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水電費都由媽媽的戶頭裡扣繳,帳單收據照樣寄來。不識字的媽請水牛念一遍給她聽。水牛是隔壁一個熱情的鄰居。接著問水牛,水費每次都上千,要檢查檢查。無論官方或民間,水牛查了有N遍。都說沒問題。一個水電工揶揄他們:「我們一家四、五口人,再怎麼用水,水費都不超過四百。」
為了不使婚姻變成愛情的墳墓,一向注重儀式感的我,在三個孩子相繼出生後,更加用心地在柴米油鹽與浪漫中維持平衡。舉凡生日、情人節、耶誕節,我會比擬高級餐廳製作菜單,而上頭的菜色全是先生、孩子喜歡的口味,菜單下方使個小心機放上家庭合照,客製化更有溫度與驚喜。
我決定騎機車出門的時候,總是很冷。我住的地方距離市區大約十公里,出門以後,會先經過一條全長三公里都不會變燈的直線道路。機車專用道限速五十公里,但騎在六十公里以下,兩邊不斷超車的車輛總讓我覺得我快死了,所以所有人都會騎到七十公里,那樣反而感覺比較安全。
.比我年長還是比我年輕(也許尚未出生)我素不相識的朋友還是我永遠沒有的孩子(我們只在詩裡相遇)和我說同一種語言還是不同(我們的共同語言是孤獨和歡愉和痛苦)在馬桶上還是廚房(有貓相伴還是一點音樂)窗外正下著雨還是第一場雪(我生活的城市從不下雪)
.進去沒進去沒小姊姊陪陪我.我住在那棟水墨綠色外牆的房子。房東一家人住在樓上,樓下隔成兩排的雅房出租。我住在最後一間,阿嬌姨住在另一頭。廁所和洗澡間在外面,在阿嬌姨那一頭的外面。黃色燈泡的沖涼房。洗澡要拿著臉盆繞到那一頭,那時候不會嫌不方便。沒見過其他房客,也沒有人大聲講話或聽音樂。房裡一張房東留下
住在櫛次鱗比的大樓,瑣碎事不知凡幾,發威動怒於事無補,而欲哭無淚,無語問蒼天的同時,讓我學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智慧。一天,我才剛大掃除完畢,樓上鄰居的菸蒂再次飄落到我們家陽台,我便刻意提高聲量以撒嬌的口吻哀號:「唉唷,我才剛洗完地板!」
我並不是因為Ed Sheeran風靡全球、紅透半邊天,才知道這位英國歌手;知道「茄子蛋」這個台灣獨立樂團,也不是因為他們曾經獲得金曲獎最佳台語專輯獎,這些對我來說很酷的東西,都是從我那十多歲的酷兒子來的。倫敦的民宿,清晨,我在廚房準備早餐,兒子在房裡,透過Apple TV播放他的Youtube歌單,
J 在每個指節上都刺了不同的圖案,右手食指有把小剪刀,跟他拿在手上的一樣。他工作時在我的髮梢間來去,我則專心研究他身上的圖騰,蔓延在左手臂跟右手臂的,我多半無法理解,我想或許都是 J 自己的創作,像髮廊牆壁跟天花板上的那些。我來找 J 的時候,正苦於找尋自己的模樣,我臉圓眼垂,多年來都是簡單束起馬尾
每個人對於清潔的標準不同,夫妻一起生活,如何達到共識,可是得花點心思……〈誰在乎誰痛苦〉反求諸己 相安無事在我們家素來奉行「誰在乎,誰痛苦」的清掃原則。比如,我特別看重客廳的整潔度,每當(自覺)髒亂到慘不忍睹時,便會掃把、抹布、吸塵器齊發,將其收拾至神清氣爽。
文.攝影/高依汾隨著科技進步,在連字都少寫的年代,更遑論有多少人使用毛筆來寫書法、作畫,文房四寶「筆、墨、紙、硯」中的墨與硯,某種程度也面臨被墨汁取代的危機。如今全台能製墨、有在製墨的藝師,似乎只剩陳俊天默默地守護父親,也就是被新北市政府登錄為傳統工藝「製墨」保存者──陳嘉德所成立的「大有製墨」。
小時候在過農曆年時,與大人們一起回南部,並在大人們互相寒暄的場合中,與彼此家庭的小孩子一起進行社交活動,他其實對這樣的聚會感到不自在。平常並沒有一起生活,突然聚在一起,並且要適應這些堂兄弟或表姊妹的個性,似乎是要他做一件不擅長的工作。偶爾,二舅一喊他的名字,也會不知所措起來,表現得更加害羞。親戚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