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離線,不如說已有一陣子刻意叫自己離開符號及語言(此處音效請腦補撕開魔鬼氈),並且與手機裡亂墜的天色與花樣,稍微保持距離。今天已經2023,大概不必在此重複說明我們把我們活成什麼樣子,一切善巧的雲端說話,臨水生憐的取信或稱義,沒有一隻腳不是本,沒有一個人不能設,有時打開 Facebook我會錯
能不能接受白髮的自己,每個人想法不同,染與不染,自己看得順眼最重要……〈想當美魔女〉臉蛋再美 有白髮就破功身旁有位顏值很高的朋友因為晚婚,孩子念小學時已經四十好幾,加上工作的關係,早就是一位白髮蒼蒼的中年大嬸。原本有顏值的她也不甚在意,但開學第一天去接孩子放學,竟聽到同學跟孩子說:「你阿嬤來接你了。
直到今天,淑女依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她只不過是在媳婦(那時候還只是未婚妻)第一次來家裡作客時,客氣禮貌又不著痕跡地探問了她家的經濟狀況(比如有沒有欠債),大兒子俊傑就跟她翻臉了。到最後,結婚都沒請她去(雖然他們也沒有宴客,就只是去戶政事務所辦手續),連小孩都生了,也沒請她去看。俊傑女兒出生的事,
別以為是婆婆選媳婦,其實媳婦也在挑婆婆。就是那慈藹的笑容,讓我深信「婆媳過招」我會較有勝算。過年,首度得在南投山區度過,看著朋友臉書動態,盡是遊山玩水的炫耀文,反觀我除夕這日,天未亮早已梳理完畢,在臥室內靜候廚房動靜,一聽到鍋盆鏗鏘作響便衝出房門,再故作從容地走進廚房。
作者簡介:林文心,1994年夏生,台中北屯人。台大中文系畢、中文博在讀。曾獲一些獎和補助,出版小說集《遊樂場所》。以前論文寫不出來,跑去寫小說;現在論文跟小說都寫不出來,謝謝散文願意收留。得獎感言:謝謝評審、謝謝包容陪伴我的家人朋友、謝謝和我分手還有被我分手的人、謝謝施女士。施女士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接下來就交給我們。醫師戴上口罩前這麼說,然後那扇門就關起來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兒子臉頰接連冒出青春痘,安穩了十幾年的肝指數突然毛躁起來,主治醫師於是安排穿刺檢查,查看細胞是否發生異樣。也不是第一次檢查了,但聽到醫囑時,胸膛還是彷彿被塞進了大石,久久難以喘息,噢,老天,又得等待結果了。
兒子們在海外工作,吃膩了外食,偶爾會自己煮,有回小兒子和我視訊,要我指導煮咖哩,我一邊看著他拿刀切肉的模樣,一邊覺得好笑,心裡也有些小自責,怎麼沒有從小讓他們多學習。同時想起自己青春期時,母親總要我站在廚房幫忙,那時心裡只想「為什麼弟弟不用」,後來母親說那是因為我有一天會嫁人,一定得下廚,我無法反駁
老婆對我的包容相當寬大,唯獨對我總是將生活用品的玻璃罐留下來無法忍受。玻璃瓶因為品項不同,外型也有所不同,當內容物用盡時,我喜愛廢物利用重新包裝,當做水栽植物的容器,以黃金葛與合果芋為主,可以吸附灰塵與有毒物質,擺放在陽台一整排看過去,舒暢感更難以言喻。
自從健康檢查被醫生診斷出有心血管疾病方面的問題後,爸爸的精神狀況便一直處在患得患失的情況下。醫生要求爸爸再次到醫院,做更加詳盡的檢查時,正式把爸爸心中的恐懼拉抬到最高點!爸爸在電話裡,只大概交代了醫生說還要進一步檢查,接著,就沒繼續往下說。察覺爸爸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先問完爸爸何時要再去醫院檢查的時間
近來身體頻鬧情緒,每天早上起床,疼痛與負能量攜手雙打。我的靈魂僵硬,思想失去彈性,稿債雪崩式愈滾愈大,整個人風雨欲來,說多了都是累。「那妳為什麼不休息?」終於,女兒開口了。因為,我是家庭主婦啊。婚後全職育兒至今,經常落入自我辯護的困境。置身於眾人的審視,反覆地闡述「回歸家庭」的價值,偏偏,愈是加重語
住院醫師職前訓的第一堂課,是教我們如何開立死亡證明書。原來成為醫師之前,首先要學的是如何死亡嗎?教課的內科主任說,了解病人會怎麼死,比學習如何救活還更重要。家屬簽署放棄急救後,絕不能想說病人要掛了,就不再管事。沒有了心跳、呼吸後,還得做心電圖、確認瞳孔大小,然後蓋章、開證明,才能完成死亡的程序。而開
國家漫畫博物館場址在台中傳有變數,引發文化部與中市府交鋒,市長盧秀燕先指「聽說行政院最近打槍文化部」,文化部長李永得批「盧市長發言與事實不符」請市政府應檢討為何未能積極協調2處場址取得並點交予文化部,今天中市新聞局長鄭照新回應是文化部尊重市府針對兩場址的點交期程,強調是行政院認為經費35億太高,希望
子鴻當時在車上嗎?鄒當時不是用刀子刺傷人,他是拿著刀在陌生人身上劃開一道傷口。奕樸在那班捷運,甚至離得比所有倖存者還要近。當時他低頭看書,先是聽到車廂的角落,一陣不尋常的呻吟聲。接著聽到別人低聲驚呼,大事臨頭,人們都會小小發出聲音,害怕災難落在自己身上。
我曾經很不諒解母親在我年幼的時候,沒有如我想像般扮演一位稱職的媽媽,對於母親這個角色的刻板印象和期待,讓我自己受傷。倔強的我曾反駁過許多人:「我才不像我的媽媽。」不過事實是當我愈長大,才發現自己還真的有許多地方與母親相似。好幾年前的一場大病,開啟了我探索自我的旅程,從質問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到問自
〔神小風/自由副刊〕愛是什麼。幸福是什麼。幸福是一句好話。大東說。妳很好。跟妳在一起,我覺得很幸福。這是稱讚沒錯吧。我想要被稱讚。小雀抱著一顆靠枕,坐在沙發上說話。走進來以前,她還以為會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得躺在一張類似理髮廳的椅子上滔滔不絕,或者充滿各種粉色粉黃色。但這空間很一般,櫃檯人也很一般,彷
那句話是這樣寫的:所有的家庭都有各自的不幸。彷彿從俄國小說裡改寫出來的語氣。小雀天天下樓,天天經過那句話,這個世界上真是處處有文學。忍不住照樣造句:或許所有的家庭都有各自的朋友。句子黏在一面長型鏡面玻璃上,塑膠紅色貼皮,而玻璃貼在公寓樓下的水泥牆面,與房東加裝的信箱安穩並排。搬家公司開來小貨車停在門
〔曹仕翰/自由副刊〕「我月亮在處女,所以會比較容易緊張不安。」當星座討論從太陽十二宮擴大到月亮、上升與九大行星,弟弟從星盤上找到屬於自己的使用說明。他自學甚至花錢上課,將這過去休閒性質濃厚的話題,視為複雜深入詮釋生命的學問。星盤將一個人的性格命運具體以夾角、相位的數學邏輯分類切割,家庭、愛情與事業人
〔曹仕翰/自由副刊〕那是男孩都要瀏海垂眉中分的九○年代,弟弟拿了一本唯美風格少女封面的《談星》,說他知道了為什麼我們兄弟倆性格這麼不一樣。當時星座還不是全民話題,是少女之間的祕密,對心上人的攻略;因此當弟弟要用星宿距離的連線來丈量嚮往男子氣慨少年的我,內心不禁升起羞恥的好奇與彆扭的抗拒。從小就被教導
那是男孩都要瀏海垂眉中分的九○年代,弟弟拿了一本唯美風格少女封面的《談星》,說他知道了為什麼我們兄弟倆性格這麼不一樣。當時星座還不是全民話題,是少女之間的祕密,對心上人的攻略;因此當弟弟要用星宿距離的連線來丈量嚮往男子氣慨少年的我,內心不禁升起羞恥的好奇與彆扭的抗拒。從小就被教導男孩不能有明顯的情緒
二十幾年前參加一場教學工作坊,一群現役德語教師討論起發音問題,試圖統整矯正辦法。各種母語背景的學生各有發音習慣,甚至有些在德語之前已經熟習另一種外語,腔調各有特性,看似可以歸納,其實很難。我無話可說。要以研究者的身分定義標準德語,我在實力層面自認不足;要以被研究者的立場探討改進手段,我只感到長年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