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謝智威,1986年生,東華大學創作與英語文學研究所畢,曾獲林榮三文學獎及其他,現任報社編輯,常在PTT甲板發廢文。得獎感言:如果人生可以完滿,我會把寫字擺在第二位。但偏偏沒有完滿的人生,寫作就成為永遠不會拋棄我的最堅強的後盾。這個獎屬於我的父親,謝謝他。
我一腳輕輕地踩住板凳,左右稍微搖晃後,確定能夠穩固托住我的重量。另一腳大膽地跨上窗台。窗框邊緣長年鏽蝕,金屬色澤煥發著銳利感。我只能用手指謹慎地握住。雖然爬上來之前,手機的閃光燈已經關閉,我還是用指腹再一次稍稍滑動、確認。阿叔在一旁除了叫我小心,還不斷指著花台角落的那一盆爆竹花。爆竹花的枝條幾乎貼著
瑪麗娜.基根著,黃佳瑜譯,聯經出版因為一場車禍猝逝,甫自耶魯大學畢業、踏上寫作之路的瑪麗娜.基根(Marina Keegan,1989-2012)留下遺作《孤獨的反義詞》,全書共收十八篇短篇小說與隨筆。篇幅較長者,如〈變動中的恆常〉,寫一輛獲贈自奶奶的老豐田車,看似寫車,實也是趣味橫生的自畫像:一名
現在,「創新」是一個非常流行的名詞,經濟增長的引擎已經從資本投入變成了「頭腦風暴」,從技術到觀念,都喊出了「創新至上」的口號。我覺得最可笑的就是,政府也投入了「創新」的行列,把「創新」做為一種政策來推動。天下沒有比這個更自相矛盾的事情了,因為,政府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管理」,而「創新」最不需要的就是
編輯室報告:小說家張亦絢(1973-)繼《愛的不久時》,最新長篇《永別書:在我不在的時代》以傾訴、議論兼綰的追憶體,為一代女同性戀所經歷的生命畫像,並從她們的種種運行軌跡與家族創傷中,折映出台灣近代政治、歷史。今起三天,精摘刊出。★★★我真的打算,在我四十三歲那年,消滅我所有的記憶。
許育榮在經歷了歲月的試煉後,心,總是可以輕易地保留下旅程中,最珍貴的片段。提供人們在日後的回憶裡,有了溫暖的線索去回溯。
晚到的列車,早來的旅客。闖紅燈,淘氣的,僥倖的。奔跑的嘴臉是年輕,是已經不年輕了。●你跟洛奇斷斷續續認識,不到半年。一開始洛奇給一個單字台語菜市場名。有一次為了防止失散,不告而別,才約好回到櫃台時廣播洛奇。你的雷達偵測馬上顯示那是假名,花名。後來漸漸冒出各色人物皆相熟地喚著洛奇,更確定他是以此洋名兒
愛情走到最悲哀的一步,是妳成為了不折不扣的偵探,因為不信任他,所以妳只要一逮到機會,就會想偷看他的手機或電腦,任何可以探出他不忠的線索,妳都不想放過。於是妳把自己變成「偵探」的角色,妳明知不該偷看他的手機或電腦,可是猜忌和嫉妒會把人推到失心瘋的邊緣,妳忍不住偷看他的手機,發現他和她還藕斷絲連、發現他
由於留級的關係,在新學期他留在原本班級和一群甫入學的高中新生們上課。沒多久,他遂有了一個「學長」的綽號。雖不表示任何意見,但他其實並不喜歡。對他而言,每被叫喊一次彷彿就受迫提醒一次──關於難堪而遭致留級的成績;關於自己並非屬於這個班級。如同過往的人際建立模式,過去一年,害羞的他好不容易費了一段時日才
莎莉這陣子有個困擾,她居然莫名開始對一位男同事產生好感。「這樣很好啊!說不定是妳的好機會,怎麼會是困擾呢?」朋友這樣鼓勵她。但這樣的鼓勵沒啥作用,莎莉反而更困擾了。「可是……我都不知道,這種好感到底是真的,還是自己莫名瞎猜的?」突來的凝視微笑 挑動心頭小鹿亂撞
蘇紹連(1949-)這部《時間的背景》顯然是接續《時間的影像》而來;在台中晴朗午後的英才路某咖啡館訪問詩人,果然,這是蘇紹連的「時間三部曲」,此系列將由明年《時間的零件》做為終章。寫詩是創作而非寫作詩人在《時間的背景》跋裡說:「我是一個這樣進行創作的人,不想把自己的心思耽擱在主題上。」於是,書名的「
女人忘了她的名字。她說,自從村人一個又一個,離開他們的故居,離開他們的守候,就沒有人喊她的名字了。村人為各自的原因,守著森林邊緣。所謂的邊緣,到底還是邊緣嗎?女人從屋的這一頭,走到另一處的宅院,跋涉數小時,屋舍依然沿著邊,蔓延。看不見盡頭的邊緣,蔚為鎮、成為市,人口多、語音亂,看不見的靜連鎖一切,也
經典童話灰姑娘的故事,歷年來不斷被改編,不論古典版、現代版,每個灰姑娘都有自己的不同個性。除了前陣子真人演出的《仙履奇緣》外,年初上演的《魔法黑森林》故事裡,安娜·肯卓克所詮釋的灰姑娘是一個聰明勇敢又務實的女孩,在魔法幫助下,一身華麗裝扮如願趕赴皇家舞會,也如傳統故事情節成功擄獲王子青睞,但接下來這
第35回:保護圖為什麼你要留下線索,讓前任有機會找到你?為什麼你要關心對方的身體,對他噓寒問暖?為什麼你要去玩大冒險,與別人親密互動?你知道這樣做的同時,我是被冷落的嗎?我難道不是你的唯一?我知道自己有點貪心,但你實在有點不小心…這是屬於我們的愛情堡壘,
牛媽長空澹澹的午后,原本是最適合進入夢鄉的時刻,然而心頭始終被一事纏繞,在那雙深邃憂鬱眼神的背後,究竟隱藏了什麼祕密?第一眼看到小方,很難忽視他那超齡成熟的舉止,陰鬱憂愁的神情搭配在一個小學五年級的男孩身上,顯得有點突兀,整身散發的老靈魂氣息,讓你直覺反射:他是個有故事的人!
雖然有「大道無言」的說法,但是除非是出世禪修的人,總還是希望自己的話能夠被聽到,被理解,甚至被傳播。這倒不一定是因為名利之心,而是人性中天生的對於孤單的恐懼,讓我們內心隱隱地希望通過文字與他人互動,包括心情和感受的分享,尤其是跟那些不認識的人。很多的文字寫出來,大概就是有這樣的目的吧,詩歌也不例外。
雨打壞湖南蟲(1981-)原想在森林公園「一起移動」、邊散步邊訪談的提議,只好轉入咖啡館,同他擦拭沾染水氣的尷尬與靦腆,「以不動的姿態」聊他的首本詩集《一起移動》。如此迷戀「移動」,或可從他對「寫詩」一事的詮解稍稍洞穿――「為了向某人某事物靠近或遠離。」主役情詩,側重傾訴,他不否認心中確有預設讀者,
每個人都擁有做夢的權力、想像的自由。回溯孩提時代,你我或許都曾經做過類似這樣的夢:天馬行空地幻想著搭乘奇異的飛行機器遨遊天際、前往一處未知的世界探險,甚至去到外太空的另一顆星球發現文明、且與外星人展開一場又一場光怪陸離的大冒險……科幻小說之父
「請問有啤酒嗎?」剛自加班會議脫身,尚未用過正餐的羅毓嘉(1985-)甫達訪談現場,劈頭便是這麼一句,果如江湖傳言,詩與酒正是他的生活基底,身為一名機動性高、每日須面對大量數據的財經記者,繁忙業務似未消磨他對創作的熱情,幾乎以年為單位,散文與新詩輪班出輯,從《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再到
1一切都這樣明白。一切都這樣隱晦。在事情當頭,很難看清真相。等事過境遷了,隔著時空距離再來回看,好像比較清晰,卻又未必。有的已經忘掉,有的只剩了粗略輪廓。留下的線索還是亂成一團,不知哪裡始哪裡終。最後,一切都隱晦難解。隱晦是生活的實質,真相或真理其實是慰人的迷思。只是我們不免努力爬梳,又爬梳,試圖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