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中時離開鄉下老家到鎮上學校就讀,當時跟外公外婆同住。平時上學或出門,我都是以腳踏車代步。有一天晚上,我騎車去鎮上的夜市閒晃,漫無目的地穿梭在街道巷弄中。當時我漫不經心地騎著,完全沒有留意前方的路況。就在我繼續往前騎的當際,後方突然傳來一位阿伯用台語大聲地吼叫:「危險!摔下會死!」
女兒昨天穿直排輪跟她爸爸一起去運動。突然間,一輛腳踏車從她身邊快速經過,女兒為了閃躲,一不小心摔了個跤。騎士馬上向前道歉,老公連忙說:「沒事沒事,還有呼吸!還有呼吸!」嚇得騎士不知所措,心想有這麼嚴重嗎?後來才知道,原來老公是說:「沒事,她有護膝!」
雖然在國三時偷考卷,不過高中聯考時我還是順利地考上嘉南第一學府:嘉義高中,卻也開始我狀況連連的高中生涯……身穿帥氣的卡其布高中制服,戴著大盤帽,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高中形象。不過我的心每每從老師書寫的粉筆字間溜走,從課本的字裡行間溜走,溜到窗外樹梢上方的天空,溜進了志文出版社歐洲文學的翻譯小說,溜進
「阿梅是什麼?」小時候的我問媽媽。「阿梅就是客家話的媽媽啊。」「那為什麼我叫妳媽媽而不是像妳叫阿嬤一樣叫阿梅?」媽媽沒有回答。「是因為她住梅子村嗎?」媽媽笑了,說:「可能是喔!」九歲那年媽媽因不可抗力離家,我度過了生平最難受的幾個月。我知道媽媽去哪了,她回去她的阿梅家,一個叫做梅子村的地方,只要我搭
萬般不值中,直到我成年後才醒悟到這之間涵蓋了大量的甚至是愚蠢的勞動。話說當年託一好心鄰家表哥載她高雄市跑了一圈,內將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或熟人輾轉接替,且非勞資性質,外快多靠色媒,有罪責風險,哪是叩門問路就能得的營生?回到屏東再找再等待,終以苦情之姿獲得試用,從此踏上內將之路。彼時老爸又入獄,我青春
我從小住在花蓮市上海街,我小學──明義國小──同班同學也多住在附近幾條街:南京街、仁愛街、中華路、中正路……我有一首詩〈蔥〉,寫說「我的母親叫我去買蔥。/我走過南京街,上海街/走過(於今想起來一些奇怪的/名字)中正路,到達/中華市場……」熟悉花蓮的人會覺得奇怪,中正路、中華路都在上海街西側,前進中華
˙攝影身為敗犬,「喜帖」、「婚禮」等同地雷,能躲就躲,能免就免,不過這次朋友嫁給德國人,在德國黑森林辦婚禮,老外婚禮又純歐陸味,這樣的婚禮,敗犬女只在西洋電影中見過,現有機會親身參與,豈容錯過,於是敗犬女雙人組風塵僕僕殺進歐洲大陸,前進2天1夜超夢幻婚禮。
枕著一座山1連續好幾年,我採訪的地區包括一個叫「枕山」的村莊。一個村莊能擁有如此美妙名字,肯定有它獨特的理由。枕山村伴著一條時而淌水時而涸乾的溪流打盹,西側大山從南北面伸出手臂,恰似尖嘴獸張大嘴巴,企圖吞食整個村莊。好在東端開口處蹦出一座獨立山丘,迫使牠乾瞪眼。
常常我覺得最美好的事物都是最簡單的;比方在我教學工作中收過最棒的禮物,是看到孩子平安健康地成長。這課是阿正教我的。初入杏壇,我接的班級中有跟我培養了很好感情的學生,卻同樣有著令我憂心不已的孩子──其中令我最擔心的就是阿正!他在分班時學籍卡就附著一疊醫院證明與過去導師的意見,顯示阿正患有妥瑞氏症,主要
編按:光是一個「古巴危機」印象,可能就讓許多旅人對古巴卻步,但又心存好奇,究竟古巴是怎樣的國家?讀者Neige親自走訪古巴後,今天要和大家分享這一段精彩的旅程。<旅遊緣起>冬季暖陽度假勝地對古巴的印象始終只停留在「古巴危機」,會去古巴純粹是一時興起,因為到加東訪友,聽聞古巴是幾乎每個加拿大人都去過的
《台灣新生報》民營化那年我退休,歲月匆匆,倏忽已過十三年,迄今卻還有人以當年的職銜叫我;起初常認真糾正,後來就隨緣接受。畢竟《新生報》在我的生命中占有的時間和地位非比尋常;人的一生能有幾個三十五年!進入《新生報》完全不是我能計畫的事。文藝青年寫文章、投稿,最常發表的報紙是《新生報》和《中央日報》。寫
已經忘記所有的孩子們都在叫囂那一針有多麼痛時,我是用什麼心情面對的。小孩子們之間的傳言是,打過「火針」,才能升上二年級,才算真正地長大。但我記得教室外充滿驚恐與哭嚎的隊伍,和不知為何如此安靜的自己。因為阿嬤堅持的緣故,必須挨上兩記火針。抱怨第一針留下的疤痕太扁平,完美主義的阿嬤又跟衛生所要了第二針,
道路還未拓寬前的台南市東安市場,在戲院旁邊,一直有個小小的碗粿攤,老王和他中度智障的兒子,守著這個角落。用的是青花碗,一個個疊在攤位上。老王在家裡自己蒸碗粿,再推著車到市場來賣,他兒子總忠實跟著。和台南赫赫有名的小南門、蔡記碗粿比起來,他的碗粿口味偏淡,但也老實的加進了瘦肉和蛋黃。在攤位前站著吃碗粿
我的外婆家,門外有條著名的東豐腳踏車道,橫越東勢、石岡、豐原三區,外婆家就在中間那常被遺忘的石岡區的梅子村,那裡有棵百年芒果樹,一年四季都結滿一粒粒飽滿的果實,每一顆都藏著我的童年。我對樹的記憶,從九二一大地震後才開始。那場地震把依偎著樹建起的土地公廟給震垮了,整個廟只有土地公、土地婆和芒果樹安然無
★★★不知道當秦檜的那個演員從螢幕走下來,要和你做朋友的時候,你會不會覺得需要特別提防他?他把秦檜演得那麼奸巧,他本身必定也是個奸巧之人吧!或者,那個當包青天的演員,走到你面前,你是不是會認定他就是個可以信靠可以放心交往的朋友?會的,我也會這麼想。
不管烈日當空或是大雨滂沱,都會看見一個大姊,踩著腳踏車,後面綁著一輛手推車,在這一片鐵皮屋工廠的四周穿梭,逐一搜索門口的垃圾包,找出一些可以回收的東西。午餐時,就在屋簷陰涼處席地而坐,吃著白飯配醬瓜,有時啃著冷包子,乾饅頭加白開水。幾乎每天都可以看見她汗流浹背的身影。
旅行終究無法僅選擇我們所見,或說,終究最難忘的大都在旅程計畫之外。爵士樂一如事先對紐奧良的預期,那些街頭不時遇見,就要多如繁星的街頭賣藝、波希米亞遊牧者則是意外衝擊,彷彿不時提醒扣問著,這座城市的血液裡究竟還埋藏著多少和《流浪者之歌》裡悉達多一樣不安的靈魂?
前天,買午餐回家的路上,碰到一個貌似慌張的陌生叔叔,請我幫他買一張火車區間票,因為他身上沒有錢。自己在彰化的國中時,踩著腳踏車要去學校,途中過了橋的時候,一個穿著邋遢的胖伯伯,騎著摩托車,要我借他錢加油去大肚。當時的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嚇到了,一臉驚慌地跟他說我身上只有十幾塊,於是阿伯訕訕地騎著那台
日本是個海島,一般人對日本料理的印象更以海鮮為主。但日本國內有1/4以上是高山,論起代表日本「原風景」的印象,卻是山野和農村。關東圈內,離東京搭新幹線只要1個多小時車程即可抵達的長野縣,境內群山環繞,是日本少數未臨海洋的內陸縣。古名信州的長野縣,具有代表日本的山野和農村面貌,即便是第一次來到長野縣,
我長大的地方沒有河,只有已填起墓土的圳溝。曬滿黃昏的市場大路,拐彎處還留著橋的扶手,神神祕祕地緊貼飄散雞血或生豆味的鐵皮屋子,上頭刻著小孩的我也得蹲下才能看清的名字。一看清了,幻覺柏油路就像毛巾一樣淹進水脈似的,包緊我,黑夜掩過黃昏。我長大的地方,後來有河,是小小的鳳山溪。離家北上後,沿著國小旁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