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北搭捷運已多年,我觀察到不論是尖峰或離峰時間,依序排隊是絕大多數人都會主動遵守的基本禮儀,偶爾會看到有少數人不排隊直接上車,若遇到的是老人家不排隊,因考量其體能和敬老傳統,大部分的人都能持體諒包容的態度。倘若是健全的成人大剌剌地插隊或不排隊,尤其是在尖峰的上下班時間,大部分人對於這樣行為都會先側
文、攝影/林雨澤3年前買了位在33號3樓之3的33坪小公寓,小歸小,該有的設備一樣沒少。由於空間不大,東西不少,為了擠出最大的空間,必須有良好的收納系統。那時剛好接觸到木工DIY,覺得小空間要找到合適的家具比較困難,索性自己動手做。自己做的可以完全符合空間利用和使用需求,另外還有一個因素是女兒的過敏
習慣於傍晚時分沿著巴士海峽的岸邊慢跑。那天,隨興轉向一個人跡罕至的岩坡跑去,就在上岩坡的轉角處,忽見向海的一塊大岩石上鑿刻了一個「牽」字。過了一個月再路過時。餘光裡隱約看到一個「左」字,這意謂著有人每天來這裡慢慢地鑿刻。行雲流水般的字體彷彿是用毛筆書寫上去的,字跡的雄勁力道看似來自於內心的觸動。不想
一本書跌落的聲響傳來,是精裝書,難怪摔得那麼重。他偏頭一看,鄰座的躺椅上有個年輕人,頭偏向他,睡著了,原本在年輕人手中的書則睡在地上。他拾起書,想交給這年輕人,但那本書的封面是藍色的,吸引了正在思考藍色味覺的他。書的封面畫著三張臉,一張臉看著他,另外兩張臉閉上眼睛,正要吻對方,看起來應該是一本青少年
又到玉荷包上市的季節,它是荔枝品種中最好吃的,皮薄、核小、甜中帶點微酸,果皮墨綠中摻點酡紅,中看又中吃,我每年都要從上市吃到它產季結束才甘心。可是,荔枝最不經放,尤其進入冰箱冰過,外皮立刻變色,放在室溫下,隔天也會變黑,因此一般擺攤式的果販,萬一貨批多了沒賣完,隔天只能降價求售,消費者如果買多了吃不
1滋滋有聲,春天吃你胸前浮現的小點數,不斷戳刺向你打招呼,招引蜂蝶們在你聖殿打卡定位你是當令的女神卡卡:翻新搞怪,激發大家搶購你發行的悠遊卡──春光有多短,卡數就多有限。最珍貴的是手工限量製作的秉燭夜遊卡,訂金三十倍於仙女棒遊卡,五百倍於手電筒
他們規範命定的律則,要我們從誕生到老死依循、馴化;如若膽敢違逆,必將粉身碎骨。社會,是如此這般地以教育、輿論牽引我們,在看似平靜的水面,底下卻恆是暗流詭譎。他們定義人之所以為人的制約,以空泛的道德以及某種謂之「善意」的謊言、辯稱是「大眾的利益」,事實上是為了鞏固極少數人懼怕失去的權柄和財富之累積的,
【編輯室報告】繼長篇《父親的航道》後,小說家呂則之(1955-)再以澎湖海域為背景,講述中國漁船涉嫌使用細網目魚網捕魚、電魚,斷絕澎湖海洋資源,使當地漁民漁獲大減、生計受害等情節,寫成新作《風中誓願》。蔚藍戰場,火線一觸即發,本刊摘選其中敵我船隻競逐的驚險場景,今起三天刊出。
最近台灣很流行穿越時空的劇碼,無論是日劇、韓劇或是中國古裝劇,統統要來個時空錯置一番才行。這股穿越風也吹向了泰國,只是泰國人不在電視劇上玩穿越時空,而是在精品旅店裡讓遊客及住客大玩時空錯置的遊戲。因此,曼谷這一波新開幕的精品旅店,統統以老房子改裝的懷舊復古風情為主軸,而泰皇拉瑪五世的流金歲月元素,則
滴答,滴答,滴答。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原來天花板在夜晚是墨綠色,每一分一秒是以這樣的步調在行走,以前不曾在意過這些。眼前天花板開始浮現一根秒針,它正劃出一個圓,流轉無數,宣告著我遺失的睡眠。睡眠能夠修復白天受損的身體,我卻遺失這個機會。
巴士兜兜轉轉還是到了站,她和一群睡眼惺忪的中學生一起下車,校園已是明晃的光景。還沒走到班上就遠遠聽見一陣嬉鬧,走進課室才看見同班的男生們都蹲在地上逗弄什麼。上個禮拜生物老師交代,要同學今天帶青蛙來做實驗。那些男生可樂了,把青蛙當玩物,捏在手裡比誰的大隻,還用粉筆在地上畫了線,要青蛙賽跑。那些青蛙掙扎
「第二天中午過後,狂風四起,掀起巨浪,乘客紛紛躲入船艙。狹窄的空間悶濕擁擠,彌漫柴油燃煙、汗臭以及嘔吐穢物的酸腐氣味。鹿野貴龍攜回熱湯,分給戰友,同時轉述剛聽來的消息:暴風雨逼近,航程改道,今晚將轉入大陸沿岸的港口躲避風暴。斜坐在下方床舖的戰友說,是那個持槍的士兵扯開背囊,釋出暴風,吹得返鄉人遠離家
I拉丁學名的花開了,蔭下箭桿的日光。拉丁學名的花已經開了,濕氣已經潰退,隨金屬殼詠唱晴空的硫磺,這些拉丁學名的花已經開了,輕藍、嫩紅的火開向濃蔭軍帳,陪伴一頭凶獸午睡,讓牠夢見無謂的殺與被殺、無謂地亢奮,讓牠醒了就得走進空教室,尋求最最無畏的人,摸摸牠曬裂的臉的石化。這些拉丁學名的花已經開了──紡出
也許因為下午喝了一杯熱咖啡,已經凌晨三點多還睡不著,索性下床走向客廳看電視打發時間。我坐在沙發上,按下遙控器的電源鈕,螢幕一片漆黑且無聲,怎麼一回事?壞了嗎?就在我苦惱的時候,電視機傳來「喀拉喀拉」的腳步聲,劃破凌晨時分的寧靜,聲音停止,一盞強烈的聚光燈打在一位背對鏡頭留著黑色長髮的女人身上,她的體
在寄出明信片中,我提及了「濃厚的南歐風情」,因為葡式風格,聯想上不立即投身至地中海的閒適步調中,但蜂擁至此的觀光客群與飆高的氣溫,使得藍天海水、沙灘比基尼的幻想立刻幻滅。鵝黃、蘋果綠、粉嫩紅、牛奶白、亮眼黃等色彩沒出現在陽傘和泳裝上,反倒活潑地綴在議事亭前周邊的各建築物上。牛奶白的仁慈堂、鵝黃的玫瑰
決定離開補習班的那個黃昏,我在重慶南路上遇見了方方。不過,我沒讓她看見我,因為她並非單獨一人,而是跟那個暱稱政治系的男孩走在一塊,兩人還共撐著方方那把墨綠色的雨傘。尾隨他們一路走,繞往青島東路,中山南路,最後在城門附近停滯下來。不遠前方擠滿人群、旗幟與宣傳車,還有警力重重戒備。這兩年雖然漸漸聽慣遊行
從學校走回家的路上,照樣又經過那個店門口,騎樓外橫過排水溝停靠了一輛剛熄火的國產轎車。車頭燈下方的保險桿凹了一處,銀灰色烤漆明顯剝落。遠遠地千英就看見他搖下駕駛座的窗玻璃,倒車移入地上畫白線的停車格內。接著車門打開,穿運動鞋的腳下到地面,伸了伸懶腰,結實渾圓的二頭肌暴著青筋。墨綠色吊嘎阿沾染了不少油
女孩坐在家屋中央,思索著家屋的意義,這裡只有她,沒有其他人,家屋大概只能算是一個名詞,連概念都稱不上。不過這裡本來還有一隻羊,就叫做羊,牠全身的白毛粗糙,兩隻犄角硬得像石頭,每次磨蹭她的手臂時都惹得她喊疼,但那是快樂的疼。在城市裡養羊讓她有一種偷情的快感,她花許多時間刷洗牠,整理周遭環境,就怕騷味洩
外庄人的讚歎這條巷子的特色是植物長得好,喬木高過四層樓公寓,灌木則茂密蔥蘢。所謂「個性餐廳」的小庭園有樸拙的木椅、木桌,還有一方小池養錦鯉,或水生植物。巷口那家不知是不是餐廳,彎曲走道兩邊的植栽很誇張,樹高大、花卉熱鬧;藏在小樹叢後的池塘還傳來極大的嘓嘓聲,也許是牛蛙。再望過去,屋簷上密密的植物成了
爸,好久不見,您大去之後,已經有三十二個年頭了。我也老了,頭髮比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還要白,卻總忘不了小時候接到過一封您從國外寄來的短信,其中有一句話,您說司馬光平生不打誑語。我記住了,但總做不到,年近古稀,不打誑語的,真沒見過,可我自己決定,從此之後,守著腰裡的口袋小心地過日子,不求誰,也不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