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若要想像哥哥的長相,他的髮形在我腦海中早已經是稀疏模樣,像是極度惡劣環境底下臭氧層壞死的地球,只剩頭圍下半部幾綹黑髮在微風中搖晃。有一陣子,我與母親都以為是家族遺傳,畢竟父親那一邊清一色所有男性親戚無一不是邁入四字頭後髮絲便如細雨紛飛。家族聚會上自餐廳圓桌直起身,一眼望去都是那悶熱時節顯得過分油
小時候不算體弱,但毛病也不少,幾乎從未靠自身的免疫系統成功抵抗任何一次的感冒,每次都是症狀出現,選擇隱忍至高燒不退,才終於向家人坦承身體不適要去看病。從看診到服用藥物都是讓人痛苦的事情,每當醫生把寬扁的冰棒棍探入口腔時,無例外地感到作嘔,醫生會說:「不要用力,你要放輕鬆。」
躺在診間的病床上,點滴涼涼地輸入我的血管,繞行體內沖散發炎熱症。模糊之間,回想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是主辦方太晚確定行程,行前整備過於忙亂?還是不久前的Covid-19確診?或是三十多個小時的旅程太耗損?又或者在轉機馬德里的旅館房間沾惹塵蟎,觸發過敏,而我卻毫不在乎地跟朋友大吃高嘌呤海鮮燉飯?思緒跑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