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大小姑,千萬別太熱心、也別太白目,免得讓嫁過來的媳婦翻白眼翻到後腦勺……〈當我是老六〉舊衣新穿 全當疼愛老公是婆婆意外生的第5個小么兒,前面有4個姊姊,從小就是家中的小霸王、小國王。婚前婆婆與一干大姑對我極度疼寵,讓我對大家庭充滿無限遐想,人多果然熱鬧。有一天大姊送來她穿不下,但保存良好、年代久
我並非不擅長等待的人,旅行時帶著一本想讀的書,漫長的候機時刻也甘之如飴。但因為始終很忙碌,所以時間管理是必要的,盡量減少瑣碎時間的浪費。然而從進入大醫院開始門診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進入了一種等、等、等的新狀態。時間明明很珍貴,因為不知道還有多少,也許很多也許很少,但眼下的時間卻又分明不值錢。只能坐或
彼日,親戚到家中作客,瞥見兩歲5個月的兒子褲裡的尿布便笑言:「你那麼大了還在包尿布,羞羞臉!」眼下兒子默不作聲,看起來有些困窘,我在一旁見狀立即上前緩頰:「沒關係慢慢來,孩子準備好再來戒……」就這樣化解尷尬的氣氛。須臾,我憶起育兒路上時常聽到「男生不能哭哭喔」、「消毒成這樣,小孩反而沒有抵抗力」、「
原本在路上看到發傳單或試用品的,都會拿一份當做舉手之勞,卻沒想到有一天這一舉手會發生這種情形。那一天,本來打算到賣場購物,就在門口附近遇到一位中年阿姨在發試用品,那時也沒多想就伸手去拿,想不到這一伸手拿試用品的同時,阿姨另一手迅速地把可能是乳液之類的液體抹在我的手上,並開始介紹她的產品,本想著等她介
與其說是離線,不如說已有一陣子刻意叫自己離開符號及語言(此處音效請腦補撕開魔鬼氈),並且與手機裡亂墜的天色與花樣,稍微保持距離。今天已經2023,大概不必在此重複說明我們把我們活成什麼樣子,一切善巧的雲端說話,臨水生憐的取信或稱義,沒有一隻腳不是本,沒有一個人不能設,有時打開 Facebook我會錯
髖關節特別緊繃這件事,我是在上瑜伽課時才知道的。坐在墊子上,將腳掌相對,膝蓋盡量貼地,再讓上半身往前不斷爬行。壓到這裡還算可以嗎?我對照老師軟得不可思議的筋,試圖畫虎至少類犬。老師數一到十,十結束後還有五下,要壓得更深,我將上身持續向前蔓延,手腳顫動間努力維持平衡。示範完動作的老師走到我身邊,輕輕將
能不能接受白髮的自己,每個人想法不同,染與不染,自己看得順眼最重要……〈想當美魔女〉臉蛋再美 有白髮就破功身旁有位顏值很高的朋友因為晚婚,孩子念小學時已經四十好幾,加上工作的關係,早就是一位白髮蒼蒼的中年大嬸。原本有顏值的她也不甚在意,但開學第一天去接孩子放學,竟聽到同學跟孩子說:「你阿嬤來接你了。
直到今天,淑女依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她只不過是在媳婦(那時候還只是未婚妻)第一次來家裡作客時,客氣禮貌又不著痕跡地探問了她家的經濟狀況(比如有沒有欠債),大兒子俊傑就跟她翻臉了。到最後,結婚都沒請她去(雖然他們也沒有宴客,就只是去戶政事務所辦手續),連小孩都生了,也沒請她去看。俊傑女兒出生的事,
珊瑚橘最害怕萬事萬物一成不變。每每超商推出新飲品時,她總是那個頭先買下,做出內心評價的人。她沒有什麼品牌忠誠度,嘗新是她疲倦的下班時間唯一的樂趣。她與辦公室同事的情感連結也只是每天中午一杯手搖飲。先當好同事,磁場相近,話語能行之後再繼續看看,是她勞動時的交際原則。公事就在那個範圍裡公辦,就她的經驗來
電影海報第一晚赤腳踏入你掛滿海報的房間,我便從此不能自拔。床頭上方巨幅的《春光乍洩》、《花樣年華》從天花板比鄰而垂,旁側有A3的《阿飛正傳》、《戀夏500日》、《瘋狂麥斯》和其他沿牆而列,有邊有框,各覆著一層淺淺的浮光。你一一指點我必看的提示,我未及筆記,但視它們如有待拼組的蒙太奇碎片,看完且看透的
渾身濕透的我們繼續向前,看天空施捨給世界多少的水。「你知道怎麼走嗎?」機車在路面上受到了比平常更大的阻力。他說他記得。忘記就停下,看看地圖。反正我們還有時間。多麼實際的方法,熙來攘往的車潮裡這是我們能做的所有事了:看死掉的鋼鐵滿載著情感的肉身移動,移動,而我們在文采斑斕的世界裡後退,直到退無可退。他
媽離開後,爸又撐了幾年,終於還是把房子賣了。四樓透天厝爸一人獨居實在太大。即便有貓,但貓經常也只需要一個衣櫃。爸自衛浴設備公司主任退休後,與媽在家設了間小商行,依著從前的人脈做些零賣與服務。收入不固定,但房貸月月要繳,爸已有賣房打算。只是他開價高,且不願妥協,兩、三年都沒能談成。我回台南,最討厭遇上
.透明的流動中,我是淤塞的永遠等待事件的發生,爾後前往下一個等電梯、等紅綠燈、等前面的車完成迴轉等電話被接通,等人簽收、等該出現的出現等待是缺席的重影太多預期令人沮喪,若假想那些順利的時刻,黃昏前送完這一車:欲望的膨脹。他人,永遠是他人的,自己的沒能被解決。
有些事要過些時日才得消化。回想萬聖節,電車線掉落事故導致台鐵誤點。我也在月台上等待從高雄回台南的快車,車站外吹來乾燥的深秋晚風,還有數個裝備齊全的自行車騎士,看他們疲倦模樣,應該正懊惱耽誤的聚餐。我常想,南部溫差這麼大,如果再冷一點,是否也能種出碩大的南瓜呢?
「你們會不會用防蚊液?」高中迎新日那天,旁邊的同學問我。她轉過去開了一包東西吃,又想起什麼舉起包裝問:「你們會不會吃洋芋片?」基於年輕氣盛的面子、自尊心和禮貌等等問題,我很自然就迴避了同學們擅自幫我畫上的連結:「我都住在台北,所以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吃。」並且特別強調自己的居住地,一方面是和他們撇清關係
往殯儀館的公車班少,為此,玫寶清晨五點就起床。她把俊傑的早飯備好,碗罩蓋上,黑衣黑褲,六點整出門,乘上第一班車,希望不會錯過公祭。接到小瑜訃聞的當天,俊傑難得早歸,只是鞋踢了,西裝扔地上,無視玫寶開的一桌子菜,逕自反鎖書房關在房內,整晚不出來。玫寶立在桌邊,一個人捧著碗筷,小口小口,要自己多少揀些腐
我疑惑那是怎樣的打開:有幾次我搭上朋友的車,長長的靜默伴著冷熱不調的話題,車子在未及更新的地圖,社區與社區的巷弄曲折之間,駛上意味不明的小徑,恰恰是廣播裡的那首歌來了。一首許久未聽見的,一不小心就洩漏隱衷,猜想這主播的年代或許與你重疊,你和他同在一條河流中,讓他帶領,和許多的過去相遇。
在店面的最深處、廚房旁,在電料、雜物及父親各式奇怪的收藏品間,盤出了一張書桌的空間。書本散放、筆電擺開,駝著頸椎,便有種端坐鳥巢的安穩。每當父親笑臉盈盈地向客人介紹:「這我兒子,讀博士,在大學教書,現在要回來接班。」我總是分不清,父親是驕傲、開心,或也只是個堪用的開場話題。但聽到熟悉的對白,總會禮貌
常常想起我那兩顆蛋蛋。一個叫曼儂,一個叫瑪麗。曼儂是在大學探戈社認識的,翹翹的短金髮,總是戴著大編織草帽,在椰林大道上看起來特別顯眼。探戈社男女比是一比四,那時會跳一些男步的我,只好下場當男人。右手搭在她的背上,領著她的重心。一開始她有點遲疑,左邊,右邊,對,就是這樣,左右左右直到她身體相信。想稍微
澳洲雪梨開了一家另類餐廳,顧客進門得有心理準備,來帶位的服務生臉都超級臭,還會不耐煩嫌客人點餐太慢,送餐時直接把盤子摔在桌上,然後再以各種方式來嘲諷顧客;假如你是素食者,他們就對你發出牛叫聲,店內牆上掛著的服務守則是「客人永遠是錯的!」絕大部分的客人會被這樣的反差服務,逗得哈哈大笑,心甘情願掏錢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