碎瓦片等,一一生動呈現,年輕一代從
由松山文創園區舉辦的「松菸原創基地節」,今年以「松菸land:共享變態」為題,邀請台灣、印尼、日本等地共9組當代藝術家,以「場域精神」、「生態永續」及「在地知識學」3大面向進行,即日起至10月15日在松山文創園區展開。松山文創園區總監陳玉秀說明,今年原創基地節轉型成3年1期的策展形式,「面對未來台北
已是四十年前的往事。1982年我在台北,除了週末以外,每個星期有五天到和平東路上的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國語教學中心學習中文。我自認是一名勤奮好學的學生,只有暑假期間放鬆自己,報名參加某大學的夏令營。依照國語中心當時的規定,不,正確地說,在國語中心上課而取得簽證留台的學生,是不允許擅自離校參加別的活動。不
回到家的週末,剩不多的休息時間,總非常疲累,十次裡有九次會跟母親說,就別喚醒我,不一起吃中餐了,打算直接睡到下午。那天,同樣下午起床,昏昏沉沉,我走出房間,下樓倒水,然後瞥見母親坐在客廳的塑膠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機。我沒有直接回房間,坐了下來,陪母親看了一會。那是個叫做什麼寶島或什麼黃昏的節目
文.攝影/記者凃盈如對生命意義感到脆弱、孤絕,總不斷質疑的存在主義話題,近期在台北市立美術館(北美館)的「無垠之森」國際聯展中,也許可以找到一些對話或解答。此檔展覽即日起至9月24日,於北美館地下樓展出,由館內策展人簡正怡策畫,邀請13位組國內外藝術創作者,包含阿比查邦.韋拉斯塔古(Apichatp
差不多三首歌過去之後,有一個女人走進店裡,應該是她沒有錯,年齡相近,也不像熟客的感覺,我朝她揮手,她也立刻就發覺了走過來,我摘下耳機,把線收好,在這之間她只是安靜地在對面的座位坐下而已。「認得我的聲音吧?」她說。「當然,雖然跟電話有些微的差距,不過音調是一樣的。」我說。
23歲那年剛考上駕照,就急著載哥哥去兜風,哪知鄉間小路衝出一個男童,為閃他,車子衝到田裡,折騰了一個下午,哥哥語重心長地說:「以後找個會開車的老公吧!」多年來,每每請老公陪我開車,他總酷酷地說:「妳要去哪?我載妳就好。」去年底「機會窗」終於開了。近年奉派在山區服務,年底的最後3天在又濕又冷的山稜線會
橘白貓的背上有一片橘色,像一個島嶼。有時陪貓散步,便會發現,區內也有動物勢力分布。橘白貓顯然是個獨行俠,遇見野狗即逃;也曾遇見一隻三色貓,橘白貓頸背至尾的毛即防禦性炸起,雙方發出示威般的哈氣,三色貓更作勢撲起。橘白貓終是老實,嚇得攀上樹丫,久久不願下來。
那是一個百無聊賴的下午――戰機又剛在頭頂飛過;家維在房間播放英語教材,伴隨其蹩腳生硬的發音,妳知道他正準備出國;宜雯又跑到屋外通電話,把紗窗錯當成門關掉,於是與家人的爭執聲一字不漏傳入;至於妳,妳和旻承坐在沙發,電視定在台語頻道,但旻承把它調得極小聲,畢竟他希望妳專注――
清明節是我兒時喜歡的眾多節日之一,一來是東西好吃,可以吃我最愛的潤餅,二來可以出門,祖父的墳在撿骨前葬在鳥松,大約現在的高雄的本館路附近,掃墓要先很認真爬一段山路,看到沿途別人家在燒雜草,不時有人喊著:「有蛇!有蛇!」聽到蛇,總讓熱愛生物的我眼睛發亮。好奇之餘,當然我也會跟著家人掃墓我也會很認真地拔
開始自行料理每日餐點之後,最常相處的物品,就是廚房裡的阿嬤生鐵鍋。一開始不了解鐵鍋特性,只當不沾鍋處理,結果煮什麼沾什麼,整個鍋子黏搭搭。有回煎生煎包,放油放水,時間到了鍋鏟一鏟,一鍋包子底穩穩留在鍋面上。結果丟了浪費吃了心酸,什麼都做了,連個底都留不住。也不是沒求助谷歌大神,但鍋子就是有自己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