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散文評審的標準,其實很不容易。因為散文首先是寫作者在「使用語言描述事物」這件事上的探索。一旦樹立一種標準,那就不是探索了。那麼如果換個方式問,在什麼樣的文章裡,可以看到「一場好探索」?我回想看過的好文章,似乎是對這世界、對自己要描述的事物,有種不理所當然視之――即便那所要描述的事物,便是自己,也是
近年帶文學系的創作課,我經常援引法國小說家雷蒙.格諾(Raymond Queneau)的《風格練習》為例,這是一部迷人的作品,故事卻在標題「筆記」第一頁即說完了:尖峰壅塞的公車上,旁觀男子因推擠發怒,爭搶空位,兩小時後,我又在廣場上偶遇他和同伴。狀似偶發日常的場面,雷蒙.格諾卻像是譜寫賦格般,以九十
小男孩因為說謊被責備,他不服氣地說,我只有說一點點謊。大人說,說謊就是說謊,沒有一點點這回事。那麼散文的虛構呢,可以說我只有虛構一點點嗎?散文在華文寫作裡是獨特的存在,這種自我抒情、真實敘事的書寫是華文獨有的文類,現代散文發展百年以上卻遇到了瓶頸,相似的生活經驗已有前輩的經典作品,而現代人傳播發達資
這幾年在大學任教,經常和學生談及影視創作的方法論:人物、衝突、主題、結構;敘事手法和表現風格;題材可以選擇什麼內容?表現形式又該如何搭配?秤斤論兩,力求面面俱到,內外均勻、平衡。又或者我也經常參與文學獎或影展評審,主辦單位立下評鑑尺規,創意占比百分之幾,內涵寓意百分之幾。但打分數的自己,其實心底最為
編輯室報告:散文適合虛構嗎?散文允許「破格」和「歪斜」嗎?如何當一個好的散文探索者?怎樣一邊探索,還能一邊成就風格?今日【鬥陣寫作俱樂部.散文篇】邀請林黛嫚、李志薔、張惠菁、李時雍等四位登上擂台,分享「與世界單打獨鬥」的藝術。下週且有【小品文篇】,敬請鎖定閱讀。
台灣出版史中,年滿四十週歲的《文訊》,可能不是最年長的文學雜誌,卻是在商品化、市場化對文學藝術領域衝擊中,最能不忘初衷,堅持本心的文學雜誌。《文訊》四十年的出版歷程,具有台灣文學史的重要訊息:前二十年,創刊於1983年的《文訊》,由國民黨文工會為了安撫文壇反對力量而成立,因此具強烈的黨國色彩。解嚴後
〔呂妍瑢/綜合外電報導〕一名少女的日記,如何翻騰全球,成為激勵人心的「優良讀物」?1947年,《安妮的日記》(Het Achterhuis,原名為《密室》)首刷版於阿姆斯特丹發行——安妮・法蘭克(Anne Frank)一家最後的居住地。位於墨西哥的記憶與寬容博物館(Museum of Memory
主辦:財團法人林榮三文化公益基金會協辦:自由時報宗旨:鼓勵以文學表現生命力的作者,激勵台灣文學創作。資格:凡具中華民國國籍者皆可參加。獎項:一.短篇小說獎:字數八千至一萬一千字以內。首獎一名,獎金六十萬元,獎座一座;二獎一名,獎金三十萬元,獎座一座;三獎一名,獎金十五萬元,獎座一座;佳作二名,每名獎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一直喜歡這兩句唐詩。古樸天然讓人神往,是劉禹錫〈陋室銘〉的句子。年輕時能背全詩,印象最深的是苔痕草色兩句,尤其是頭一句,因為苔痕。就像杜甫詩〈客至〉,也只記得「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因為花徑。當年在安娜堡第一次買屋看房子,見到一棟前院有株高大楓香樹,底下一簇簇
詩人就是用文字流出別人心中眼淚的人。這是我某次受訪的回答,也是寫好詩的條件之一。流淚是普世情緒的共同行為,為喜而泣也為悲傷痛哭。但第一個把淚比擬成酒、海洋、珍珠、螢光、鑽石的人,去對應那流淚的背後情緒,進而把事件與情感的雙重交纏,透過詩句的編造,文字的指涉,把人人皆會流淚的行為,設計為感情的酒局、出
相比複審或決審,我想初審是一種身累但心較不累的工作,雖要扛著沉甸甸一大盒郵局便利箱的稿件回家,但不須細分名次,以最大的寬容盡可能將有可能性的稿件都送進下一階段,心境相對輕鬆。我常常會在評審心得時用到「怦然心動」四個字,每年我都在找會讓喧囂的午後戛然靜止、讓雞皮疙瘩起一身的那份稿件,在心中鄭重送它前行
編輯室報告:今日適逢端午節,亦是詩人節,本刊邀請四位多次歷任林榮三文學獎評審的詩人:顏艾琳、凌性傑、楊宗翰、王姿雯,分享詩的可辨與可辯。一起「讀」怎樣「讀詩」,或許就更明白如何親近詩、如何寫詩。此為【鬥陣寫作俱樂部.新詩篇】,後續還將刊出【散文篇】與【小品文篇】,敬請鎖定閱讀。
我在2022年出版的《台灣新詩史》中寫道:「李進文是最後的『副刊文學獎世代』,從20世紀末到21世紀初,他得遍了四大報的新詩大獎,其中包括時報文學獎、聯合報文學獎、中央日報文學獎與自由時報林榮三文學獎(每項還不只一次)。」20世紀末迄今逾二十年,變化不可謂之不大:時報文學獎一度停辦,聯合報文學獎朝「
如果一整個宇宙可以凝縮在一首詩裡,我想那是一件很美麗的事。梁靜茹〈情歌〉是這樣唱的:「一整個宇宙,換一顆紅豆。」詩歌做為一種藝術形式,首要任務是喚起直覺與感動。創作者在語言文字裡轉動宇宙,調度時間,噴發畫面,放置聲音,把看似無跡可循的事物統合起來,藉此傳遞某些神祕的訊息。
主辦:財團法人林榮三文化公益基金會協辦:自由時報宗旨:鼓勵以文學表現生命力的作者,激勵台灣文學創作。資格:凡具中華民國國籍者皆可參加。獎項:一.短篇小說獎:字數八千至一萬一千字以內。首獎一名,獎金六十萬元,獎座一座;二獎一名,獎金三十萬元,獎座一座;三獎一名,獎金十五萬元,獎座一座;佳作二名,每名獎
計程車上,司機先生問我:「那王文興得過哪個文學獎呢?」我解釋道:「他比較老,那時好像不流行得文學獎。」在我成長過程,文學獎變成認識文學的主流,都認為這可能不無問題。然現在似乎也「回不去了」。――最早在別的比賽時,有承辦人對我說,妳看兩行就知好壞了。這不行。像後來得到極佳迴響的寺尾哲也,〈州際公路〉的
《新.假面騎士》上映第一晚,我興沖沖去看了。電影開場的飛車追逐,伴隨復古音效及配樂,立即把我的雀躍拉到高點。只是隨著時間推進,我座位附近的觀眾開始有人不時拿出手機查看時間。散場後,我反覆想著這電影。也想著,做為觀眾的我,到底來得太晚或太早?這部電影是為了紀念《假面騎士》問世五十週年而開拍,導演庵野秀
二十年前,我與幾個新人組成毀譽參半的「小說家讀者」,某次「點子王」許榮哲提出想法,欲將他執行的某個大型文學獎,評出兩個得獎名單,一是「決審團」,一是「初複團」。前者是照程序評完的得獎名單。後者需解釋,一般文學獎有三審,初複審選出名單後,交與決審定勝負,「初複團」得獎名單是在這兩關也評選出結果。
通常,細讀完一篇參賽的小說時,幾乎已經掌握了小說的大致情節和作者所要呈現的主題,並且感受到作品帶來的波動甚至衝擊(從數百件突圍到僅十五件的決選作品多數具有這種能量)。短篇小說以相對少的字數承載相對大的資訊,這第一擊甚為重要。其他人們常會提到的,如內容的呈現、人物、文字、形式等等。這所有的元素都是融合
編輯室報告:去年本刊策畫【鬥陣寫作俱樂部】專題,邀請林榮三文學獎歷屆評審,亮出他們手中量度各色作品的尺器,今年再度推出!同樣邀請十六位曾擔任初、複、決審的評審委員,分享自身評審標準,既談論對於單一文類的意見,也坦露身為裁判的內心風景。今日刊出【短篇小說篇】,由陳雨航、甘耀明、張亦絢、黃崇凱現身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