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飛機於我有種莫名魔力,起飛和降落的過程是我最期待的部分。飛機離地前的引擎聲不停地往我血液裡灌注興奮劑,當機身傾斜升空時,身體可感受到像黏在地面的橡皮糖被拔起的拉扯,先是不停延展自己,努力連結兩方漸遠的距離,然後在瞬間完全脫離。這種短暫但迷幻般的刺激,令我上癮般著迷。
每個人心中一定活著許多角色。自小說、漫畫、劇本……等之類的著作中,每個人都能從中找到特別情有獨鍾或能與自己內心產生共鳴的角色,也許是該作品的主角,或是配角,亦或是反派角色。但在作者的劇情鋪排下,自己喜愛的角色命運並非一路順風,總是會遭遇到許多的風雨或考驗,或者該角色本身就是一個命途多舛的悲苦人物。
我在家用電腦視訊鏡頭自拍大頭照,供製作辦公室識別證之用。對著鏡頭微笑的同時,我想起了《FBI教你讀心術》這本暢銷書中說:通常發自內心的微笑,會牽動眼角的肌肉,讓你的眼角產生魚尾紋。拍大頭照本身並不是一件讓人眉花眼笑的樂事。我當然知道要笑得自然一點,可是每次到照相館拍,沒事裝笑,總覺得自己笑得像個傻瓜
第一個清晨,我在陌生的房間醒來。床墊上只鋪了薄薄的床單,畫著卡通圖案的淺藍色電扇在床尾緩緩轉動,發出漸強又漸弱的風聲。窗外可以聽到鳥聲,細碎而響亮,我正驚訝著城市竟然可以有這麼自然的聲音,才想到我已經移居花蓮郊區。我起身坐在床邊,打開床邊矮櫃上的粉紅色小燈,前房客留下來的。在我有選擇的時候,我從來沒
課堂上,老師放映一則廣告與我們分享,影片大意是美術老師要小朋友們畫圖,每張A4白紙都被班上小朋友塗上了五顏六色,唯有一個小男孩把整個塗成黑紙,回到家也獨自在房間內拿黑色蠟筆拼命地把好多白紙塗滿,這現象令老師及家長非常擔心,於是男孩被當作神經病帶至醫院觀察,但他依舊繼續不停地把白紙塗黑,後來觀察他的護
雖然據統計台灣的浴缸70%都沒在使用,但是每次客戶問我設置浴缸的必要性時,都會令我想到曾經為了泡澡這件事,我們所做的努力以及遭遇到的種種困難。我念大學的時,有一天在路上遠遠的看到室友身上倒蓋著一個超大的橘色方型垃圾桶在騎車,遠遠的就聽到他喊著:「我們可以泡澡囉。」
她穿著夜市裡殺價買來的牛仔褲,深灰色的廉價背心旁是穿了淺色袖套的手臂,斗笠帽沿連著印有牡丹花的紅布,將整張臉包裹得只剩眼睛,一雙刻上魚尾紋的疲憊眼睛。提著擺滿玉蘭花的籐籃,她站在巨大橘色天橋的樓梯旁,望著號誌燈由綠轉黃。紅燈亮了!她趕緊踩著破舊的運動鞋,在停滿汽車的十字路口一側,走過一輛又一輛不同款
「在這裡潛一支,抵得過其他潛點的百支氣瓶!」不少潛水客對藍碧海峽(LembehStrait)印象深刻,初見面的驚嘆與悸動往往化為多張精彩照片。這片海域中,世上最奇特的生物彷彿早已約好,在荒漠如月球表面的海底世界中討生活,不少海底攝影家對藍碧海峽情有獨鍾,讓藍碧海峽有「微距攝影天堂」的美名,想捕捉精彩
閒著在家,看電視打發時間。搜尋節目頻道時瞄到男孩騎獨輪車的畫面,便打住切換頻道的動作。這是一部紀錄片—─飛行少年。描述三十位邊緣少年從學騎獨輪車到以獨輪車環島一千公里的過程。雖然沒有經典的台詞、華麗的場景,更遑論堅強的卡司,但「飛行少年」給我的感動,遠勝於擁有優異條件的許多電影。
有個電視節目,內容是藉由親子兩代針對設定主題進行討論,曾經在某一集,一位母親高談闊論地說,這一代的小孩,太過於不重視現實;曾經一心想要成為作家的她,如今是成天坐在家裡的人。她想藉此來說明,夢想很美,但現實很殘酷。聽到這位媽媽的言論,我的心不禁緊揪,內心深處不斷地思索著,這樣的媽媽究竟可以給她的孩子什
這是一個虛擬的世界,卻隱藏著真實。千萬條電線相互交錯,成了複雜的網絡,連結著你我,還有陌生人。初次相見,從一開始交換的十個數字到一連串的字母代號,是科技的演進,還是人際的疏離?顏色代表了狀態,綠色是空閒,紅色是忙碌,橘色是離開,至於灰色呢?是自由,還是像風箏斷了線的落寞?
前陣子和幾個很久沒見面的朋友聚餐敘舊,大家不免會聊起工作上的近況,其中有一個朋友一開口就說:「跟你們說哦!我們部門很黑……。」正當他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另一個沈默許久的朋友突然開口說:「很黑?那就燈開亮一點啊!」大家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便哄堂大笑了起來。
我一直很納悶,這一道題目到底該怎麼解?沒有公式,沒有提示。看來,這會是個頗有深度的有趣挑戰。我不斷地嘗試各式各樣的方法,試圖解開它。有時候解得得心應手,讓我一度以為我成功找到解答了;但也有時候,我陷入膠著,令我不禁灰心喪志,甚至產生放棄的念頭。
一個薩克斯風吹手站在花蓮七星潭風景區裡,他戴著邊疆風情的帽子,穿了一件紅色有白條紋的襯衫,刷白的牛仔褲下,是一雙舊舊的咖啡色皮鞋。他站在海的面前,吹奏薩克斯風給所有人聽。八架戰鬥機從空軍基地連續起飛,轟轟轟轟地。我的耳膜很弱,薩克斯風吹手卻不為所動,一曲萬芳的「猜心」在戰鬥機聲中隱沒。
七等生說多年前他曾經沿著重慶南路的馬路黑衣過街,那時二樓咖啡館窗口的朋友說只是看著那背影走路的姿勢,一眼就知道是他。「十數年前後,重慶南路上的人潮是洶湧了,只是還有人會從一個穿著黑衣背影的傾斜姿勢,辨認出我來嗎?」很久以前,有人跟我說過一樣的話,那人黑衣的背影如今已不知隱沒到這個城市的什麼角落去了。
外頭的雨下得稀哩嘩啦,窗外的世界被任誰看了都會感到蒼白無力的灰色所填滿,雅各則專注在自己的世界裡,熟練地使用自己擅長的美工軟體,替接近完工的圖檔著色。「就差這一部分了。」雅各伸了個大懶腰。只剩一塊留白,雅各試了十幾種顏色都感到不滿意,決定休息一下,挑了一本自己平常就愛看的科普書。
下午上課時,教授說他中午在校園內的自助餐廳用膳,發現一位女學生一直用湯匙翻攪餐廳的大湯鍋,原來在「打撈」免費清湯裡的菜。通常自助餐免費的湯裡是不會放太多料的,所以這位女學生不斷嘗試,竟讓她撈出滿滿一碗的菜!其實這種事情本來也沒什麼特別,但教授卻發現這位女同學返回餐桌後,桌上只有一碗白飯,原來她這一餐
她在冰箱的角落發現了一盒開封的木瓜牛奶,盒身巧妙地隱藏在零碎的食物包裝後方,和冰箱裡昏黃的光線融為一體,紙盒上頭清楚地標示著賞味期限,算了算,距離最後一天已經是將近十個月的事了。為什麼冰箱裡會有木瓜牛奶呢?對一個乳糖不耐症的患者而言,這實在不是項適當的飲料。
一息無色無味的空氣,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狀態,這樣好嗎?常常疑問和肯定的答案,同時在我的腦袋中似麻花辮般,浮現又沉潛地交替纏繞。當碰上豔光四射的人,馬上就喜歡上圍繞在那人旁如光火般的迷人魅力,隨即能受他感染而燃起一身熱情,想如昔日卡門般招惹所有人艷羨目光,可是卻打從心裡厭惡著這花蝴蝶的招搖行徑。
故事從我摔破那瓶黃色指甲油開始。好吧,摔破的其實不只黃色指甲油,還有橘色、綠色、褐色、紫色、銀色、鮮紅色……。我有62瓶指甲油,它們棲居於一個畫著粉紅色犀牛的紙盒內,這天晚上我剛拿出紙盒,它的底部承受不了指甲油的重量而坍方,玻璃碎裂的輕響和敲擊磁磚的重音交錯,一秒的交響樂,瞬間27瓶陣亡,在白色的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