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很喜歡喝可樂,因為喝下去有氣泡很舒爽,夏天冬天都喜歡喝冰得透透的可樂,那種從冰箱裡拿出來五分鐘開始從瓶蓋滑過瓶身的曲線的水滴,不知道為什麼非常地吸引我。到了高中覺得自己應該逞強像大人一點,所以去喝啤酒,其實酒精本身並不吸引我,我只覺得頭昏腦脹沒有一點開心,也不是那種喝多了會改變心情的人,但我還
我完全活在記憶裡面,當然不是對於自己的,而是對於別人的,她的。以前那種以同班同學的身分存在的人際關係,因為畢業,大家都各奔前程,開始嶄新的體系。在那些體系下我的存在是非常渺小的,甚至就此消失了。而我,並沒有展開新的體系,只是在以往那個體系中來回,像是在期待著什麼似的,或者我根本沒有擁有展開新體系的能
初讀向陽的詩〈阿爹的飯包〉,直覺那就是在寫我父親那個年代的男人──為了養家,流下辛苦的汗水,毫無怨言。不過,記憶中我阿爸的飯包沒摻番薯簽,是白米飯,但菜色簡單,經常是三層肉和菜脯蛋,蝸居在鋁盒便當的角落。菜的分量極少,但是夠油、夠鹹,才能配那一大盒白飯。阿爸是鐵工,需要食大碗公飯才有氣力。
常常想起我那兩顆蛋蛋。一個叫曼儂,一個叫瑪麗。曼儂是在大學探戈社認識的,翹翹的短金髮,總是戴著大編織草帽,在椰林大道上看起來特別顯眼。探戈社男女比是一比四,那時會跳一些男步的我,只好下場當男人。右手搭在她的背上,領著她的重心。一開始她有點遲疑,左邊,右邊,對,就是這樣,左右左右直到她身體相信。想稍微
醃和漬是併用的,醃需要調味料,當它沁入食材便可達到軟化和入味的功能,只是時間長短不同,使得醃漬的物品產生不同的效果。有些食材經過醃漬便可直接食用,例如各種涼拌蔬菜或生切水果,有的醃漬後還要經過其他烹調法熟成,例如各種肉類或海鮮,先初步醃入味,然後再用各種不同方式烹調成菜。
〔林志遠/自由副刊〕北館市場進而也淪陷在我的軟弱空白之下,冬天時常生病,在王小兒科看診時好奇地盯著醫生瘦削深陷的眼眶,身旁的電暖爐讓人入神又覺得熱氣壓來令人窒息,母親帶上學前會先繞到市場的肉羹擔為我補償,那味道壓夾著這些往事存取在舌鼻之下,市場地面潮濕水氣不易蒸發,屋頂的燈光不足水漬帶黑色,總擔心鞋
〔張郅忻/自由副刊〕新家在重劃區內,除了房子、新建的工地,還留著許多尚未開發的空地。後面有條小路,人車不多,兩側種滿樹。我喜歡順著小路走,先遇見整片山櫻花,再來是並排的無患子樹,然後可以看見一棵正在盛放的苦楝。搬來這裡時還是冬天,樹木光禿禿一片,春雨來後,大樹紛紛伸開四肢,幾夜之間,生了綠髮。
新家在重劃區內,除了房子、新建的工地,還留著許多尚未開發的空地。後面有條小路,人車不多,兩側種滿樹。我喜歡順著小路走,先遇見整片山櫻花,再來是並排的無患子樹,然後可以看見一棵正在盛放的苦楝。搬來這裡時還是冬天,樹木光禿禿一片,春雨來後,大樹紛紛伸開四肢,幾夜之間,生了綠髮。
曹馭博:《鼻音少女賈桂琳》同時擁有堅定的直述與聰穎的問句不費解,卻深刻無比。在我看來,詩意並不一定是「可解的謎語」,對詒徽來說,詩意是什麼呢?蕭詒徽:如果不只討論文字這個形式,我認為詩意是在看似無法連結、或單純尚未被建立連結的認知系統當中,創造/發現比現有已知連結更加貼切、貼切到甚至讓人覺得這是一種
大病院每次回憶起宜蘭大病院時,腦海裡總像浮出一張張黑白照般,相片中在醫院的圍牆外似乎有個防空洞,有位和善的老頭兒每天挑油條豆漿擔來水溝旁擺攤,對面排班的三輪車逢雨天會垂下軍綠色油布遮雨,有對夫婦都在踩車,和曾祖母坐過他們車子跟隨神明遶境,政府推行計程車後,從此再沒見過他們,當時還替他們下落有點不安,
.向晚的夜色在田頭紮營田尾的寂寞便沒有邊界弓身寂寂院落青蛙嘓嘓,像回音回顧人生.他彷若聽到春耕趕牛的吆喝夏日舉鋤滴答的鐘擺他是時間之軸掘土匡啷像黝黑爽朗的笑聲不捨日夜的栽種已逝的青春.秋日豐收的稻穗結滿成串鈴鐺宛若嘴唇笑過的餘音大荒年又搖得三三兩兩
日本是島國,原本日本料理裡除了當生魚片調味的山葵或山椒(花椒)外,幾乎不大吃辣,但是日本人現在是空前的「激辛(辣)」時代。2019年起花椒、胡椒等帶來麻痺系的極辣,被認為是1984年起日本激辛史的第4次熱潮,通過疫情,至今方興未艾,連不大吃辣的許多日本人也都吃辣成性,各種激辛料理誕生。尤其認為吃辣對
1 出町柳室友說我們在天界。他指的是狀態。在應該勤勉刻苦工作的中年(日文的擬態詞為摳茲摳茲,真的很像我每天不斷敲打鍵盤的聲音),在任性的額度已經差不多用完的中年,不知又從何增貸了一些任性,或者說瀟灑本錢,或者說福報,總之,我決定暫停劇本接案工作,到京都讀短期語言學校,從九月底到十二月底,到京都小住三
有時候得閒,就會坐在沙發裡胡思亂想,想得最多的,就是如果搬家,要搬去哪裡。其實我沒有搬家的打算,更沒有搬家的需求,但就是喜歡構思這個不大可能發生的事情,說起來也是一個怪癖吧。最不可思議的是,想著想著就自己跟自己糾結起來,因為不知道如何選擇。
〔楊智傑/自由副刊〕汽車能跑,船能出航,飛機能飛,都是因為石油的緣故。但石油卻是古生物肉體經幾十億年轉變成的,那是不是說,公車、摩托車、輪船、輕航機能夠移動,是因為油箱中藏著雷龍、迅猛龍、蛇頸龍、翼手龍的靈魂?所以,油價漲了,就是古靈魂漲價了。
汽車能跑,船能出航,飛機能飛,都是因為石油的緣故。但石油卻是古生物肉體經幾十億年轉變成的,那是不是說,公車、摩托車、輪船、輕航機能夠移動,是因為油箱中藏著雷龍、迅猛龍、蛇頸龍、翼手龍的靈魂?所以,油價漲了,就是古靈魂漲價了。靈魂漲了,去哪兒都變貴。用腳走。走的時候,胸腔有一具小引擎震動,耳邊有一絲絲
〔楊隸亞/自由副刊〕走出劇場的時候,陽子終於忍不住開口提問「那件事」。「來!新郎新娘看這邊。」那是我在劇場婚禮聽到的司儀聲音,垂落在奶白色絲綢的婚宴桌巾底下我的雙手,無人知曉地發冷發抖。可是,身體內裡卻有寒冬裡的篝火正在熱烈燃燒。手術後麻藥消退的半個月,平坦胸部上的疤痕仍突起,貼著美容膠的線條起伏,
文、圖/蔡以倫甜菊(stevia)葉片自帶有濃郁甜味,一兩片甜菊葉泡花草茶,清甜回甘,人人可成為調製養生花草茶達人。十多年前,我學習香藥草返鄉創業,在淡水協辦過創意市集,初期尚無香草茶產品可賣。開設中藥房親戚見狀,把陳年仙草乾用鍋爐熬煮4小時,加上薄荷、甜菊調味,冷藏後裝瓶銷售,濃郁清涼、自然回甘,
〔鍾文音/自由副刊〕在缺氧的高原,血液緩慢地黏住最後的春日之光,老舊的旅館水聲滴答,忙碌的昆蟲交頭接耳著祕辛,她看見受苦的人,那些動不動就拉人去杖斃車裂砍頭去勢的冤仇該怎麼被消抹,甲木薩的長安,皇宮裡都是殺戮,輪迴之路,殺人如麻或穢亂宮廷的該去哪一層?
走出劇場的時候,陽子終於忍不住開口提問「那件事」。「來!新郎新娘看這邊。」那是我在劇場婚禮聽到的司儀聲音,垂落在奶白色絲綢的婚宴桌巾底下我的雙手,無人知曉地發冷發抖。可是,身體內裡卻有寒冬裡的篝火正在熱烈燃燒。手術後麻藥消退的半個月,平坦胸部上的疤痕仍突起,貼著美容膠的線條起伏,像極黑的夜裡曾來過的